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传来尖锐的刺痛,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蜿蜒而下。林夏低头,一道狰狞的血口赫然绽开,
边缘翻卷着,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指缝,一滴滴砸落在脚下那片狼藉之上。
键盘的残骸如同被肢解的尸体,
碎裂的塑料外壳、扭曲的金属支架、***的彩色电线纠缠在一起,
上面覆盖着更细小的玻璃渣和金属碎屑——那是她屏幕粉身碎骨的证明。
血珠落在布满蛛网裂痕的键帽上,迅速晕开,像一朵朵在废墟里绝望绽放的花,刺目而凄厉。
她的视线凝固在那片废墟中心。那台陪伴了她无数个日夜的笔记本电脑,
此刻只剩下一个扭曲变形的金属骨架,脆弱的内脏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机身上,
那张她视若珍宝的贴纸——一个戴着厚厚眼镜、抱着键盘、笑容灿烂的程序员卡通形象,
是她省吃俭用从二手网站淘来的——被巨大的冲击力撕扯得支离破碎。
透明胶带顽强地粘着残余的一角,卡通人物的半边脸歪斜着,笑容扭曲成了无声的哭泣。
林夏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攥得死白,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某种更剧烈的东西在身体里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这台电脑,
了三年盘子、在喧闹的餐厅里端了三年餐盘、忍受着客人刻薄的刁难和老板变着花样的克扣,
一分一厘攒出来的宝贝。它承载的,不仅仅是硬件,更是她无数个夜晚熬干的心血,
是三十七个已经初具雏形、耗费了她全部才智的算法模型!多少个万籁俱寂的深夜?
狭小出租屋里唯一的亮光就是这台电脑屏幕。老旧的风扇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窗外是城市永不疲倦的车流噪音。夏天,闷热像蒸笼,汗水浸湿了廉价的T恤后背,
蚊子像轰炸机般在耳边盘旋,她只能一遍遍涂抹刺鼻的花露水,直到皮肤都发皱;冬天,
寒气从单薄的墙壁缝隙里钻进来,手指冻得僵硬发红,敲击键盘都变得笨拙,
她只能裹紧那床洗得发硬的薄被,把电脑抱在腿上汲取那一点点可怜的暖意。
为了调试一个函数的边界条件,她可以连续熬三个通宵,直到眼睛酸涩得布满血丝,
视野里全是跳动的光斑才肯罢休。饿了,啃两口冷硬的馒头;困了,就用冷水狠狠拍打脸颊。
而现在,这一切,被张扬那只穿着昂贵鳄鱼皮皮鞋的脚,在一秒钟内,碾得粉碎。“捡啊,
怎么不捡了?刚才不是还挺宝贝的吗?”张扬充满恶意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下来。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片电子垃圾旁,甚至还抬起脚,用沾着油污和灰尘的鞋底,
用力碾了碾一块相对完整的键盘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鞋底边缘,
清晰地沾上了电路板断裂处露出的铜绿,那抹廉价的金属色泽,
与他脚上价值不菲的皮鞋形成了刺目的讽刺。“这种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也就配垫垫桌脚。
怪不得你上次模拟赛写出来的那堆东西,跟屎一样,我看了都嫌脏眼睛。”他嗤笑着,
眼神像打量一堆不可回收的废弃物。周婷抱着双臂,姿态优雅地站在张扬身边,
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弧度。
她故意晃了晃手腕上那串崭新的、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银镯子,
清脆的撞击声像是在为张扬的嘲讽伴奏。“就是啊,”周婷的声音又尖又细,
带着一种刻薄的腔调,“拿了倒数第一还好意思赖在队里?我看啊,某些人就是脸皮厚,
死赖着不走,想趁机偷学我们的核心算法吧?”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肆无忌惮地扫过林夏身上那件洗得发白、领口都有些磨损的校服裙,
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啧,不像某些人,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穿这种地摊货,
该不会真是从哪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吧?一股子穷酸味。
”周围的队员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带着明显的讨好和附和。那些笑声尖锐刺耳,
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林夏的耳膜,刺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这条裙子。这是她考上这所重点高中时,
母亲咬牙用半个月的工资给她买的“体面”衣服,
是她唯一一件没有补丁、颜色还算鲜亮的裙子。她一直像宝贝一样收着,
只有参加竞赛训练这种重要场合才舍得穿。此刻,这抹干净的浅蓝色,
在周婷刺眼的首饰和队员们嘲弄的目光中,显得如此卑微和可笑。
就在这屈辱感几乎要将她淹没时,脑海里猛地闪过昨天下午在实验室的画面!
