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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9

我重生归来一睁眼,就瞄准了前世害死我儿女的宠妾唐云。

精心布局要撕破她楚楚可怜的面具,却意外挖出她两任丈夫横死的惊人真相。

她忽然在深夜向我坦白:“其实我不属于这里,我想回家。”我冷笑:“巧了,

我也有个现代灵魂。”十月初十夜,我们双双在侯府众人面前化作璀璨流光。

身后是世子崩溃的嘶吼:“你们究竟把本世子的妻妾藏到何处了?!

”---1灵堂里劣质线香的味道,和着角落里隐约的霉味,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口鼻之上。

唐云跪在薄薄的草垫上,对着眼前那口寒酸的薄木棺材,

身上粗糙的麻布孝衣磨得她细嫩的皮肤生疼。烛火被门缝里钻进来的风吹得摇曳不定,

将她苍白脸上的泪痕照得明明灭灭。棺椁里躺着的是谢霖,她名义上的夫君,

一个曾让她以为握住了穿越女主剧本、未来可期的秀才。如今,只剩一具冰冷的尸身,

和“被歹人所害”五个轻飘飘的字。悲恸是真实的,绞着五脏六腑。可在这悲恸底下,

另一种更尖锐的恐慌正悄无声息地探出头——谢家族人那些闪烁不定的眼神,

像暗处舔舐的舌头,一遍遍刮过她单薄的脊背。他们不是来吊唁的,是来瓜分猎物的。

她知道。脚步声杂沓,族老们浑浊的眼睛在昏光里泛着精明的光,围拢过来,

话语像是浸了油的绳子,一圈圈缠上来,逼问那手工皂的方子,那能下金蛋的母鸡。

她攥紧了拳,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残存的理智和那点可怜的现代法律知识抵挡。

就在她几乎要被那浑浊的贪婪溺毙时,灵堂门口的光线暗了一下。王家人来了。领头的,

是那个总是用评估货物般眼神看她的王家少爷,王志川。他们穿着体面的绸缎,

与这破败的灵堂、与谢家人褴褛的衣衫格格不入。他们是来“吊唁”的,

更是来“商议事宜”的。王少爷几句话,打着生意机密不可外泄的旗号,

轻易将谢家族人暂时屏退。灵堂骤然空荡下来,只剩下摇曳的烛火,棺椁里的死人,

和志在必得的活人。唐云心中警铃大作,强撑着起身想避开。

可一杯不知何时递到她手里的“奠茶”灌了下去,喉咙里火烧火燎,随即天旋地转,

四肢软得不像自己的。她最后的视野,是王志川那张凑近的、带着酒气和得意狞笑的脸,

还有棺椁前那两支白蜡烛,烛焰猛地一跳,爆开一朵诡异的花。……再醒来时,

身下是陌生的、滑腻的锦缎,身体像是被碾碎过,无处不在叫嚣着疼痛和屈辱。

窗外天光刺眼,她却觉得自己沉在最深最黑的淤泥底。反抗?寻死?路都被堵死了。

王家婆子丫鬟看得死紧,言语如刀,字字句句剜着她的心:“失了清白的身子,

除了我们少爷谁还要你?”“谢家早就收了银子,摁了手印,

只当你是个耐不住寂寞勾引外男、辱没门风的***扫出门了!”古代吃人,不见血,

却能将人的骨头一寸寸敲碎,再碾进泥里。2她像一具抽空了魂灵的偶,被套上鲜亮的嫁衣,

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了王家。成了王少爷新纳的、一桩值得他酒后夸耀的艳俗谈资——瞧,

谢霖那短命鬼的漂亮寡妇,如今在他榻上婉转承欢。她试图传信出去,

给任何可能还记得谢霖一点情分的人。石沉大海。直到那夜,王志川又醉醺醺地归来,

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换上最艳丽的衣裳,说要带她去见贵客,

让她“长长见识”。宴席奢靡,酒气熏天。她被强行按在王志川身边,

忍受着他黏腻的抚摸和不堪入耳的吹嘘。然后,她听见他大着舌头,

对着主位上那个面色冷峻的华服青年嚷嚷:“……世子爷您瞧,就这妇人,嘿,

谢霖那穷酸的女人!当初装得跟什么贞洁烈妇似的,还不是让小弟我略施手段就……呃!

