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四妹落水后,我就能莫名听到她的心声。
我从她的心声里知道了很多事,什么侯府老爷在外养了妾室,某皇亲国戚喜欢的竟然是男子,公主背着驸马在外面养了面首,还是好几个……也不知道我这庶妹从哪儿知道的这些,消息如此灵通。
二姐你笑啥啊!?我赶紧止住笑,想季思妤刚刚说的什么。
哦,她说三皇子去北巡,是因为看上了镇北侯府的大小姐,所以此次前去是为了讨岳父欢心。
笑话,且不说北巡是替圣上做事,看上镇北侯府的小姐?无稽之谈。
但是我装作伤心的样子,戚戚地说:“真的吗?三皇子是因为那个小姐?”季思妤脸上闪过得意,像是没想到我居然那么好骗。
“可是,可是三皇子与我说让我等他,难道都是骗我的吗?”季思妤脸上闪过嫉妒,怨毒,然后一瞬又恢复正常。
扯过一个担忧地笑,“啊?他怎么骗你啊?”我去,真的假的,三皇子什么时候跟二姐见面说过这个?当然没说过,不然岂不是私相授受。
刚好,我看见镇北侯府的小姐裴怡正朝这边走来,我假装委屈地跑过去拉住她说:“裴姐姐,季小姐说三皇子要去北巡是因为心仪你,去那边、去那边是要讨裴伯父欢心。”
裴怡一听,柳眉倒竖,“季思妤,你从哪里听来的话,三皇子与我也是你能编排的?”显然很是生气。
我继续添油倒醋,“季小姐,你刚刚那么肯定的跟我说的话,不会现在就不记得了吧?要是让夫人们听了去…”我话还未说完,裴怡的脸色更差。
四妹也看懂了局势,说:“裴小姐,刚刚季小姐确实说、说三皇子看上了你,所以才去北巡的。”
裴怡脸色更差了,她是镇北将军的女儿,从小就喜爱练武,性子直,脾气也直。
况且她可不喜欢三皇子,要是圣上听到了这些疯言疯语,直接赐婚…想罢,直接一巴掌扇在季思妤脸上,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我也吓了一跳,我只是想让裴怡教训教训她,没想到裴怡脾气这么火爆。
不过,打打也好,免得在外发疯。
我看四妹目瞪口呆的,着实是有些损形象,拉了拉她。
“季思妤,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最好都给我收起来。
我不想再听到一丁点这样的消息,懂了吗?”季思妤捂着脸,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怨毒。
“我、我知道了。”
我拉着四妹,向裴怡点点头后离开了。
我的天!裴怡好猛!不过,打的好啊!我听着,心中好笑。
父亲当年是先帝钦点的状元,金口玉言说我父亲“天人之姿,文曲之才”,今上当年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先帝在时,几位皇子为了夺位明争暗抢,不顾天下百姓,我父亲对此深恶痛绝,转头扶了今上。
经过多年的较量,也可能是先帝终于想清楚了,皇位最终留给了今上。
今上感念父亲的帮助,一直对父亲尊重有加,也导致和大公主同龄的我经常被要求带进皇宫配公主玩。
我和大公主是很好的手帕交。
三皇子是大公主的嫡亲哥哥,只比公主大三岁,我们一起长大,他是我的青梅竹马。
我忽的想起四妹落水那日。
大夫说四妹的高烧有些危急,若这烧两刻钟内能退便无事,若是退不了……可能会死。
我记着京里新起了一种酒,据说比普通酒更烈,价钱不便宜。
普通的酒倒在身上蒸发后会有些许凉气,那更烈的酒呢?我立马叫来小桃,让她拿着银钱去买一坛烈酒来。
小桃虽不解,但还是迅速出门买来了。
我拿着巴掌大的酒坛,暗叹这酒果然不便宜,就这么一点要二十两银子。
我顾不得心疼银子,立马赶到四妹屋里,将酒全部倒出来,让柳儿拿帕子沾酒给四妹擦身子。
好在,两刻钟后,四妹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了。
我从四妹那里听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季思妤真牛啊,居然在这里提纯出了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