当时她只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正好撞见周婷鬼鬼祟祟地坐在她的电脑前,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神色紧张。看到她进来,
周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关掉页面,脸上挤出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语无伦次地解释:“哎呀林夏,你回来了?我……我不小心碰了你的电脑,
想帮你关个弹窗来着……” 林夏当时虽然觉得蹊跷,但看着周婷那副“诚恳”的样子,
想着毕竟是队友,或许真是误碰,就没深究,甚至还在心里嘲笑自己多疑。现在想来,
那哪是什么不小心?那分明就是在拷贝她未完成的神经网络核心代码!她像个傻子一样,
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换来尊重和平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比愤怒更甚的是被愚弄的耻辱感。“滚出训练室!”张扬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古龙水味,猛地伸出手,
一把狠狠揪住了林夏校服裙的衣领!布料被粗暴地拉扯,发出不堪重负的***。
林夏单薄的身体像一片毫无重量的落叶,被他粗暴地往门口拖拽,脚下踉跄,几乎摔倒。
“别在这里脏了我们要拿金奖的地方!看见你就晦气!滚回你那臭水沟一样的职高去!
”“砰!”林夏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喉头一甜,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了上来。
眼前瞬间金星乱冒,视野边缘阵阵发黑。剧烈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
身体沿着门框往下滑了一截。然而,预料中的求饶或哭泣并没有出现。在张扬惊愕的目光中,
林夏竟然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撞门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散去,
她甚至微微晃了一下才站稳。但她的脸上,却缓缓地、极其清晰地扯开了一抹笑容。
那不是哭,也不是害怕,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的、仿佛淬了毒的诡异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像暗夜里无声张开的蛛网,看得张扬心里猛地一突,揪着她衣领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力道。
“松、开。” 林夏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着金属。音量不大,
却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报告厅里所有的喧闹和哄笑,让空气瞬间凝滞!
张扬愣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个平时被他们随意呼来喝去、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职高转校生,
竟然敢用这种命令式的、毫无温度的语气对他说话?短暂的错愕之后,
是更猛烈的、被当众冒犯的暴怒!“***还敢命令我?!”他脸皮涨得通红,
脖子上青筋暴起,“一个职高来的垃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 他彻底被激怒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
朝着林夏那张苍白却挂着诡异冷笑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他要彻底打碎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伪装!电光石火之间!
林夏那只沾着血迹、刚刚还微微颤抖的手,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猛地探出!纤细的五指,
精准无比地、死死钳住了张扬全力扇下的手腕!那力道之大,仿佛瞬间焊死!
张扬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套上了一个冰冷的铁箍,无论他如何发力挣扎、如何怒吼,
那只纤细的手竟纹丝不动!一股巨大的、完全超出他认知的力量,
从对方看似脆弱的手指上传来,让他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你……”张扬又惊又怒,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夏。这怎么可能?!就在他惊怒交加,
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掰开林夏的手指时——“嗡——!!!
”一阵尖锐刺耳、频率极高的蜂鸣声,
毫无征兆地、猛烈地从张扬手腕上那块崭新的百达翡丽腕表里爆发出来!声音穿透力极强,
瞬间盖过了所有声音,在报告厅里疯狂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下一秒!“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碎的爆裂声响起!