”他打了个酒嗝,喷出令人作呕的秽气,“滋味是真不错!

那谢霖无福消受啊哈哈……”唐云浑身的血都凉透了,羞耻和绝望像冰水浇头。

她死死低着头,恨不得当场撞死。却有一道目光,锐利如实质,钉在她身上。她颤抖着,

一点点抬起眼。主位上的青年,面容俊美却冷硬,眼神深得探不到底。四目相对的一瞬,

他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澜。秦泠毅。她记起来了,很多个月前,

她还是那个跟着谢霖、满心憧憬未来的农家女时,在京郊的路上,

曾顺手给一个受了重伤、衣着不凡的年轻人喂过水,用过她知道的最简陋的消毒止血法子。

她甚至没想过要什么回报。竟是他。王志川还在喋喋不休地吹嘘他的“丰功伟绩”,

细节龌龊下流。秦泠毅忽然放下了酒杯。很轻的一声脆响,

却让整个喧闹的宴席瞬间鸦雀无声。他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王公子醉了,话太多。来人,扶他下去醒醒酒。

”他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唐云,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斩钉截铁:“这位夫人,

既与旧识有关,便随我走吧。”……3世子爷要带走一个商户少爷新纳的妾,

甚至不需要一个像样的理由。侯府深院,亭台楼阁,比她见过的任何地方都气派,也都冰冷。

秦泠毅将她安置在一处偏僻安静的院落,拨了下人,留下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好生照料”,

便不再过多现身。然而流言却比风跑得还快。

侯府世子从外面强抢了个名声狼藉的寡妇回来做妾!这成了整个京城最香艳诱人的谈资。

压力很快具象化。她第一次见到苏沁韵,是在一次避无可避的晨省。那位名正言顺的世子妃,

端坐在上首,穿着雍容华贵的正红衣裙,仪态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阳光从窗格漏进来,

照着她莹白的脸,却照不进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她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美,

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冷冽得像数九寒天的冰。唐云跪在下首,

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缓慢地,一寸寸地刮过,

像是在审视一件肮脏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器物。没有立刻的发难,没有疾言厉色的斥骂,

只有一种几乎要将人冻僵的漠然和……一种更深沉的,唐云当时读不懂的东西。“抬起头来。

”声音也是冷的,听不出情绪。唐云依言抬头,撞进那双眼睛里。

她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可能的善意,或者至少是好奇。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冰冷的、结了霜的荒原。“既进了府,往后安分守己,谨记自己的身份。

”苏沁韵淡淡开口,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侯府有侯府的规矩,

不像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家,由得些狐媚子兴风作浪。若犯了忌,莫怪规矩不容情。

”字字没提她,字字都在剐她。唐云指尖冰凉,深深地俯下身去:“妾……谨记世子妃教诲。

”4接下来的日子,成了钝刀割肉的煎熬。苏沁韵甚至不需要亲自做什么,

自然有无数想要讨好主母的人,用最精细的手段来磋磨她。份例用度克扣拖延,

饮食茶水时冷时馊,走到哪里都缀着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

偶尔在园中“巧遇”世子妃,

总能得到几句轻飘飘却直戳心窝的“关切”——“妹妹脸色怎这般差?也是,那般出身,

骤然进了这金窝窝,是难免心虚惊惧,寝食难安。”“听闻妹妹先前那夫君去得凄惨?

