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躺平活到出宫。
>东宫主子少是非少,我花光积蓄才谋得小厨房值夜的闲差。
>听着宫墙外的冰糖葫芦叫卖声,我偷吃鲜肉云吞时还在盘算:再熬十年就能出宫嫁人了。
>那夜东宫突然被围,聪明的宫人们卷包袱跑得干干净净。
>睡过头的我被当成太子家眷押走时,禁军的刀架上了我的脖子。
>“大哥,我真不是……”>刀锋寒光刺眼,我猛然想起干爹失踪前那句奇怪的叮嘱:>“记住,你腕上的胎记千万不能让人看见——”---皇城根儿下的喧嚣,隔着十丈高的朱红宫墙,竟也丝丝缕缕地钻了进来。
“冰糖葫芦嘞——又脆又甜——”“新出笼的枣云糕——”“噹!
噹!”
铁片敲击的清响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紧随其后是悠长的吆喝,“麦芽糖——甜到心坎儿里咯——!”
那声音,活泛得像春日里刚解冻的溪流,带着市井独有的、蓬勃的烟火气,撞进璃月的耳朵里。
她正坐在东宫小厨房后门冰冷的青石台阶上,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粗面饽饽。
墙外的声浪,明明只剩下一层模糊的、颤巍巍的尾音,却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狠狠撞在她心口最软的那块肉上。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猛地一缩,随即是空落落的疼。
五年了。
她仰起脸,目光徒劳地向上攀爬,视线尽头只有宫墙上方切割出来的一线灰蒙蒙的天空。
十一岁那年冬天,饿得只剩下半口气的小乞丐被宫门一口吞下,从此,这四四方方的天,这冰冷整齐的殿宇,就成了她全部的世界。
出去?
得等到二十二岁,嫁人?
那光景遥远得像天边的云彩,飘渺得让她不敢细想。
墙外是鲜活滚烫的人间烟火,墙内……璃月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饽饽上粗糙的颗粒。
东宫这后厨角落,白日里炉火还有些暖和气儿,一到值夜,便只剩死水般的寂静和渗骨的寒凉。
人间值不值?
她咧咧嘴,露出一个无声的苦笑,把最后一点饽饽渣子全塞进嘴里,用力咽了下去,喉咙被刮得生疼。
她拍拍***站起身,泄了气似的,拖着脚步重新钻回小厨房。
灶膛里温吞吞地埋着几块将熄未熄的暗红炭火,勉强烘着一点暖意。
她是东宫膳房最末等的三等小宫婢,等闲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