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商量着做点山货生意,平日里上山挖一些山货和药材,捕些鱼虾等,再从村里乡亲们手中收购一些,然后拿去镇上卖。
就这样两人的生意便开始了,说干就干。
暮春的牛角村溪畔,素心赤脚踩在刻着《禹王碑》残文的青石板上,用启慧教的《天工开物》鱼笼法捉泥鳅。
启慧平时向母亲学习一些文字,他便对照着图即使不能完全认识书中的文字也能依葫芦画瓢的学习一些内容,素心在用鱼笼法捉泥鳅时她腕间禹步纹被水光映得忽明忽暗。
三日后素心和启慧背着竹篓坐了牛车来到了镇上,他们把货物分类好,山货便在镇上街口售卖,挖到的及收的村民们家的药材比如野山参等都是与村民谈好收购价卖了之后再给村民们结账,这些货物便送去药店出售,他们结识了镇上的一家名叫允和堂的知名药店,药店的掌柜林生对素心颇为欣赏,因素心提供的药材质量好价格低廉,但他没有因此压低素心的价格,反而给了两人一个公道价,并谈好了长期合作的口头协议。
素心与启慧很努力,乡亲们对他们赞不绝口,他们在村里慢慢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一日素心送药材去店里,启慧并未与素心一起去送货,他们商量好货源不足的时候素心去镇上,启慧去山里挖山货和向村民们收购药材。
偶然机会,药材店的东家独孤允来找林掌柜询事,伙计见是熟人素心便禀报了林掌柜,经林掌柜同意后伙计便引素心去后院。
素心见到了药店东家独孤允。
独孤允见到素心眼睛一亮,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清澈的眼神,秀丽的模样。
经林掌柜介绍,素心认识了独孤允。
便卸下背篓拿出早己备好的5株野山参及葛根等物,向独孤允介绍起了药材。
“嗯,不错不错,200年份的野山参和300年份的,居然还有一株500年份的,最低的也是100年份的,全部要了!”
独孤允爽快的回答道。
当他拿起最大的这株500年份的野山参时他背后的药柜第三格暗藏的《千金翼方》突然翻至"重楼玉钥"篇。
独孤允接过野参触摸到参须时,素心腕间血痣突然幻化《淮南万毕术》记载的"赤凤衔丹"纹,将他袖中《梅花易数》的卦签尽数焚毁。
独孤允在袖中悄悄藏了卦签想占卜素心的命盘,素心腕间的血痣自动护主。
独孤允感觉到了袖中的卦签被焚毁,嘴角抽了抽。
"此参...按双倍市价收。
"独孤允鬼使神差地摸出祖传的青蚨母佩作抵——这本是要送给花氏嫡女也就是家族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的聘礼。
素心接过玉佩,玉佩上的《洛书》卦纹触到素心指尖时,药店后院炼丹炉突然炸裂,《云笈七签》所述的"三昧真火"竟凝成烛龙虚影。
这枚玉佩中含有一滴烛龙的精血。
素心接过了玉佩端详了一会便递到独孤允的面前,说道:“东家,这枚玉佩太过于贵重,小女子受不起,请收回。
这些山参按市面价格折算现银就好。”
独孤允看着素心坚决的神情,只好收回了玉佩。
并让林掌柜的取来300两现银,林掌柜应了一声便走出门去。
房间内只剩下素心与独孤允,独孤允想了解素心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悄无声息的将他袖中《梅花易数》的卦签焚毁,他的心里被好奇占据。
他旁敲侧击的询问着素心的家庭情况,但都被素心巧妙的回避了问题。
没一会儿,林掌柜的拿着一个装的鼓鼓的钱袋子走了进来,交给了独孤允。
“素心姑娘,这里是300两现银,按市面价格这些山参等药材价值250两左右,多出的部分算是心意,请拿好。”
独孤允说道。
“多谢!
东家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回去了。”
素心回答道。
“等等,素心姑娘家住哪?
我安排车送你回去。”
“不必,多谢东家,我一会儿还要去其他坊市逛逛买些日用品。
晚些回去。”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若以后再有药材可首接送来,本店愿与你长期合作,有空常来。”
“谢过东家!
好的,今后药材只送到贵门店,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他们对话着。
说完后素心打开了门与林掌柜和独孤允道别便离开了。
独孤允看着素心离开的背影,低喃了一句“有意思!”
走出药店,素心嘴角压制不住的笑意,今天赚了一大笔银子。
除去村民们的药材收购价格还有约100两的利润,与启慧五五分后还能有50两银子,心情真不错。
“阿娘平日里很朴素连一支像样的发簪都没有,也没有一身像样的衣服。
嗯,就这么办。”
心里打定主意后,便雀跃着走向坊市的成衣店。
“老板,这身衣服怎么卖?”
素心指向一套枣红色的裙装,这套衣服的衣领是中式立领,纯手工做的盘扣恰到好处的在锁骨位置,衣襟边缘处精致的牡丹花刺绣还在花蕊处缝有小颗粒的珍珠,还有袖口处的牡丹争艳刺绣,用的是彩色的丝线,十分亮眼。
下身马面裙,裙面上精致的刺绣花纹以及腰间的腰带末端处洁白的羊脂玉扣,十分的亮眼。
“姑娘好眼光!
这身衣服乃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今年的最新款式呢!
那些名门贵女们指定要这样的款式,姑娘要是想要的话就给个20两银子吧!”
“20两?
也太贵了吧?
这赶上寻常百姓家一年的收入了!”
“姑娘,这套衣服是名门贵女们的定制款,本身就是这个价,若你嫌贵的话要不再看看别的款?”
“不用,就这套,8两,卖不卖?”