妹妹倒是……运道不错。”每一次见面,每一句话,都让唐云更清晰地认识到,

这位世子妃对她,有着一种根植于骨髓深处的、毫无来由的厌恶和恨意。她试图解释,

试图靠近,甚至在某次被刁难得几乎走投无路时,鼓起勇气想将手工皂的方子献出,

换取一丝喘息的空间。苏沁韵只是垂眸拨弄着茶盏,听完她磕磕绊绊的陈述,

唇角极细微地勾了一下,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妹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还是自己留着吧。”她抬起眼,

那冰锥似的目光再次刺来,“侯府不缺这点子东西,更不缺……惹是生非的祸根。

”希望彻底碎裂。唐云明白了,任何的讨好和示弱都是徒劳。这位世子妃,

就是要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慢慢地磨。她不再试图靠近,转而将自己缩得更紧,

像一只受惊的蚌,死死闭合了外壳。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在世子妃冰冷的目光织就的罗网里,艰难地呼吸。偶尔,

她会撞见苏沁韵看着世子秦泠毅的眼神。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有痛楚,有挣扎,

有一闪而逝的、几乎能焚毁一切的炽烈恨意,

但最后总会沉淀为一种更深的、死水般的绝望和决绝。那绝不像一个妻子看夫君的眼神。

唐云隐隐觉得,这座侯府里冰冷的旋涡,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更危险。而她,

只是被无意卷进来,却又被精准针对的一粒沙尘。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对峙中滑过。

直到某个深夜,唐云被一些细微的动静惊醒。她披衣起身,循着声音走到窗边,

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清冷的月光下,院中离她不远的一小片空地上,

世子妃苏沁韵只穿着单薄的寝衣,黑发如瀑散下,正对着一棵枯败的老梅树。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枚小小的、看不清样式的玉佩,指节用力到泛白。身体细微地颤抖着,

不是冷的,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剧烈情绪。然后,

唐云听到了极力隐忍的、破碎的呜咽,像受伤濒死小兽的哀嚎,痛苦得令人心悸。

眼泪不断线地从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滚落,砸在冰冷的泥地上。苏沁韵猛地抬起头,

月光照亮她满是泪痕的脸,

那上面扭曲着一种唐云从未想象会出现在这张完美面具上的、近乎狰狞的悲怆和恨意。

她对着那棵枯树,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气声嘶哑,

却带着淬毒般的诅咒:“……这一次……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唐云猛地捂住了嘴,

惊恐地后退一步,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血债?血偿?谁的血?偿给谁?

她突然意识到,世子妃那冰冷的厌恶之下,埋藏着一个或许比她所能想象的更加可怕的故事。

而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仇恨的方向。5那夜之后,唐云再看苏沁韵,

那层冰冷的表象之下,似乎窥见了一片翻涌着血与火的深渊。

她不再仅仅是一个被主母刁难的小妾,而是无意间撞破了一场无声祭典的旁观者,

祭台上摆着的,是世子妃腐烂的余生。侯府的规矩依旧森严,晨省昏定,一丝不苟。

唐云跪在下面,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上方投来的视线——不再是纯粹的、想要将她碾碎的厌恶,

