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鬼市幽绿的LED灯在雨雾中连成一片鬼火。
陈默蹲在摊前，指尖擦过一只沾着泥污的茶盏，视网膜上立刻浮出蓝色数据流：北宋汝窑天青釉盏（仿）破绽：底款"奉华"二字笔锋滞涩系统建议：当众揭穿可获300积分"两万八，少一个子儿免谈。
"摊主龇着金牙，袖口隐约露出毒蝎纹身——黑市三巨头之一"蝎子帮"的标志。
陈默余光扫向右侧摊位。
穿唐装的老者正摩挲着九龙杯，杯身龙鳞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血丝纹。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明永乐青花九龙杯（真）内壁注有氰化钾溶液死亡倒计时：触碰后37分钟毒发"后生，这杯子可是从明陵里..."唐装老者话音未落，陈默突然暴起，抄起茶盏砸向九龙杯！
"哗啦——"瓷片飞溅的刹那，鬼市所有灯光同时熄灭。
陈默在黑暗中精准扣住老者手腕，触感却像抓住了一条冰凉的蛇——那根本不是人类皮肤，而是某种高分子仿生膜。
"夜枭，你果然没死。
"老者的声音变成机械合成音，"可惜毒杯只是开胃菜。
"应急灯亮起时，摊位前只剩满地瓷片。
陈默弯腰捡起半块杯底，内侧蚀刻着微型二维码。
手机扫描后跳出一段视频：病床上的母亲正被推进手术室，镜头外传来王少泽的冷笑："天亮前拿不到《江帆楼阁图》，你就等着收尸吧。
"系统光幕突然扭曲：紧急任务变更夺取真迹并救回母亲（剩余4小时12分）奖励：癌细胞抑制技术（初级）雨又下了起来。
陈默跨上电动车时，后座突然一沉。
苏妍的香水味混着血腥气袭来，她将带血的U盘拍在陈默背上："王少泽书房密码0927，监控死角在东南角通风管。
""为什么帮我？
""三年前南非，你替我挡过子弹。
"苏妍掀开晚礼服高开衩，大腿内侧的疤痕形如新月，"现在，该还债了。
"电动车冲进雨幕时，陈默头盔里响起系统提示音。
那个始终冰冷的机械女声，第一次带上了人性化的困惑：检测到未知程序入侵新技能解锁：武器大师（临时）仪表盘弹出暗格，一把改装过的92式手枪泛着冷光。
弹匣底部刻着细小的俄文——正是陈默在阿尔法特种部队时的编号。
远处君悦酒店的轮廓在雷光中宛如巨兽，第23层某个窗口忽明忽暗，像在发送莫尔斯电码。
陈默舔了舔虎牙的缺口，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时留下的纪念。
系统光幕突然血红一片：警告！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异常记忆碎片强制载入中——剧痛撕裂脑海，最后的画面是王少泽父亲的脸。
那个总在新闻里微笑的慈善家，正把注射器扎进昏迷母亲的脖颈。
电动车碾过积水，霓虹倒影碎成无数血色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