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微微新光点亮宇宙,这是与蓝星相似的地球。
故事也便从这里开始了1无声的入侵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太足,
林薇的后颈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她盯着投影幕布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
忽然觉得那些数字像蚂蚁一样爬行起来,扭曲变形,在苍白的背景上跳着诡异的舞蹈。
"林总监?"王总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脸上,那些目光里有期待,
有审视,还有几道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她注意到市场部总监赵强微微前倾的身体,
金丝眼镜后面闪烁的兴趣过于浓厚,不像是在关注一个普通的季度汇报。"抱歉,
请再重复一下问题。"林薇尽量让声音平稳,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
这不是她该有的表现。从前的她,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每一个数据都如数家珍,
每一个决策都精准无误。赵强轻笑一声,
轻微摇了摇头 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钢笔:"林总监是不是还没从休假模式切换回来?
我们在讨论新季度的投放策略,您手上的数据是最关键的。"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解。
这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方案,每一个数字都曾深深印在脑子里。正当她开口时,
却发现那些原本清晰的数据已然变得模糊,她不得不频繁地低头看手中的资料,
像是在阅读别人的工作成果。冷汗顺着脊柱滑下。这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两周前结束半年病假回到公司,这种莫名的"失忆"时刻就越来越频繁。
医生说她康复得"奇迹般完美",连当初坚持要她休养的心理医生都啧啧称奇。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会议终于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她快步走回办公室,
锁上门,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私人洗手间的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红润,
眼神明亮,连多年来熬夜留下的细纹都淡了不少。无论谁看都是一个健康美丽的三十岁女性,
正是处于事业和人生的黄金期。但她缓缓抬起右手,轻轻触摸右耳后方。
那里有一块微小的凸起,皮肤下似乎埋着什么,像一粒米,又像一颗休眠的种子。不痛不痒,
医生检查后说是"轻微组织增生,无需处理"。它是在医院做最后检查那天出现的。
林薇清楚地记得,那天做完核磁共振,她在休息室等待结果时打了个盹。
醒来时耳后便多了这个小小的存在,同时感到一种奇异的饱足感,仿佛刚享用完丰盛的大餐,
精力充沛得令人不安。而从前天开始,她对食物的需求急剧下降。昨天一整天,
她只喝了几口水,却没有任何饥饿感。手机震动打断她的思绪,顿时被吓得微微些惊慌失措。
看到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问她周末是否回家吃饭。林薇犹豫了一下,回复说加班。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变化。不仅是身体上的,
还有那些越来越频繁的"灵光一闪"——她能突然说出自己本不了解的技术细节,
能准确预测市场趋势,甚至在会议上不经意间引用她从未读过的文献。下班时已是深夜。
写字楼大厅空荡荡,只有保安在值班台打瞌睡。玻璃门映出她的身影,修长干练,
标准的都市精英模样。但下一秒,映象忽然闪闪扭曲了一下,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
林薇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冷白的灯光,延伸向无尽的走廊深处。
