沈砚舟把离婚协议推过来的时候,他那个宝贝初恋林薇薇的视频邀请,就那么巧,在他手机屏幕上跳了起来,还带着专属的、甜腻腻的***。
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疼。
他瞥了一眼,手指明显顿了一下,没立刻接,但也没挂断。
只是抬眼,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我:“签了吧,苏念晚。
薇薇身体一直不好,需要人照顾。
我们这样拖着,对她不公平。”
我们这样拖着?
我差点笑出声。
过去三年,是我用铁链把他锁在我身边了吗?
是他在我发高烧到39度,打电话给他时,他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说“吃点药,多喝热水,我在陪客户”的。
陪客户?
陪的是林薇薇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客户”吧。
是他每次纪念日、生日都“恰好”有重要项目,然后第二天林薇薇的朋友圈就会出现新收到的、价值不菲的礼物,配文总是“谢谢亲爱的,总记得我随口一提的小心愿”。
是他妈妈,我那个刻薄的婆婆,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指着我鼻子骂:“三年了,蛋都没下一个!
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们沈家要绝后了!
薇薇就不一样,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而沈砚舟,他当时就坐在旁边,低头刷着手机,仿佛骂的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现在,他跟我说,拖着林薇薇了?
***滑天下之大稽。
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神魂颠倒,如今却只剩下疲惫和厌恶的脸。
轮廓依旧英俊,眉眼深邃,可那眼神里的冷漠,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冻人。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留下空荡荡的疼。
不是撕心裂肺,是那种闷闷的,钝钝的,渗进骨头缝里的绝望。
我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一点我自己都恶心的、故作洒脱的笑意:“行啊,沈砚舟。
我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
我拿起笔,看都没看协议内容。
婚前财产公证做得很清楚,他沈家的钱,我一分没沾。
婚后?
呵,他防我跟防贼似的,我连他工资卡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赚的那点设计费,勉强够自己开销,还得时不时应付他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妈。
协议上,他象征性地给了我一套市区边缘的小公寓,不大,六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