而是多了一丝极细微的审视,一种冰冷的衡量,仿佛在评估一件突然显露出意外纹路的器物,

是否打乱了原有的毁灭计划。刁难依旧,却似乎少了几分即兴的恶毒,

多了几分程序化的冰冷。份例依旧被克扣,但偶尔,

会有些超出份例的、品质却意外不错的药材或衣料被“疏漏”地送过来,

像是某种不带善意的试探。唐云默默收下,更加沉默,

像一株在巨石阴影下艰难调整着生长方向的藤蔓。

她开始用另一种眼光观察这座囚笼般的侯府。世子秦泠毅来得越来越少,即便来了,

也多是略坐坐便走。他与苏沁韵之间,那种相敬如冰的氛围几乎能凝出霜花。

唐云曾远远看见过一次他们争执,不是为了她,似乎是为了某个老侯爷妾室的安置问题。

苏沁韵站得笔直,下颌绷紧,话语像冰珠子砸出去:“……爷既要顾全孝道名声,

妾身无话可说。只是这府里上下几百口人的眼睛看着,规矩乱了,日后怕是难收拾。

”秦泠毅脸色铁青,最终拂袖而去。苏沁韵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空茫了一瞬,

随即又冻结成更坚硬的冰。那一刻,唐云几乎确信,世子妃恨的,

绝不仅仅是自己这个意外的闯入者。转机来得猝不及防。秋深了,侯府花园里草木凋零。

苏沁韵所出的嫡子,刚满三岁的琛哥儿,不知怎么染上了时疾,高热不退,咳嗽剧烈,

小脸烧得通红,呼吸都带着吓人的嘶声。侯府惯用的太医开了药,灌下去却如石沉大海,

反反复复,孩子的精神眼见着萎靡下去。正院里灯火彻夜通明,药味浓得化不开。

下人们屏息静气,脚步匆匆,脸上都带着惶恐。秦泠毅被从衙门请回,守在儿子床边,

眉头拧成了死结。唐云在自己的小院里,也能感受到那股紧绷的、令人窒息的气氛。

她想起自己穿越前,小侄子也曾得过类似的严重肺炎,当时情况危急,

医院里用了雾化吸入才缓解了呼吸窘迫。古代没有雾化机,但……蒸汽是不是能有点用?

再加上一些她知道有化痰止咳效果的常见草药……她犹豫了很久。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苏沁韵正处在焦躁的顶点,任何举动都可能被解读为恶意。

但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孩子压抑的哭声,

她眼前晃过琛哥儿那双酷似苏沁韵的、黑葡萄似的眼睛,曾经在园子里遇见时,

还会怯生生地对她笑一下。赌一把。她找出了之前“疏漏”送来的、品质尚可的川贝母,

又设法弄来些枇杷叶和前胡,都是些不算太出格的东西。然后,

她让身边唯一还算老实的小丫鬟,去正院传话,说她家乡有个土法子,或可一试,

不敢保证效用,但绝无坏处。消息传进去,如同泥牛入海。6直到深夜,

正院忽然来了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说是世子妃请唐姨娘过去说话。唐云的心沉到了底。

她跟着走,一路想着最坏的结果。内室里药味更重,苏沁韵独自坐在外间,

烛光下她的脸色白得透明,眼下有着浓重的青影,整个人像一尊即将碎裂的冰雕。

她没看唐云,只盯着跳跃的烛火,声音嘶哑得厉害:“你说……有什么法子?”唐云跪下来,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害:“回世子妃,妾身幼时见族中孩子染了咳喘重症,

医药无效时,会用川贝、枇杷叶等物煎煮,令患儿凑近滚烫的药汤呼吸那蒸腾的热气,

有时能缓解憋闷。或许……或许对琛哥儿能有些微助益。”她说完,屏住呼吸。

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烛芯噼啪的轻响。苏沁韵终于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和深不见底的疲惫。“去做。

”她吐出两个字,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小厨房里立刻支起了药罐。唐云亲自动手,看着火候,

控制着蒸汽的温度,不敢有丝毫差错。滚烫的药汤冒着白汽,她小心翼翼地端着,婆子接过,

送进内室。她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孩子的哭声似乎弱了一些,

咳嗽声也不再那么撕心裂肺。许久,

里面传来低低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呼:“哥儿……好像喘得轻些了!”又过了一阵,

一个嬷嬷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热度好像也退了一点点。”唐云悄悄松了口气,

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天快亮时,秦泠毅从内室出来,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最终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离开了。苏沁韵也走了出来。她看起来依旧疲惫,

但那股濒临崩溃的尖锐感缓和了些许。她走到唐云面前,停下。“你,”她开口,

声音依旧冷,却少了那层刻意磨出的冰碴,“很好。”这不是感谢。唐云听得出来。

这是一种确认,一种对棋子价值的重新评估。“妾身只是尽一点心。”唐云低声道。

苏沁韵没再说话,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审视的意味更浓了。然后,她转身回了内室。

自那以后,正院的刁难明显减少了。份例用度恢复了正常,

甚至偶尔还有些精巧的点心送过来。下人们看她的眼神虽然依旧古怪,

却多了几分忌惮和探究。又过了几日,苏沁韵竟主动召了她过去。不是在正厅,

而是在一处临水的小轩里,只有她们两人。石桌上摆着茶点,苏沁韵屏退了左右。

秋阳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依旧没什么暖意。“你那方子,不算精妙,却有用。

”苏沁韵开口,直接得让人心惊,“谁教你的?”唐云心脏猛地一跳。来了。她垂下眼,

谨慎地回答:“是……妾身自己胡乱想的。家中贫寒,请不起大夫,便试过些土法。

”“胡乱想?”苏沁韵轻轻重复了一遍,指尖划过细腻的白瓷杯沿,

“能想出那般精巧的手工皂,又能想出这等急症缓解之法?唐云,

你当我是琛哥儿那般好糊弄?”她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称得上平淡,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压力。唐云手心冒汗。她知道,这是摊牌的时刻。