她快步走向停车场,手提置物包,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空间中回荡得过分响亮。
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依靠驾驶位上,她终于松了口气,
后又发动汽车驶出地下车库。城市夜晚灯火辉煌。红灯时,她无意中瞥向后视镜,
突然僵住——她的瞳孔在黑暗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银蓝色光泽,如同某种深海生物。
后面车辆的喇叭声惊醒了她。绿灯了。那晚她梦见自己沉入深海,无数发光的丝线缠绕着她,
接入她的皮肤,她的大脑。她在梦中既不害怕也不挣扎,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像是回到了一个等待已久的怀抱。2异样的共鸣第二天是周六,她强迫自己吃了些沙拉,
却感到一阵恶心。最终食物被丢弃一旁垃圾桶,而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饥饿的信号。周日下午,
她开车去了城郊的植物园。这是医生建议的康复活动之一,接触自然。她走在林荫道上,
阳光透过树叶,碎成千万片金箔。她走在林荫道上,步子不紧不慢。金箔在她身上流过。
突然在一棵巨大的榕树前,她停下脚步。气根如帘幕垂落,形成一个小小的私密空间。
她鬼使神差地走进去,背靠主干闭上眼睛。然后她听到了。不是用耳朵,而是用整个身体。
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来自地底,来自树木本身,来自她自己的身体内部。
她甚至能"听"到水分和养分在树干中流动的声音,像血液在血管中奔流。
林薇惊恐地睁开眼睛,嗡鸣立刻消失。但就在那一刻,
她清楚地感觉到耳后那个小凸起微微发热,像在回应什么。回程路上,她心神不宁,
差点撞上一个突然冲出路面的行人。急刹车后,一掌拍向方向盘,抬起右手敷衍打理长发,
她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气,心脏狂跳不止。然而不过数秒,心跳就平复下来,异常迅速,
异常彻底。仿佛有某种机制在她体内强制调节着生理反应,将她从恐慌中强行拉回冷静。
她直接开车去了市立图书馆。在医学书籍区,她查找关于"寄生"的所有资料。
从绦虫到弓形虫,从真菌到病毒。但没有任何一种与她的情况相符。
最后她在一本关于共生现象的科普书中读到:"自然界最成功的寄生是悄无声息的,
宿主甚至不会察觉异常,因为寄生者会帮助宿主更好地生存,以便自己更长久地居住。
最高明的寄生是互利共生,让宿主心甘情愿地被利用。""帮助宿主更好地生存。
"林薇轻声重复这句话,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当晚她故意熬夜,
想测试自己的身体极限。凌晨三点,她依然精神奕奕,电脑屏幕上的代码清晰无比,
工作效率甚至比白天更高。直到窗外天色微明,她才感到一丝疲倦,
但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自然醒来,神清气爽。周一的公司会议上,
她精准地驳回了市场部的方案,引用的数据和逻辑无懈可击。赵强脸色铁青,王总频频点头。
没有人知道,她根本不需要准备,所有信息在她脑中自动组织成最佳的论证。
午餐时她依然吃不下任何东西,只喝了些水。
同事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在执行什么明星减肥食谱,她勉强笑笑不作答。下午她提前回家,
终于下定决心预约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然而挂断电话后,她感到耳后突然一阵刺痛,
随即预约的念头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从脑海中消失了。林薇站在客厅中央,浑身发冷。
她清楚地意识到:那个东西知道她在想什么,并且在阻止她。接下来的几天,
她开始暗中测试这个"室友"的界限。她尝试写日记记录异常,
但第二天就会忘记日记本放在哪里;她偷偷购买维生素补充剂,
却总在准备服用时被各种事打断,最后药瓶也会莫名消失。更可怕的是,
她发现自己开始"接收"一些不该知道的信息。她能准确说出同事隐瞒的病情,
预测从未接触过的股票走势,甚至无师自通地她,解决了一个困扰团队数月的技术难题。
每一次"超常发挥"后,耳后的凸起就会微微发热,像是表示满意。周五晚上,
公司举办庆功宴。林薇团队的项目获得巨大成功,她成为焦点。香槟一杯接一杯,
虽然她实际上滴酒未沾,却表演得无懈可击,混迹酒场。"薇薇,你真是奇迹啊!
"王总喝得满面红光,"病了一场回来,反而更厉害了!简直是脱胎换骨!
