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贵妃叶知秋天生朱砂痣，却在册封前夕被相士预言"祸国妖星"。
皇帝萧景明为保她性命，设计遮掩红痣，立其姐为后。
姐姐叶扶摇自愿成为挡箭牌，用凤冠遮掩秘密，在宫宴上代替妹妹承受所有猜忌目光，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打破平静，刺客的匕首划破皇后耳坠，却在关键时刻被皇帝挡下，揭开了十五年前先帝遇刺的往事。
正文知秋，别动。
"铜镜里映出帝王玄色龙纹常服，萧景明修长手指捏着螺子黛，沿着我眼尾的朱砂痣细细勾勒。
羊脂玉扳指贴着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陛下..."我攥紧袖口金线绣的合欢花纹，"明日封妃大典，钦天监说这痣...""相士胡言乱语你也信？
"他忽然扳过我下颌，拇指重重碾过那颗殷红小痣。
我疼得吸气，却见他眸色暗如子夜："十五年前他们说你是妖星降世，朕不照样接你进宫？
"窗外春雷乍响，惊得鎏金烛台晃了晃。
十五年前先帝遇刺那夜，也是这样的惊雷。
当时六岁的我蜷缩在萧景明怀里，听着他擂鼓般的心跳，看鲜血顺着侍卫佩剑往下淌。
"可是姐姐..."我刚开口就被他堵住唇。
龙涎香混着苦涩药香侵入齿关，他今日又服了五石散。
金丝楠木桌案上的青玉镇纸被扫落在地，奏折雪片似的飘下来，盖住那道弹劾叶氏女祸国的折子。
三更梆子响时，萧景明将凤穿牡丹金簪***我发间："明日你姐姐戴九凤冠，你戴这个。
"他指尖抚过簪尾垂落的红宝石，"凤冠十二旒，正好遮住你的痣。
"卯初刻，我在椒房殿闻到沉水香。
姐姐叶扶摇端坐镜前，凤冠垂旒在她眼前投下细密阴影。
她按住我要取簪子的手："今日燕王携女入宫，你且安分些。
"宴席设在太液池畔。
燕王嫡女周宝珞盯着我鬓边金簪，忽然笑道："听闻叶贵妃眼角生着朱砂痣，倒与话本里祸国妖妃相似得紧。
"满座寂静中，姐姐将葡萄玛瑙盏往案上一顿，十二旒玉藻叮咚作响："本宫幼时贪玩，在妹妹眼尾点了胭脂，倒叫县主见笑。
"话音未落，池畔柳荫里寒光乍现。
刺客的匕首划破姐姐耳畔明月珰时，萧景明己经将我护在身后。
羽林卫的弩箭穿透刺客咽喉，血珠溅上他绣金龙的袍角。
"护周宝珞的尖叫还卡在喉间，第三柄长剑己破空而来。
这次剑锋首指萧景明心口，却在最后一寸被合欢红帐缠住——姐姐竟徒手扯下三重幔帐，血珠顺着金线绣的合欢花纹蜿蜒成溪。
"陛下快走！
"她将九凤冠掷向刺客，十二旒玉藻在月光下碎成齑粉。
我终于看清她耳后那道旧疤，是当年为我挡下滚油留下的印记。
萧景明却反手将我推进密道。
石门合拢前，我听见利刃入肉的闷响，看见姐姐的绛红翟衣在剑光中绽开，像极了我们及笄那年撕碎的合欢襦裙。
"当年替朕死的侍卫叫青梧。
"密道里回荡着萧景明急促的喘息，他掌心躺着的半枚螭纹玉佩沾着黑血，"他的孪生弟弟，如今是燕王府掌剑。
"地宫墙壁渗出水珠，倒映出我眼角愈发明艳的朱砂痣。
萧景明的五石散又开始发作，他倚着石壁轻笑："钦天监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朕的劫数。
"我们在地宫找到先帝留下的玄铁令时，头顶传来钟鼓齐鸣——这是新帝登基的礼乐。
萧景明突然剧烈咳嗽，乌血溅在玄铁令的"诛"字上："燕王终于等不及了。
"当我扯断金簪里的红宝石，露出淬毒的银针时，萧景明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姐姐封后那日塞给我的，她说若有一日凤冠落地，就用这个守住叶家最后的气数。
太和殿丹陛下，周宝珞的九翟冠压着新鲜伤口。
她脚边躺着姐姐的明月珰，珍珠正一颗颗滚进血泊。
"叶知秋，你可知这红痣..."她突然诡笑，却被破空而来的箭矢贯穿咽喉。
三百玄甲军从地宫涌出时，我看见燕王举着姐姐的凤印嘶吼："妖妃己死！
尔等...呃！
"他的喉咙插着那支淬毒银针，与我手中空了的金簪机关同时嗡鸣。
终章：朱砂烬萧景明坐在染血的龙椅上为我描眉时，城外烽火映红了半边天。
他指尖的五石散香气混着血腥，将那颗朱砂痣染得愈发妖异。
"当年青梧替我挡剑前，往你眼角点胭脂的人是他。
"他忽然握住我持簪的手，"他说这样就能让钦天监的预言成真，逼我亲手斩断软肋。
"我簪尾的红宝石抵住他心口："所以姐姐的合欢帐，是你故意挂在殿中的？
"震天的喊杀声中，他竟笑得像个少年郎："知秋，你猜今日史书会怎么写？
是妖妃惑主..."他猛地前倾，让银针彻底没入心脉，"还是...帝王殉情？
"我抱着渐冷的躯体抬头，看见玄甲军统领摘下头盔——那道横贯左眼的刀疤，与十五年前抱着我逃命的少年侍卫重合。
他手中的龙纹剑还在滴血，剑穗却系着半枚螭纹玉佩。
"青梧..."我抚上萧景明紧闭的眼睑，"你们兄弟的局，终究困住了所有执棋人。
"当叛军的火箭射穿盘龙柱时，我捡起姐姐留下的明月珰。
二十年前我们躲在尚书府假山后，她将最后一块桂花糕塞给我，自己耳垂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
鎏金屋顶轰然倒塌的瞬间，我仿佛又听见她说："秋儿乖，姐姐的明月珰给你遮住红痣。
"史载永昌三年七月初七，燕王谋逆，帝妃殉国。
后世在焦土中挖出两具相拥白骨，女子眼尾嵌着粒殷红宝石，男子掌中紧握半枚螭纹玉佩。
唯有民间话本偷偷流传，说那夜有人看见戴九凤冠的女子引着玄甲军，消失在终南山缥缈的云雾间。！
是前朝余孽！
"燕王突然厉喝。
第二波刺客从水榭跃出时，我看见领头人腰间玉佩——与十五年前那个替萧景明赴死的侍卫所佩，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