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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3

在我被接回江家的那天,江暖,那个鸠占鹊巢十八年的假千金,正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赤着脚,像一朵受惊的纯白茉莉,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上。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那双被夸赞了无数次的、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里,蓄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慌、愧疚与惹人怜爱。我知道,她的表演开始了。十八年来,她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赢得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万千宠爱的童年,父母的偏爱,兄长的守护。他们都说,我是从泥潭里被捞回来的石头,而她是他们精心雕琢了十八年的美玉。可他们不知道,这块顽石在泥潭里泡了太久,早就淬炼得比刀还硬,比鬼还精。江暖是戏精,擅长扮演受害者博取同情,但没关系,我是神经。一个真正的疯子,从不屑于遵守正常人的游戏规则。这场回归,我不是来讨回公道的,我是来收债的。连本带息。

车子平稳地驶入江家庄园的大门时,我正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法式园林。司机李叔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无非是些“大小姐受苦了”、“先生太太都很想你”之类的场面话。

我没理他,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想我?如果真的想,为什么十八年才发现抱错了孩子?如果真的心怀愧疚,为什么派来接我的,只有一个司机和一辆低调得近乎羞辱的黑色轿车?

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宝贝疙瘩江暖,因为我的归来而“伤心欲绝,卧病在床”,所以全家人的心都系在她身上,哪有功夫来迎接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些信息,是那个自称我亲生母亲的女人,沈曼,在电话里用一种掺杂着施舍与歉意的语气告诉我的。她的声音保养得极好,温柔而矜持,却掩不住那份高高在上的疏离。“阿澈,”她叫我的名字,“暖暖她……身体不好,情绪也脆弱,你回来以后,多让着她一点,毕竟,她也是无辜的。”

我当时正蹲在出租屋的阳台上,给一盆快死的仙人掌浇水,闻言轻笑了一声。无辜?这世上谁又比谁更无辜?

车停在别墅主楼前,巨大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考究制服的管家迎了上来,恭敬却不热络地接过我的行李——一个半旧的帆布背包。他的眼神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上停留了一秒,快得几乎无法察觉,但那瞬间的轻蔑,我看得一清二楚。

很好,这才是我熟悉的人间。

客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有些刺眼。我的亲生父母,江正宏和沈曼,正襟危坐地等在沙发上。江正宏,***的董事长,一个不怒自威的男人,此刻眉头紧锁,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与不耐。而沈曼,则穿着一身精致的香奈儿套装,妆容完美,她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但更多的是陌生和失望。

大概是我这身穷酸打扮,和她想象中失而复得的女儿形象相去甚远。

“你就是江澈?”江正宏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点点头,没说话。

沈曼站起身,想向我走来,却又在两步之外停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与我这个“乡下来的女儿”亲近。她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阿澈,回家就好,路上累了吧?”

“不累。”我回答,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抬起头,正对上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江暖来了。

她穿着我开头看到的那身白裙,头发微卷,散在肩头,小脸苍白,嘴唇却被咬得殷红。她扶着楼梯扶手,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姐姐……”她开口了,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颤抖的哭腔,“你终于回来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占了你的位置……”

说着,两行清泪恰到好处地滑落脸颊。

好一朵娇弱无辜的白莲花。我心底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沈曼立刻心疼地冲了过去,将她扶住,轻声责备道:“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快下来,医生说你不能吹风。”

江正宏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看着江暖的眼神里充满了疼惜。

看,这就是她十八年来无往不利的武器。

江暖被沈曼扶着走下楼梯,她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然后伸出那只保养得宜、纤细白皙的手,想要拉我。“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没动,任由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她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难堪,但很快就被更浓的悲伤所取代。她收回手,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

“够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气质冷冽,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江离,我那素未谋面的亲哥哥,江暖最坚定的守护神。

他大步走到江暖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江澈是吧?你一回来就欺负暖暖?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回来病了多久?我们江家不欢迎你这种没教养的人!”

“阿离!不许这么说你妹妹!”江正宏厉声喝道。

“我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暖暖!”江离毫不退让,眼中的敌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这出大戏可真精彩。父母的偏心,兄长的敌视,假千金的楚楚可怜,我这个真千金反而成了拆散他们“幸福家庭”的恶人。

我终于笑了。

我的笑声很轻,但在剑拔弩张的客厅里却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我。

“你笑什么?”江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环视了一圈他们,目光最后落在江暖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我笑,妹妹的演技真好。”

江暖的身体一僵,脸色更白了,眼泪掉得更凶:“姐姐,我没有……”

“好了!”沈曼打断了她,转头用一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我,“阿澈,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暖暖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我们本来还想着,你回来了,家里能多一份热闹,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是吗?”我歪了歪头,从我那个破旧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看来,我准备的见面礼,也送得不是时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盒子上。盒子不大,但看得出设计很用心,上面系着漂亮的丝带。

沈曼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或许是觉得我还有点良心,知道准备礼物。“你有心了。”

我拿着盒子,一步步走向江暖。江离立刻警惕地挡在她面前。

我无视他,只是将盒子递到江暖面前,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妹妹,初次见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在乡下时,自己学着做的一点小点心,叫‘芒果千层酥’,希望你喜欢。”

芒果千。。。 -->>

层酥。

当这四个字说出口时,我清晰地看到江离的瞳孔猛地一缩,而江暖的脸色则瞬间变得惨白,那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正的惊恐。

“我们暖暖不吃甜食。”江离生硬地拒绝,试图将盒子推开。

“哥哥,”江暖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声音微弱但坚定,“姐姐第一次送我礼物,我怎么能不收呢?没关系的。”

她抬起头,强撑着对我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她接过盒子,对我说道:“谢谢姐姐,我很喜欢。”

演,接着演。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沈曼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拍了拍江离的胳膊:“你看,暖暖多懂事。阿澈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总板着脸了。”

江正宏也点了点头,似乎对这“姐妹情深”的场面颇为满意。

江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几块金灿灿的、看起来就十分诱人的千层酥。芒果的香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好香啊。”她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然后捏起一块,似乎是想立刻证明自己的“喜欢”。

“暖暖!”江离急了,想去阻止。

“哥哥,我真的没事。”江暖转头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块芒果千层酥,小口地放进了嘴里。

我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江暖咀嚼得很慢,仿佛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她甚至还对我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你看,我很好。

然而,不到十秒钟。

她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那双美丽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仿佛无法呼吸。

“暖暖!”

“暖暖你怎么了!”

客厅里瞬间乱成一团。沈曼尖叫着扑过去,江正宏也慌了神,大喊着:“快叫救护车!快!”

江离一把将几乎要窒息的江暖抱进怀里,他通红着眼睛,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我咆哮:“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到底在点心里放了什么?!”

我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央,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我看着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什么都没放,只是放了芒果而已。”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慌乱的江正宏和沈曼,最终落在江离那张写满愤怒和不敢置信的脸上,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她对芒果严重过敏吗?”

一句话,让整个客厅死一般地寂静下来。

江离僵住了。沈曼和江正宏也愣住了。他们看着在江离怀中痛苦挣扎、脸上已经开始出现红疹的江暖,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无措。

是啊,他们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江暖身体弱,爱生病,却不知道她真正的过敏原是什么。因为他们所谓的“关心”,永远只停留在表面。

而我,一个刚从乡下来的、他们眼中的“野丫头”,却知道这个连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就是我送给他们的第一份大礼。

我看着他们震惊、愧疚、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神,缓缓地勾起嘴角。

这场戏,才刚刚开场。而我,是唯一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