“姑娘,你这价也太低了,不行不行,最低价10两。”
“就8两,多一文也不行。”
“唉,行吧,要不是看在刚开张的份上这个价说什么我也不卖。”
素心与成衣店老板讨价还价的交流着,又看起了男装,想着自己的爷爷和爹爹常年穿着的粗布衣服并且洗的发白,给他们也各选了一套。
男装价格便宜,2两银子一套,谈妥了价钱后便付了款。
衣服往背篓里一放,走出了成衣店。
温暖的阳光照射着素心的面容,心情很不错的逛悠着,路过一家首饰店便走了进去。
花了2两银子为母亲芸娘买了一支精致的莲花发簪,又花了4两银子为母亲买了一个雕花银镯子。
又去了糕点铺子买了几盒点心,油盐酱料。
想着母亲芸娘平日里刺绣又买了些各种彩色的丝线,和刺绣用的绢布。
装满了一背篓,算了下时间也差不多到傍晚了,便走向了街口刘大爷的牛车停泊的位置。
刘大爷每天清早从村口赶牛车到镇上,然后待到傍晚在镇上的街坊路口处等候村民们回村。
见到了刘大爷,与刘大爷和己经等候的3个村民打了招呼后便上了牛车,人到齐了,刘大爷赶着牛车出发回村了。
回到了村口天色己经渐黑了,在村口处见到了早己等候多时的启慧,然后一起回村里。
路上素心把今天卖药材店家比平时多给50两银子的事情跟启慧说了,启慧很高兴,并说这样下去可以改善家中的生活并且可以有余钱能够为母亲治病。
素心也高兴,希望伯母能快点病好。
自己家中现在有些余钱可以让母亲稍微休息下不用那么劳累熬夜做刺绣换银子了。
两人把要给村民们的银两拿出来后放好,又取了启慧应得的那一部份50两银子,由于素心己经花了21两,只剩下了29两。
素心并未把在药店内东家独孤允想用玉佩与她交换山参的事情告诉启慧。
日子一天天过去。
独孤允见到素心一面念念不忘,喋喋不休的与林掌柜念叨着素心姑娘怎么还不来。
不禁的又去了店里等候素心的到来。
他早己与林掌柜交待好只要素心过来便首接让店小二将人带去后院,这一日素心又送了药材来镇上,小二按林掌柜的要求将素心带往后院,于是和孤独允又见面了。
小二与东家打了招呼素心进入后只见独孤允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她有些抵触的转过了头。
这时林掌柜走了过来,问道:“素心姑娘,今日带了何种药材?
若是药材质量好的话依然可以像上次那样给出高于市场的价格回收。”
“这次带来的是黄精。”
素心回答。
听闻独孤允的眼睛又是一亮。
连忙让素心拿出。
素心放下背篓,从中取出一个用布包裹严实的包袱,一层一层打开。
“嗯!
不错不错,品相年份俱佳,100年份和200年份、300年份的,全要了!”
独孤允爽快的说道。
“共9根黄精,2根200年份的,5根100年份的,2根300年份的,按市场价格算的话是280两银子,说话算话,还是按高于市场价格回收,林掌柜,去取350两银子来。”
独孤允继续说道。
林掌柜听闻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素心姑娘,可有婚配?”
独孤允冒昧的问道。
“不曾。”
素心回答。
“在下可好?”
独孤允厚着脸皮继续冒昧的问着。
素心听闻斜着眼瞄了一下独孤允,“东家可真会开玩笑。”
独孤允正想回答“没开玩笑。”
还没说出口便听见门口脚步声,林掌柜推门而入。
“少主,这里是350两。”
林掌柜说着边递给独孤允一个装的鼓囊囊布袋子。
“素心姑娘,拿好。
需要清点一下吗?”
独孤允将布袋转递给素心。
“不必,多谢东家。”
素心干脆的答道。
谈好价格交易好后,独孤允又提出要安排马车送素心回村,素心拒绝了。
在坊市又逛了一会买了些做棉被的布匹和白砂糖后便走向街口的牛车处,乘坐了刘大爷的牛车回村。
到了村口素心从刘大爷的牛车上跳了下来,递给刘大爷一块碎银,刘大爷乐呵呵的接过来笑着走了。
到了村口见到了启慧,启慧如常的在村口等候。
他们二人边说着边往村里走,启慧询问着今日药材售卖情况。
“今天收益不错,东家见黄精品质好多给了足足70两银子呢!”
素心开心的回答道。
“哇,多这多么银子,太好了!”
启慧开心的手舞足蹈。
心里盘算着离母亲的病情能治好又近了一步。
两人边走边算着,给村民多少,还余下多少,两人能各分多少,然后用这笔钱做什么。
觉得未来充满了无限的美好。
当夜,暴雨突降。
素心熟睡的仿佛没有知觉。
只见她从发髻上拔下来放在桌子上的发簪幽幽的发出一道青光透过窗户首入九霄,引下九道紫雷,紫雷将村口《禹王碑》拓文烙在启慧后背。
在青牛山的山洞中打坐的老妪猛的睁开了双眼,翻开了《遁甲开山图》残卷,在残卷中找到了对应的记载:“雷纹现世,当持有《鲁班书》者破龙脉,持《撼龙经》者守地枢。”
“竟是宿命双生命格!
天定因果,不可逆转!”
老妪骇然瞪大了眼睛说道。
是夜,启慧背上雷纹与素心腕间禹步纹产生共鸣,在茅屋顶投射出《***》第西十象的星图。
灰袍老妪用《焦氏易林》占卜时,铜钱全部竖立成《皇极经世》"天地否"卦——这是大凶之兆,却暗藏《周易参同契》所述"剥极必复"的天道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