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静书斋列诺!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嫡妹用着我的肚子嫁了我的夫君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9

喉头那股子腥甜怎么也压不下去,混着破庙角落里经年不散的霉味,一阵阵往鼻腔里冲。

身上大红的嫁衣早被泥污糟蹋得看不出原色,湿漉漉地贴在皮肉上,冷得人牙关都在打颤。

每往前挪一下,膝盖就像在碎石刀尖上碾过,疼得钻心。眼前是望不到头的青石板路,

雨水积在缝隙里,映出两旁高门大户檐下挂着的红灯笼,晃晃悠悠,像浸了血。

看客们的嗤笑和唾骂针一样扎过来。“活该!毒妇!连自家妹妹的孩儿都容不下!

”“沈家大小姐?我呸!心肠比墨还黑!”“苏大人仁厚,只休了她没要她偿命,

真是便宜她了!”“瞅她那肚子……啧,孽种没了也好……”声音忽远忽近,

裹在淅沥的雨声里,嗡嗡地响。指尖抠进石缝,磨得血肉模糊,

她只是拖着那两条几乎没了知觉的腿,一下一下,朝着城门的方向爬。额角不知磕在了哪里,

温热的血淌下来,糊住了左眼。世界剩下一片猩红。身上很冷,

小腹却残留着一种被彻底掏空碾碎的剧痛记忆,

还有那碗浓稠猩红的药汁……男人冰冷嫌恶的眼,死死钳住她下巴的手,

嫡妹倚在他怀里那抹淬毒般的、转瞬即逝的笑……“……毒妇,不配生我的孩子!

”每一个字都带着倒钩,撕扯着五脏六腑。意识昏沉间,似乎又回到那个闷热的午后。

蝉鸣聒噪得让人心头发慌。她正倚在窗边软榻上,小心翼翼摸着才刚显怀不久的小腹,

感受着那里偶尔轻微的、鱼儿吐泡似的动静,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贴身丫鬟云雀脚步轻快地端来刚炖好的燕窝:“夫人,您趁热用些,小主子定喜欢。

”她刚接过白玉盏,帘子就猛地被人撞开。沈月柔,她那个一贯娇弱得风吹就倒的嫡妹,

竟直挺挺地跪在了她面前,泪珠成串地往下掉,哭得喘不上气。

她惊得差点摔了盏:“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沈月柔却死死抓住她的裙摆,

仰起那张苍白脆弱、我见犹怜的脸,声音颤得不成样子:“姐姐……姐姐我错了……求求你,

求求你成全我和姐夫吧!”她心头猛地一坠,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指尖倏地冰凉。

“你……胡说什么?”“姐姐,我……我已有了身孕,是姐夫的骨肉啊!

”沈月柔哭得几乎晕厥过去,手指颤抖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就在你诊出喜脉前那次……姐夫他……他吃醉了酒,

把我错认成了你……就那一次……姐姐,我真的没办法了……求你看在孩子是无辜的份上,

把夫君让给我吧……我不求名分,只求给孩子一个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她耳膜,捅进心口。她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指尖下意识地蜷缩,

护住自己微隆的小腹,那里一阵阵地发紧,抽痛。明明是她的夫君,她明媒正娶,三书六礼,

八抬大轿抬进苏家的正妻。苏瑾言,那个曾握着她的手,说此生唯她一人,

绝不负她的男人……怎么会?“不……不可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像砂纸磨过木头,“瑾言他不会……”“姐姐若不信,大可去问姐夫!”沈月柔哭得更凶,

几乎喘不上气,“只是姐夫怜惜姐姐身子,怕姐姐动了胎气,

才一直瞒着……可我的肚子等不得了呀姐姐!再拖下去,

全京城都要看我们沈家和苏家的笑话了!

”她看着嫡妹那张泪痕斑驳、却隐隐透着一丝狠绝和得意的脸,只觉得天旋地转,

胃里翻江倒海地恶心。那晚苏瑾言回来得极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她白着一张脸,

抖着声音问他。男人只是沉默,良久,烦躁地扯开衣领:“月柔身子弱,既已有了我的骨肉,

总不能让她委屈。你是嫡姐,是正室,理应有容人之量。日后她进门,你们姐妹相伴,

也好……”后面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清。耳朵里嗡嗡作响,

只有“有了我的骨肉”、“容人之量”这几个字反复回荡,砸得她心肝脾肺肾无一不疼。

容人之量?她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侧脸,忽然觉得冷,冷得牙齿都在打颤。那日后,