张扬手腕上那块价值七位数、刚在瑞士拍卖会上拍下的顶级名表,
那光滑如镜、深邃如海的蓝宝石表盘,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恐怖裂纹!裂纹在蜂鸣声中急速蔓延,紧接着,
细小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碎片,如同绝望的眼泪,
纷纷扬扬地、叮叮当当地溅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我的表!!
”张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和心胆俱裂的肉痛!
这块表,是他身份的象征,是他炫耀的资本!他像疯了一样,顾不上被林夏钳制的手腕,
拼命地想要弯腰去捡拾那些价值连城的碎片。然而,就在他身体下弯的瞬间,林夏的脚动了。
穿着普通黑色学生皮鞋的脚,毫不留情地、重重地踩在了张扬试图去捡碎片的手背上!
鞋跟不算锋利,但带着林夏全身的重量和一股冰冷的恨意,像一根烧红的钢钎,
狠狠碾进了张扬的指骨!“啊——!!!” 张扬的惨叫瞬间拔高,变成了非人的凄厉哀嚎!
剧痛如同高压电流般从手背瞬间传遍全身,额头上的冷汗像瀑布一样涌出,
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他想抽回手,可那只踩在他手背上的脚,如同生了根的山石,
纹丝不动!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指骨在重压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这一脚,”林夏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冰冷地刮过张扬的耳膜,
“是替我的笔记本还的。”她脚下的力道,还在一点点、残忍地加重。报告厅内,
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在哄笑、还在看戏、还在议论纷纷的队员们,
此刻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咒。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眼珠子瞪得溜圆,
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致的震惊和恐惧之中。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剩下张扬杀猪般的惨嚎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周婷脸上的轻蔑笑容彻底僵死,
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看向林夏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恐和陌生,
仿佛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队友,皮下隐藏着何等可怕的怪物。
林夏慢慢地、如同电影慢镜头般收回了踩在张扬手背上的脚。
她甚至没有看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手哀嚎的张扬一眼。目光转向那片狼藉,
精准地落在一块被摔得变形、但似乎还在微微发热的硬盘上。
那是她从笔记本里拆出来做备份的移动硬盘,外壳已经凹陷,接口处有些焦黑。她弯腰,
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捡起了那块滚烫的硬盘。指尖在布满灰尘和划痕的接口处,
极其轻柔地、仿佛带着某种韵律地抚过,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又像开启某种禁忌仪式的咒语。
下一秒!“滋——!
屏、队员们面前的电脑显示器、甚至角落里那台显示着欢迎词的液晶电视——瞬间同时熄灭!
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漆黑!紧接着,不等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反应过来,
所有的屏幕又猛地亮起!刺眼的血红色,如同泼洒的鲜血,瞬间占据了整个视野!
一行同样由血色代码构成的、不断扭曲跳动的巨大英文单词,带着一种冰冷的死亡气息,
——来自冥河当那个标志性的、由无数条扭曲纠缠的毒蛇盘绕成一个骷髅头骨的黑客标志,
在血色的背景中缓缓浮现时——“哐当!!!”周婷手中的保温杯再也拿捏不住,
脱手砸落在地!滚烫的开水四溅开来,瞬间浸湿了她的裤脚和小腿,烫得她一个激灵,
但她却浑然不觉!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标志,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嘴唇哆嗦着,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上周!那个匿名的邮件!
后缀就是这个可怕的、缠绕着毒蛇的骷髅标志!
邮件里冰冷地警告她:“停止盗用林夏的代码,否则,后果自负。” 她当时嗤之以鼻,
以为是哪个技术宅无聊的恶作剧,甚至还截图发到小群里嘲笑了一番。
现在……现在……“冥……冥河?!”一个带着厚厚眼镜、平时沉迷黑客论坛的队员,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鼠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是……是那个传说中……黑进美联储核心清算系统……让华尔街瘫痪了六个小时的‘冥河’?
