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铜镜映出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
"娘娘，再不进殿，皇上该生气了。
"绿袖轻声催促，手中朱钗在灯下闪着幽光。
我盯着镜中女子。
苍白的脸颊。
红艳的唇。
精致如画。
那双眼睛不属于我。
指尖摩挲腕上玉镯，内刻"清夜无尘"四字。
每次望见，心头总是一阵刺痛。
"皇上最近龙体如何？
"我随口问道。
绿袖低头回答："皇上今日龙体安泰，下了早朝便差人来问娘娘何时过去。
"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站起身时不慎撞倒香炉。
金属落地声震得我头痛欲裂。
一幕画面突然闪现：血染宫墙，一个极似我的女子倒在殿前石阶上，腹部插着短剑，眼睛直直望向天空，泪水与血混在一起。
"娘娘？
"绿袖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无碍。
"我摇头，"走吧。
"乘步辇穿过回廊，四周宫灯在夜风中摇曳。
每一次呼吸，都吸入若有若无的檀香。
熟悉又陌生，仿佛来自另一段人生。
"皇后驾到——"内侍高声通报。
缓步走进养心殿，层层宫帷后，一个身影背对我站在窗前。
宽阔的肩。
挺拔的背。
墨色的发束在脑后。
"连日不见，皇后倒是越发清减了。
"他头也不回，声音低沉。
"臣妾多谢皇上关心。
"我行礼，目光落在他右手握着的青玉簪上——簪头雕刻成灵猫形状，栩栩如生。
头痛再次袭来，这次更为剧烈。
玉簪。
飞溅的血。
她倒下的身影。
一声凄厉叫喊："若雪！
""又疼了？
"他终于转身，露出一张俊美冷峻的脸，眼中闪过难以捉摸的情绪。
"只是夜风吹得有些头痛。
"我勉强一笑。
徐承熙，大炎帝国的九五之尊，万人之上的天子，我名义上的夫君。
但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爱的是另一个女子，一个叫若雪的女子。
而我，苏玥，只是一个冒牌货，一个顶着若雪皮囊的灵魂。
三个月前，我本该死在集市的意外中。
我是谁？
一个无名小卒，一个在乱世中挣扎求生的普通女子。
当我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皇宫寝殿中，身边围着惊慌失措的宫女太医。
他们唤我皇后，唤我若雪。
我挣扎着坐起，喉咙里挤出一声微弱的"水"。
殿中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像是看见了鬼。
直到皇上亲自端来水杯，声音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