府里的天就变了。沈月柔以安胎为由,名正言顺地住了进来,用的吃的,无一不精,

甚至越过她去。苏瑾言的心,肉眼可见地偏到了胳肢窝。她这个正头夫人,

反倒成了碍眼的那个。她忍着小腹不时传来的抽痛,守着最后一点正室的尊严,

尽量避着他们。直到翌日黄昏。尖锐的哭嚎声猛地划破苏府的宁静。

她当时正勉强喝着保胎药,闻声手一抖,药碗摔得粉碎。冲进沈月柔的厢房时,

只见满地狼藉,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沈月柔面白如纸地躺在床上,身下褥子染红大片,

发丝被冷汗黏在额角,哭得气息奄奄。苏瑾言脸色铁青地守在床边,紧紧握着沈月柔的手。

一见她进来,沈月柔像是受了极大的***,猛地缩进苏瑾言怀里,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她,

声音破碎不堪:“是她……姐夫……是姐姐!

她端来的安胎药……我喝了就好痛……我们的孩子……孩子没了!”她如遭雷击,

僵在门口:“你胡说什么?我何曾给你送过药?”“就是姐姐身边的云雀送来的!

”沈月柔哭得撕心裂肺,“姐姐!你就这般容不下我吗?容不下夫君的这点骨血?

你好狠的心啊!”苏瑾言倏地抬头,那眼神阴鸷得几乎要将她剥皮拆骨,

里面是她从未见过的滔天怒火和憎厌。“沈知意!”他猛地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字字如冰刀,“我原以为你只是善妒,却不想你竟恶毒至此!连个未成形的孩子都不放过!

”“不是我!”她徒劳地辩解,声音发颤,“我从未让云雀送过什么药!瑾言,

你信我……”“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他猛地一挥袖,厉喝,“来人!

把云雀那个助纣为虐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不——!”她惊骇欲绝,扑上去想阻拦,

却被他一掌狠狠搡开,踉跄着撞在门框上,小腹瞬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很快,

外头传来云雀凄厉的惨叫和棍棒落在皮肉上的闷响,一声声,越来越弱,最终归于死寂。

她瘫软在地,浑身冰凉,眼泪却流不出来了,只剩下一片空洞的绝望。

苏瑾言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秽物:“毒妇!你不配为我苏家妇,

更不配生养我苏家的子嗣!”他转身端过桌上那碗早已备好的、浓黑猩红的药汁,

一步步朝她走来。刺鼻的药味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她惊恐地瞪大眼,

手脚并用地往后缩:“不……不要……苏瑾言!这也是你的孩子!你的亲骨肉啊!

你不能——”他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两颊,迫使她张开嘴,

将那碗冰冷刺骨、苦涩彻骨的红花汤,毫不犹豫地、狠狠地灌了进去!

“呃……咳咳咳……”她拼命挣扎,药汁呛进气管,火烧火燎地疼,更多的顺着嘴角溢出,

混着眼泪,狼狈不堪。碗被掷在地上,摔得粉碎。小腹猛地一绞,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里面狠狠攥紧、撕扯,痛得她眼前发黑,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痉挛。

温热的血,顺着腿根汩汩涌出,迅速浸透了裙裾,在地上漫开一小滩刺目的红。

他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带一丝温度:“写休书。即刻把这个毒妇给我扔出府去!

”……冷雨泼在脸上,混着额角淌下的血,把她从噬骨的回忆里砸醒。城门洞就在眼前,

幽深得像巨兽的口。身后,苏府那朱红大门早已看不见,连同那些鄙夷唾弃的目光和议论,

都被抛在了雨幕之后。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爬出了那道冰冷的城门界限。城外荒凉,

泥泞不堪。身子一软,彻底瘫倒在冰冷的泥水里。意识抽离前,

她仿佛看见一双沾满泥点的墨色靴子停在了眼前。再醒来,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

身下铺着厚实的毛毯,车内有淡淡的药香和松木气息。

一个穿着褐色短打、面容朴实的妇人正小心地用湿帕子替她擦拭额头上的伤口,见她睁眼,

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夫人,您醒了?别怕,我们将军路过,见您昏倒在城外,便救了你。

”将军?她喉咙干痛,发不出声音,只能眨了眨眼。

马车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布满薄茧的大手掀开,一道低沉冷硬的声音传来:“她如何?