要么彻底取得一丝微弱的信任,要么被打回原形,甚至更糟。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迎上苏沁韵的目光,豁出去一般:“妾身不敢欺瞒世子妃。有些……确非此间常见之法。

妾身……妾身或许与常人有些不同。”苏沁韵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像淬了冰的针,

紧紧盯住她:“哦?如何不同?”“妾身……”唐云感到喉咙发干,

那些埋藏最深的、绝不敢对任何人言的秘密几乎要冲口而出,

“妾身有时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梦中所见所闻,匪夷所思……醒来后,

却依稀记得些零碎东西,那手工皂,那蒸汽之法,或许……便源自于此。

”她不敢直接说穿越,只能模糊地推向玄之又玄的托梦。苏沁韵沉默着,看着她,

那目光像是要剥开她的皮肉,直看到灵魂深处去。小轩里静得能听见窗外落叶的声音。良久,

苏沁韵极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么。”她放下茶杯,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

你倒是个有‘造化’的。”她没再追问,但唐云感觉到,那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冰墙,

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虽然缝隙后面,依旧是深不见底的、寒冷的迷雾。“往后,

安分待着。”苏沁韵最后说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你的‘造化’,

或许……还能有点用处。”唐云低头应喏。她知道,危机并未解除,

只是换了一种更诡异、更难以预测的方式继续。而她,

在这位重生归来、满腔恨意的世子妃眼中,从一个需要立刻清除的污点,

暂时变成了一件……或许有点邪门用处的工具。未来的路,似乎更加叵测了。

7那场秋雨之后,侯府像是被浸透了的旧绢,沉甸甸地透着一股散不去的阴郁潮气。

唐云与苏沁韵之间,那层坚冰并未融化,只是裂开的缝隙里,偶尔会漏进一丝诡异的光亮,

不再是纯粹的黑暗与寒意。苏沁韵不再刻意磋磨她,

甚至默许了她院子里一些细微的“不合规矩”——比如,唐云用那些“疏漏”来的好料子,

尝试着复原现代一些更复杂的护肤膏脂,淡淡的香气有时会飘出小院。

正院送来过一盒受潮结块的香粉,姿态倨傲,像是施舍,又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指令。

唐云默默接下,花了几个日夜,用提纯的花露和蜂蜡,重新调和、压制,

做成细腻贴肤的香粉饼,附上一张写满使用禁忌的素笺,让小丫鬟送了回去。没有回音。

但下一次送来的衣料里,夹杂了几小包名贵却不易得的染料和晒干的奇异花瓣。

一种冰冷的、心照不宣的交换在无声中进行。唐云献上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零碎知识,

苏沁韵提供庇护和有限的资源。她们从不交谈,偶尔在请安时目光相触,都迅速避开,

像怕被对方眼底那片陌生的深渊灼伤。

秦泠毅似乎察觉到了正院与这偏僻小院之间气流的变化。他来唐云这里的次数更少了,

眼神里多了审视与不解。一次他来,正撞见唐云在窗下对着光线看一匹苏沁韵刚送来的缭绫,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罕见的缠枝暗纹。他站定,声音听不出情绪:“韵儿近来倒是宽和。