"面带微笑喃喃道“不错,不错……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众人附和着,羡慕着,嫉妒着。
林薇笑着接受所有赞美,胃里却像塞满冰块。她借口透气走上阳台,望着城市夜景,
突然有一种荒谬的冲动——她想对着那些灯火呐喊,问世间是否也藏着像她一样的宿主。
"不舒服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薇转身,是新来的数据分析师陈启。
他端着两杯果汁,递给她一杯。"谢谢。"她接过杯子,
注意到对方右耳后方有一小块肤色贴布。陈启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微笑:"最近长了颗小痣,激光点掉了。"他的眼神中有某种林薇无法解读的东西,
不是好奇,不是关切,而更像是......确认。"听说林总监前段生病了,
现在完全康复了?"他问道,声音平和。林薇突然鼓起勇气:"其实有些后遗症,
很奇怪的后遗症。""比如?"陈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比如......不需要吃饭,
精力过剩,还有......"她顿住了,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几乎陌生的人说这些。
陈启点点头:"很常见的康复现象,身体在调整期。我有个表妹也是这样,
病好后好像变了个人,特别厉害。"他喝了一口果汁,"她现在升职加薪,全年无休,
老板爱死她了。"他的语气平常,每个字却都像小锤敲击着林薇的神经。
"她......开心吗?"林薇轻声问。陈启笑了笑:"她说从未如此充实过。
"宴会结束后,林薇在停车场找到了陈启。陈启也似乎料到她会来,站在车边等待。
"你知道些什么?"林薇直截了当地问。陈启注视她良久,
终于叹了口气:"知道多少取决于你愿意相信多少。""告诉我。""不是在这里。
"陈启看了看四周的监控摄像头,"周日下午三点,植物园榕树区。
"3榕树下的真相林薇准时赴约。陈启早已经在那儿了,站在那棵巨大的榕树下,
气根如帘幕般将他们与外界隔开。"它们改善我们的身体机能,提升认知能力,
甚至延缓衰老。"陈启开门见山,"作为交换,它们需要寄居,
需要我们的身体产生的某种......能量。一种尚未被科学定义的生物能量。
"林薇靠在榕树上,感到一阵眩晕:"它们是什么?从哪里来?""不知道。"陈启苦笑,
"可能是外星生物,可能是某种远古生命体,
甚至可能是人类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未来人类或者什么秘密组织。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多疯狂。""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们?""不确定。但数据显示,
宿主通常是高压力、高成就的职业人群,通常经历过重大健康危机或情绪崩溃。
"陈启看向远方,"就像这片森林,最强大的树木往往供养着最复杂的生态系统。
"林薇想起自己病倒前的状态:每天工作十六小时,三餐靠外卖,焦虑失眠,
最后在办公室晕倒送医。"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陈启的声音几不可闻,"公司里至少还有三个,我能认出来。这座城市可能有成百上千。
"林薇突然意识到:"你也是?"陈启默默撩起右耳后的头发,
那里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微小凸起。"多久了?"她问。"一年零四个月。
"陈启放下头发,"起初我很害怕,然后我发现......我变得更强了。思维清晰,
从不生病,不需要休息。半年内从普通职员升到高级分析师。"他苦笑,
"代价是我对正常食物失去兴趣,阳光会让我头痛,而且我再也没有真正睡着过。
""我们可以移除它吗?""我不知道有人尝试过。"陈启的眼神变得幽深,"而且,
你真的想移除吗?想想这几个月你获得了什么,林总监。"林薇顿时沉默了。
她想起自己如何轻松搞定曾经棘手的工作,如何获得老板赏识,
如何享受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它们在选择宿主时很聪明。"陈启轻声道,
"选择那些渴望成功、渴望超越他人的人。那些愿意用一切交换成就的人。"离开植物园时,
林薇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她坐在车里许久,没有发动引擎。回到公寓,
她站在镜前仔细观察自己的眼睛。瞳孔在光线变化时确实闪过一丝非人类的色泽。
她尝试用刀片触碰耳后的凸起,但手臂突然僵住,无法执行这个指令。
恐惧席卷而来——它已经能控制她的行动了。第二天上班时,
她注意到赵强耳后有一块奇怪的胶布。当她递交报告时,王总无意中挠了挠右耳后方,
那里有一个微小的红肿。怀疑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她开始在公司里发现越来越多的迹象——那些异常高效的员工,那些从不请假的高管,
那些在休息间只喝液体餐的同事。一周后,陈启没有来上班。HR说他突然辞职,
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林薇疯狂拨打他的手机,永远是关机状态。
她立马驱车前往他之前提到的住址,房东说租客三天前匆匆搬走,没有留下新地址。