任何一道防火墙……没有她……进不去的系统……”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
看向林夏的眼神,如同看见了行走在人间的死神。林夏对身后的惊呼和死寂置若罔闻。
她拿着那块滚烫的硬盘,一步步走向讲台,
走向周婷那台贴着闪亮水钻、最新款的顶配笔记本电脑。
在全场几十双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她的手指在周婷的键盘上,随意地敲击了几下。
动作轻松得像是在输入开机密码。“嗡——”周婷那台昂贵的电脑屏幕瞬间被点亮,紧接着,
一个窗口被强制弹出,并且被放大到占据了整个主控屏!屏幕上,
赫然是周婷与一个ID为“暗影猎手”的聊天记录!时间戳清晰无比!
周婷:“[附件:林夏_NN_0721.rar] 把这个神经网络的代码改一下,
核心结构别动,参数和注释弄得面目全非,让人看不出是抄的。五千块,做完立刻打给你。
” 暗影猎手:“收到。小意思。保证连原作者都认不出。
” 周婷:“[转账截图:5000.00元] 钱转了。决赛题目有眉目了吗?
组委会内部那个王老师,你搞定了没?” 暗影猎手:“还在接触。这老东西口风紧,
价码得翻倍。” 周婷:“只要能提前拿到决赛题目,钱不是问题!我给你加十倍!
五万!只要能确保金奖到手!” 暗影猎手:“成交。等我消息。”一行行清晰的对话,
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周婷精心伪装的画皮彻底剥开!转账记录的截图更是铁证如山!
整个报告厅响起一片无法抑制的倒抽冷气声,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面无人色的周婷身上,
鄙夷、愤怒、难以置信!张扬抱着剧痛的手,本来还在哀嚎,
此刻也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恐万分地抬头看向大屏幕,
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想起了自己做过的事!那次模拟赛,
他利用自己队长的权限,偷偷删除了林夏提交的答卷!当时他做得极其小心,
还特意清除了操作日志,自以为天衣无缝……仿佛是回应他内心的恐惧,
主控屏上的画面再次切换!
_Answer.zip时间戳:2023-10-15 14:28:07紧接着,
一段音频被自动播放出来,张扬那充满怨毒和不屑的声音,通过顶级的音响系统,
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报告厅里: “妈的,这老东西眼睛瞎了吧?
林夏那垃圾代码也能给那么高分?……删了删了!看着就烦!……哼,跟我斗?
这种职高来的垃圾也配拿名次?……裁判也是老眼昏花,连好代码和垃圾都分不清!废物!
”张扬的脸,瞬间由惨白转为死灰!他瘫坐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看向林夏的眼神,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他完了!彻底完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干什么?!”张扬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得几乎无法辨认。
林夏将那块滚烫的硬盘揣进校服口袋,仿佛那只是个小玩意儿。
她一步步走到瘫软在地的张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像是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垃圾。“上个月,你用学校拨给竞赛队的专项经费,
买了那台最新款的游戏主机和一堆***版游戏卡带。”林夏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
“发票抬头写的是‘电子元件采购’。那张有你亲笔签名的发票扫描件,十分钟前,
已经发到了组委会审计处的邮箱里。需要我在这里再展示一遍吗?”张扬的身体猛地一僵,
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
林夏的目光转向旁边抖如筛糠、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周婷:“还有你。
你请的那位神通广大的‘暗影猎手’外援……”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真名张强,三年前就因为入侵多家科技公司服务器、窃取商业机密,被判了三年,
刚放出来不到半年。需要我现在就把法院的公开判决书调出来,投影给大家‘学习学习’吗?