”唐云一惊,绫缎从手中滑落,她慌忙跪下:“世子妃仁厚,怜妾身无所事事,

赏些料子打发时辰。”秦泠毅没叫她起来,

目光在她低垂的脖颈和那匹华美的缭绫之间扫了个来回,最终只是淡淡一句:“安分些就好。

”他待了不到一盏茶便起身离开,那背影里带着一种被排斥在外的、烦躁的孤疑。

这狐疑显然也蔓延到了他与苏沁韵之间。府里开始有隐约的流言,

说世子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世子最厌弃的新宠也拿捏住了,后院铁板一块,

连世子都插不进手。又有婆子窃语,说世子昨夜歇在书房,今早出来时脸色难看得很。

唐云缩在自己的方寸之地,感觉像是走在两道不断收紧的墙壁之间。

一边是世子日益明显的猜忌和冷落,另一边是世子妃深不可测、不知何时会翻转的“合作”。

她像个走钢丝的人,底下是万丈深渊。8这脆弱的平衡,在一个午后被骤然打破。

秦泠毅罕见地大白日踏足了她的院落,脸色是压抑着风暴的铁青,身后跟着的心腹小厮手里,

捧着一个眼熟的、唐云用来试验新胭脂的白瓷小盅。“这是何物?”秦泠毅的声音不高,

却砸在地上哐哐作响,他拿起那小盅,里面是嫣红细腻的膏体,“从哪里来的?

谁让你弄这些的?”唐云心口猛地一缩。那胭脂里,她试着加了一点蒸馏提纯的玫瑰露,

香气持久特别,绝非市面能有。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不敢攀扯苏沁韵,

只能硬着头皮:“是……是妾自己胡乱捣鼓的……”“胡乱捣鼓?”秦泠毅冷笑一声,

指尖沾了一点那胭脂,捻开,那色泽和香气让他眼神更冷,“这香气,这质地,

是‘胡乱捣鼓’能出来的?唐云,你背后到底是谁?谢霖留下的东西?还是王家贼心不死,

通过你把手伸进我侯府后宅?!”最后一句已是厉声喝问。

他显然将这与之前王家的纠葛、与她“不干净”的过去联系了起来。男人的疑心,

尤其是触及权柄和尊严时,能瞬间焚毁所有稀薄的温情。唐云浑身发冷,跪在地上,

百口莫辩。就在秦泠毅似乎要下令彻底搜查她这院子时,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清晰冷冽的声音:“爷是在我这儿丢了什么东西,要这般大动干戈?

”苏沁韵扶着丫鬟的手,缓步走了进来。她穿着正妃品级的衣裙,面容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目光扫过跪地的唐云和那盒胭脂,最后落在秦泠毅脸上。

秦泠毅眉头紧锁:“韵儿,你怎么来了?”“听闻爷动气,过来瞧瞧。”苏沁韵语气平淡,

“这胭脂有什么不妥?前儿个我瞧着颜色新鲜,让她试着做点来看看。

可是……犯了什么忌讳?”她看向秦泠毅,眼神坦然,甚至有点无辜。秦泠毅一怔,

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揽过去,脸上的怒意滞了滞,

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你让她做的?”“是啊。”苏沁韵答得理所当然,

甚至走上前,从秦泠毅手中拿过那瓷盅,指尖也沾了一点,在手背上试了试色,“瞧着还行,

就是香气太冲了些,还得再改改。”她抬眼看秦泠毅,

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没有温度的弧度,“爷连这个也要过问?

是疑心我指使她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疑心她背着我动了别的心思?

”她的话像柔软的刀子,轻轻巧巧地把秦泠毅的质问堵了回去,还反将了一军。

秦泠毅脸色变幻,盯着苏沁韵看了片刻,又狠狠剐了唐云一眼,

最终像是咽下了一口梗在喉头的硬物,甩袖道:“既是你的意思,便罢了!

只是这等来路不明的东西,少往府里弄!”说完,他冷哼一声,带着人转身大步离开。

院子里死寂一片。唐云还跪在地上,腿脚发麻,心跳如鼓。

苏沁韵脸上的那点淡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冷。

她垂眸看着指尖那抹嫣红,拿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起来吧。

”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唐云艰难地站起身,低声道:“谢世子妃解围。”苏沁韵没接话,

只是走到那匹缭绫前,手指轻轻拂过光滑的缎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忽然开口,

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冷得像冰,“你这点‘不同’,用好了是造化,用不好……”她顿了顿,

侧过脸,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唐云,“就是催命符。”唐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彻底明白了。

今日这一出,是解围,更是警告。苏沁韵能抬手救她,也能翻手碾死她。她所有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