”“回将军,夫人醒了,只是身子虚得很,还发着热。”那男人并未探头进来,

只“嗯”了一声,放下帘子:“尽快回府,请军医。”她后来才知道,

救她的是镇守北疆、刚刚回京述职的怀化大将军,裴厉。裴厉此人,传闻中凶神恶煞,

能止小儿夜啼。却将她这个来历不明、浑身是伤的弃妇安置在了京郊的别院,请医问药,

派了妥帖的人照料,从未有过半分逾越或轻视。她身子垮得厉害,

那一碗红花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又在雨里爬了那么久,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尤其是到了阴雨天,骨头缝里都渗着酸疼。大半年,她才勉强能下地。这期间,

裴厉又回了北疆,只留下话,让她安心住着。她改了名字,叫“无恙”。沈知意已经死了,

死在了三年前苏府门外那条冰冷的青石板路上。她跟着别院里的老嬷嬷学记账、管家,

甚至偷偷看裴厉留下的兵书。她需要做点什么,

才能让自己不从那种无边无际的绝望和空洞里溺毙。心口那个被生生剜出的洞,

日夜呼啦啦地透着冷风。只有在深夜,咬着被角,才能泄露出几声压不住的、小兽般的呜咽。

三年时间,流水一样过去。裴厉再度回京,这次是奉旨留任京营指挥使。

别院里的海棠开了又谢。他见到她时,她正坐在廊下安安静静地翻着一本账册,侧脸沉静,

只是眉眼间沉淀着化不开的郁色和疏离,比三年前那个破碎濒死的模样,多了几分韧劲。

他站在廊下看了她片刻,开口,依旧是言简意赅,

没什么情绪:“我身边缺个知根知底、能打理内务的人。”她抬起头,

撞进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你可愿嫁我?”他问得直接,甚至有些莽撞,

“谈不上情分,但裴某此生,只会有你一人。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周全安稳,

无人再可欺你辱你。”她捏着账册的手指微微发抖。眼前闪过苏瑾言冰冷厌恶的脸,

闪过那碗猩红的药,闪过沈月柔得意的哭诉,闪过爬满碎石和唾骂的长街……良久。

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轻轻地,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好。”裴厉办事,

向来雷厉风行。婚事定得很快,排场却不小,几乎惊动了整个京城。

谁都不知道这位手握重兵、冷面寡言的裴大将军,

为何突然要娶一个名不见经传、据说还是二嫁的女子。

无数好奇、探究、甚至带着恶意的目光投向了将军府。大婚当日。将军府张灯结彩,

宾客盈门。武人居多,喧哗热闹,透着一股粗粝的鲜活气。她穿着赶制出来的大红嫁衣,

坐在妆奁前。镜子里的人,面容依旧苍白,但唇上点了胭脂,

眉眼间竟也被映出了几分久违的、带着恍惚的生气。喜娘在一旁说着吉祥话。

她却有些心神不宁,指尖冰凉。三年前那场噩梦般的婚礼,如同跗骨之蛆,时时啃噬。

若非裴厉给的这份近乎莽撞的安稳太过诱人,她或许永远鼓不起勇气,再次穿上这身嫁衣。

仪式很简单,拜天地,拜高堂裴厉父母早亡,只设了牌位,夫妻对拜。裴厉一身戎装,

并未穿寻常喜服,只胸前结了一朵红绸花,身姿笔挺如松,冷硬的侧脸在红烛映照下,

竟也模糊了几分棱角。他对她伸出手,掌心粗粝,温暖而干燥。她迟疑了一下,

将微颤的手放入他掌心,被他稳稳握住。礼成。宾客喧闹着正要涌入洞房,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喊和骚动。“姐姐!姐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见见我啊!

”满堂宾客霎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她浑身一僵,那声音……烧成灰她都认得!沈月柔!

她来做什么?裴厉眉头瞬间拧紧,眼神沉了下去,握紧她的手:“不想见,就不见。

”她却缓缓抽出了手,挺直了脊背,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将军,容我去看看。

”有些账,躲不过。她走到喜堂门口,看到了被侍卫拦在外面的沈月柔。三年不见,

她似乎清减了些,依旧是一身素白衣裙,楚楚可怜的风姿,此刻正泪眼婆娑,

一副焦急万分、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见她出来,沈月柔眼睛猛地一亮,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

哭喊得更加凄楚:“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我有天大的要紧事要告诉你!

关乎你当年……当年那个孩子啊!”孩子?她心口猛地一刺,指甲瞬间掐进掌心。

裴厉已无声地立在她身侧,目光冷冽地扫向沈月柔。沈月柔似乎被裴厉的气势骇住,

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又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哭着喊道:“姐姐!你被骗了!

我们都被苏瑾言骗了!我当年根本没有怀孕!那都是骗你的!苏瑾言他压根就没碰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