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林薇只找到一样东西:藏在暖气片后面的一个小记事本。
最后一页写着:"它们害怕榕树。某种频率。找到正确的频率可能——"记录到此中断。
林薇返回植物园,站在那棵巨大的榕树下。她闭上眼睛,尝试聆听那种嗡鸣。
这次她主动寻求连接,全身心开放。嗡鸣声逐渐增强,不再是模糊的背景音,
而是成为一种有结构的信号流。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一棵树的声音,而是整个森林的网络,
地下的根系互联成庞大的信息交换系统。
而她的"室友"正在这个网络中......搜索什么。
信息碎片涌入她的意识:图像、声音、感觉。
她"看"到陈启在黑暗中奔跑;"听"到某种非人类的交流声;"感受"到一种急切的搜寻。
然后连接突然中断。林薇睁开眼睛,汗流浃背。
她清楚地知道两件事:陈启还活着但处境危险;而她体内的东西正在寻找他。回到公司,
她试图正常工作的同时,秘密研究一切关于生物频率、植物通信的文献。
她发现榕树确实会发出特定频率的振动,而且不同树木之间会通过根系网络传递信息。
她开始每天拜访那棵榕树,学习与它"调频"。渐渐地,她能够短暂地屏蔽体内的"室友",
获得几分钟完全自主的思考时间。在这些宝贵的时间里,她记录笔记,制定计划。
她发现当榕树频率与某种特定冥想状态结合时,能够暂时"麻醉"那个寄生体。
她需要更多时间,需要找到永久解除连接的方法。但时间不多了。
她注意到公司里"特殊员工"的数量在增加,而王总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具有审视性,
仿佛在评估一件工具的性能。周五临下班时,王总叫住她:"林总监,总部很欣赏你的表现,
想给你更大的平台。"他微笑着说,"不过需要先做个小小的升级。
"林薇感到耳后的凸起突然发热,一种非自然的愉悦感席卷而来,试图淹没她的警惕。
"什么升级?"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只是优化一下系统。"王总走过来,
手中拿着一支类似电子体温计的小装置,"很快,几乎无痛。
"林薇后退一步:"如果我不想升级呢?"王总的笑容变得僵硬:"这不是一个选项,薇薇。
我们都在这里获得了新生,不是吗?你病得快死的时候,是谁救了你?是我们。
"她突然明白了——那家医院,那次的"奇迹康复",根本不是奇迹。"陈启在哪里?
"她直接问道。王总的脸色沉下来:"那个叛徒?他试图背叛公司,背叛我们的共同体。
""你们把他怎么了?""他成为了养分。"王总向前逼近,"现在轮到你了,林总监。
接受升级,或者成为养分。"林薇突然从口袋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自定义APP,
正发出一种特定频率的声波。那是她根据榕树振动研发的反制频率。
王总突然捂住耳朵惨叫起来,他耳后的皮肤下明显有东西在蠕动。林薇转身就跑。
冲出办公室时,她看到开放式办公区里,十几个同事同时站起来,
他们的眼睛在那一刻闪现出相同的银蓝色光芒。她奔向安全通道,
听到身后传来非人的咆哮声。奔出大楼时,夕阳正好,城市依旧车水马龙,
无人知道这座智能写字楼里正发生着什么。林薇混入人群,努力平复情绪,快步行走。
她摸了摸耳后的凸起,知道里面的东西暂时被抑制了,但不会太久。
她抬头望着一座座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忽然意识到寄生者早已不满足于个体宿主。
它们正在寄生整个城市,整个文明。而她,既是宿主,也是病毒。林薇转身汇入人流,
第一步踏出时,已知再无回头路。城市霓虹初亮,每扇窗户后都可能藏着她的同类,
或者追捕者。她握紧口袋中的手机,里面藏着从榕树网络中破解的频率代码。
这是一场无人知晓的战争,而她刚刚发射了第一颗子弹。
4地下实验室城市的地下通道像迷宫般延伸,林薇凭借体内寄生体赋予的增强方向感,
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地铁维修通道。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潮湿的气息,远处滴水声规律地回荡。
她打开手机闪光灯,光线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柱。墙壁上布满了涂鸦,但在某处,
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符号——榕树气根的图案,旁边刻着频率波形图。
"陈启..."她轻声自语,手指抚摸那些刻痕。这一定是陈启留下的标记。跟随标记,
她来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锁已被破坏,她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
里面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个简陋但功能齐全的实验室,
墙上贴满了研究笔记和图表,桌上摆着各种自制仪器和显微镜。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培养槽中漂浮的银色微生物样本,正是她体内的那种。"你找到了这里。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林薇猛地转身,看到陈启躺在简易床上,
脸色苍白但眼睛明亮。他的右耳后方贴着厚厚的纱布,有银色液体微微渗出。"你怎么样了?
