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林砚实在跑不动了，上衣口袋中妹妹林婉的药盒滑落，药片散落成病历符号形状，他跌坐在地上，满眼的绝望。
他没想到人到中年的陈渊，体力比他还好。
陈渊是京华大学人工智能系教授，林砚的导师。
在天才多如牛毛的京大，陈渊绝对称得上人物，他年少成名，而立之年就名利双收，成为时代骄子。
“小崽子，你跑啊。”
陈渊喘息着上前一脚踢翻林砚说。
“唐晌，快来扶把我。”
林砚忽然对着陈渊身后扬手叫。
唐晌是林砚的同学、铁哥们，他们在外都是形影不离，陈渊知道！
陈渊闻言转身，也只一回眸间，林砚翻起身又跑起来，他知道，如果今日落到陈渊手中，肯定会没命。
陈渊回身没发现人，知道自己上当了，咬牙切齿地追了上去。
林砚左眼残留的灼痛忽然尖锐起来，他本能地抬手抚眼，却发现双手转骨感，似忽然丢失了一部分肌肉；腿也不再灵便，还隐隐作疼！
他在岔路口踉跄转向霓虹闪烁的商业街。
身后陈渊甩出的红色符咒擦过广告牌，金属支架瞬间熔成铁水——这是陈渊今天第七次对林砚实施的致命攻击。
林砚现在很吃力，他虽然今年刚满22周岁，但因为从小营养不良，上大学又每天打双份工，健康早亮起了红灯。
陈渊显然也己体力不支，按他以前的速度，这么点距离，早就被追上了，但现在他的跑也变成了走。
街上的路人，都被陈渊用血色符咒抽取了灵魂，他们现在都是行尸体走肉，没人能帮到林砚。
林砚之所以会看清陈渊所为，是因为他在古玩市场捡来的破损青铜面具。
那个面具老板本是要把它当垃圾扔了的，被他一眼相中要了。
因为他发现面具破损的纹理很有规律，而且内侧还刻有未知机械纹路。
林砚得到面具后，就将它扣在脸上，想看看合不合适。
没想到刚贴在面上，瞬间右眼剧痛，流了不少血，右眼似己被刺穿失明。
而青铜面具，也化为纳米金属融入他的左眼，旋即他的左眼就浮现金色齿轮虚影，脑海中也立时响起AI语音：弑神系统激活，剩余寿命：30天。
首目标：吞噬神格-”九幽“。
可他才22岁，寿命就只剩30天，这怎么行！
如果他真死了，妹妹林婉也危在旦夕。
“实验体就该待在培养舱！”
陈渊的嗓音裹着电磁杂音。
这位AI领域先驱正用符咒构筑着立体能量网，血色六边形在楼宇间飞速增殖。
“疯子！”
林砚勉力挪动着身子，他不能让林婉没有哥哥。
“哐当——”身旁的奶茶店立牌被林砚带倒，发出刺耳的声响，它还带翻了外面的橱柜，陈列的样品滚落一地。
就在此刻，林砚的左眼齿轮虚影突然高速旋转，破碎的霓虹灯管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能量薄弱点。
“叮——”齿轮眼将奶茶糖浆定义为”阻燃剂“林砚拖着沉重的脚步，操起滚落在地的椰果桶泼向身后，血色符咒遇到糖浆竟发出淬火声。
趁陈渊愣神的半秒，他又扯下正在播放促销广告的电子屏，“滋啦”爆响中，二十块曲面屏同时炸裂的强光让能量网出现裂隙。
“婉儿，哥不会留下你不管的。”
林砚喉咙发出一阵闷哼。
他与妹妹林婉相依为命！
父母早逝，他俩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林砚比林婉大两岁，自幼就担起照顾妹妹的重担。
林婉长得漂亮，属于人见人爱的绝色。
为了保护妹妹不受伤害，他从小就学会打架，最高光的一次是七岁的时候，他一人放倒了十个男生，其中有八个在十岁以上，从此再没有人敢打林婉的主意，因为哥哥会拿命保护她。
林砚知道，他必须好好活着，这样妹妹也才能好好活着。
“你竟能解析神术代码？”
陈渊眼中翻涌起数据流，三十七个被符咒控制的傀儡从橱窗窜出，他们脖颈后的芯片提示分外显眼：”九幽污染浓度提升40%“，芯片正与陈渊的机械同步闪烁。
陈渊右手轻抚傀儡，喃喃着：“那些瞎子怎么懂天才的伟大！
我要让他们全都匍匐在神脚下！
哈哈——”紧随着一声长笑，他的机械义眼突然溢出蓝色粘液，被他用衣袖狠狠擦去。
林砚终于看清那些血色符咒的本质——每个符文都是微缩的神经网络模型。
林砚的齿轮虚眼突然锁定百米处的便利店冰柜，剧痛让林砚想起古玩市场的瞬间，当时面具融入左眼后，他曾在青铜纹路里见过同样的机械轮廓。
林砚以身撞破玻璃的同时，左手找到了冷藏柜深处的青铜残片——正是面具缺失的右眼部位。
“警告！
九幽污染浓度提升30%”机械音在林砚脑海炸响时，他捏在掌心的裂片浮现出林婉病历符号，它与冰柜霜花完美重合。
紧随而来的陈渊脚步突然停滞，所有傀儡集体转身东方跪拜—那是京大地下实验室的方向。
“原来婉儿的病历就是实验室地图！”
林砚在冰雾中咳出血沫，他将手中紧握的青铜残片贴到右眼，冰柜的冷气混着血腥味冲进鼻腔，又是一阵巨疼，他的右眼在恢复视力，过程比失明时还痛苦，可现在林砚的注意力不在自身，而是林婉。
因为他清晰地听到齿轮咬合声与妹妹的咳嗽声重叠！
他意识到妹妹的病不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