”“噗通!”周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
直挺挺地跪倒在地!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林夏脚边,不顾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污水,
死死抱住林夏的腿,涕泪横流,发出绝望的哭嚎:“林夏!林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偷你的代码!我不该嫉妒你!我不该找人改你的数据!是我鬼迷心窍!求求你!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了!!”她说着,
真的“咚咚咚”地用额头猛撞坚硬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上迅速红肿起来,
渗出血丝。张扬看到周婷这副模样,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连滚带爬地也扑到林夏脚边,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富二代的尊严和手背的剧痛,哭得比周婷还要凄惨:“林大神!林祖宗!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狗眼看人低!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您大人有大量!
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给您磕头!我给您当牛做马!!
”他也学着周婷的样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地,额头死命地往地板上撞,咚咚作响。
林夏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她猛地抬脚,像甩掉粘在鞋底的污秽一样,
将两人踢开。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极致的冰冷和疏离。
她不再看地上那两个涕泪横流、丑态百出的失败者,径直走向讲台,
拿起连接着音响的无线麦克风。她的声音透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报告厅的每一个角落,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现在起,校人工智能算法竞赛队,由我林夏,接管。
”她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电子时钟,冰冷的数字跳动着。“给你们十分钟,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把这两个人,连同地上的这些‘垃圾’,清理出去。
”保安来得比想象中更快,显然早有安排。他们面无表情,
训练有素地架起还在哭喊求饶、如同烂泥般的张扬和周婷,像拖拽两袋沉重的垃圾,
毫不留情地往报告厅外拖去。“林夏!林祖宗!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张扬徒劳地挣扎着,昂贵的衣服在地上摩擦,沾满了灰尘和污迹,
他涕泪横流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我爸会弄死我的!林夏!求你了!
看在我们……”“闭嘴吧你!”一个保安不耐烦地低喝一声,手上加了力道,
张扬的声音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周婷则像彻底丢了魂,
被保安架着,身体软绵绵地往下坠,
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我错了……我不该偷……不该……” 眼神空洞,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报告厅厚重的大门在保安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最后的哭嚎和求饶。门内,死一般的寂静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张扬的惨叫和周婷的哭诉,混合着电子元件烧焦的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刚才还跟着起哄的队员们,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眼神躲闪,
根本不敢与林夏对视,脸上写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像一场荒诞而恐怖的噩梦,彻底打败了他们的认知。林夏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
缓缓扫过剩下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那里面有复仇的快意,
但更多的是被逼到绝境后不得不亮出獠牙的疲惫和一丝悲哀。“我知道,
”她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们当中,
有些人对我有意见,觉得我一个职高转来的,不配站在这里,更不配当这个队长。
”她的目光在几个平时跟张扬、周婷走得近的队员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几人立刻心虚地低下头。“但我想说的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个领域,决定你价值的,
只有一样东西——实力。不是你的家世,不是你的背景,更不是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从今天起,只要你们踏踏实实训练,拿出真本事,
我会把我掌握的知识、技巧,毫无保留地教给你们。我们一起,用实力去争那个金奖!
”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冰,“但是,如果有人还想动歪心思,
耍花样……”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无声的、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别怪我不念旧情。”话音落下,她不再废话,
转身走向主控台那台唯一幸免于难的电脑——那是她的备用机,配置不高,但足够干净。
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如同战场上的鼓点。屏幕上,
一行行命令符飞速滚动。不到三分钟,
一份详尽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分析报告被投影到了主控大屏上。
报告标题:《算法竞赛队成员能力评估与优化路径》。下面是每个队员的名字,
后面跟着:历史成绩曲线图:精确到每一次小测、每一次模拟赛的得分和排名变化。
提交次数、代码行数、有效贡献率、BUG率、甚至代码风格评分缩进、注释规范性等。
别:用醒目的绿色标注出每个人最擅长的算法类型如动态规划、图论、数据结构应用等。
最薄弱、最易失分的环节如递归边界处理、时空复杂度优化、特定数学模型的抽象能力。
提升方案:针对每个人的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