"林薇快步上前,"他们说你成了'养分'..."陈启苦笑:"差点就成了。
但我提前准备了阻断剂,勉强逃过一劫。"他指着耳后的伤口,"我尝试移除它,
但只成功了一半。"林薇帮助他坐起来,
注意到实验室墙上贴满了研究资料:"这些都是你发现的?""一年零四个月的研究成果。
"陈启咳嗽了几声,"这些生物不是来自外太空,至少不完全是。
"他指向墙上的演化图谱:"它们是地球原生微生物与某种外星物质的结合体。九几年,
有颗陨石坠落在西北地区,军方秘密回收了部分样本。
这些微生物就是从那颗陨石上的有机物质培育出来的。"林薇看着显微镜下的银色微生物,
它们正在缓慢地分裂、运动:"为什么选择我们?""不是选择,是筛选。
"陈启调出一份文件,"它们需要特定的神经化学环境。
高压力、高创造力的人群会产生它们需要的神经递质。我们不是随机被寄生的,
而是被精心筛选的宿主。"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公司高层的健康档案:"王总、赵强...他们早在五年前就接受了植入。
其实公司根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孵化场,所谓的'晋升机会'实际上是更高级别的寄生。
"林薇感到一阵恶寒:"有多少人知道真相?""极少。
或许贪恋大多数宿主认为自己是接受了某种生物增强技术。
"陈启指向城市地图上的几个点,"但这些生物有自己的网络,
它们正在通过我们构建某种...系统。"突然,实验室的灯光闪烁起来。
陈启脸色一变:"他们找到我们了。频率屏蔽正在失效。"林薇掏出手机,
启动榕树频率应用。灯光稳定下来,但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来不及了。
"陈启挣扎着站起来,"你必须知道完整真相。这些生物不是最终的寄生者,
它们也在为某种更高级的存在服务。
调出一组图像:"我在深层扫描时发现了这个——每个微生物核心都有一段无法解读的代码,
像是某种加密指令。它们不仅仅是在寄生,而是在...准备。""准备什么?
"咳咳门被猛地撞开。赵强站在门口,眼睛完全变成了银蓝色,
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被完全控制的人。"准备迎接新时代。
"赵强的声音重叠着完全是另一种非人的音调,"找s,为什么抗拒这份恩赐呢?
"林薇启动手机中的最大频率输出。赵强和他的同伴痛苦地捂住耳朵后退,但很快适应了,
继续向前逼近。"走!"陈启推着她向后门方向,"记住,榕树频率只是临时措施,
它们会适应!你需要找到源头频率!"后门通向更深的地下通道。林薇最后回头一眼,
看到陈启拿起一个自制装置,引爆了实验室。爆炸的气浪将她推入黑暗,
耳边回荡着陈启最后的呼喊:"去找榕树王!在植物园最深处!"她在黑暗的隧道中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肺部灼痛才停下。手机只剩最后一丝电量,
她借着微光查看自己在隧道中的位置。墙上又出现了榕树气根的标记。
这次标记指向一个方向,旁边刻着新的频率数字。林薇跟随标记前进,
来到一处较大的地下空间。这里似乎是某个废弃的地下车站,月台上摆着简陋的生活用品,
还有几个睡袋。"新来的?"一个声音从阴影处传来。林薇转身,看到三个人从暗处走出。
他们看起来普通,但眼中都有一种熟悉的警觉。"你们也是..."林薇轻声问。
其中一位中年女子点头:"我们是'未完全体'。要么植入失败,
要么像你一样保持了部分自我。"她介绍自己叫李教授,
曾经是神经生物学家:"陈启联系我们了,说你可能需要帮助。
"林薇松了一口气:"他说要找榕树王...""榕树王是植物园中心那棵千年古榕。
"李教授解释,"我们发现它的频率能够干扰寄生体的控制信号。但如你所见,
效果是暂时的。
"另一位年轻人插话:"我们发现了更重要的东西——这些生物害怕某种特定组合的频率,
那是它们原生环境的振动模式。"他在电脑上调出一组数据:"每当我们播放这段频率,
它们就会进入休眠状态。但我们还没找到长期应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