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相亲我蹲在土坯房的门槛上,第三根旱烟都快抽到过滤嘴了。
远房赵叔的自行车铃铛在巷口一响,我慌忙把烟***按在青石板上,蹭得裤腿都是灰。
这是我第三次相亲。
前两次姑娘嫌我家徒四壁,说跟着我喝西北风都没个热乎的。
这次赵叔拍着胸脯打包票:“阿强,叔给你寻了个好的!
水灵得像刚摘的蜜桃,保准成!”
我盯着自己磨破的解放鞋,鞋底沾着今早铲粪的泥点子,心里直打鼓。
院门外传来“咯吱咯吱”的木板车声,比村里老黄牛拉犁还费劲。
我攥着门框的手出了汗,指甲在掉漆的木门上划出细痕。
先看见碎花裙摆扫过门槛,粉白的小花瓣在夕阳里打着旋儿。
等我抬头,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
姑娘的脸确实像赵叔说的,白生生的像刚出锅的蒸馍,眼睛水润得像泡在井水里,笑起来两酒窝能盛半碗甜酒。
可往下看,她的肩膀比我宽两指,腰粗得能把门框填满,裙摆绷得紧紧的,布料被撑开的纹路清晰可见,走起路来木板车“吱呀吱呀”直叫,像是随时会散架。
她身后的木板车上,两床大花棉被堆得老高,压得车轱辘都陷进泥里半指深。
“阿强,这是桂花,老李家闺女。”
赵叔的咳嗽声惊醒了我。
桂花低头搓衣角,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三道褶子,像三节莲藕堆在一起。
她身上飘来股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汗味,倒不难闻。
我张了张嘴,嗓子眼像塞了团棉花。
村里光棍们的玩笑话突然在耳边炸开:“讨媳妇要是只看脸,不如买幅年画贴墙上。”
可眼前的年画,是会喘气、会害羞的活人。
她偷偷瞥我一眼,睫毛扑闪得像受惊的蝴蝶,脸上的肉跟着颤了颤。
“屋里坐。”
***巴巴地挤出一句,转身时撞翻了墙角的水缸,水花溅到桂花的绣花鞋上。
那鞋比我的43码解放鞋还大两圈,鞋面绣着的莲花被水晕开,像两朵蔫了的花。
赵叔打着哈哈把我们推进堂屋:“你俩唠唠,我去村口老张家讨口水喝。”
竹椅在桂花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她只坐了半个***,双手绞着裙摆,把布料拧出深深的褶皱。
我盯着她脖颈处堆叠的软肉,突然想起村头王婶说的“胖人脖子腌酸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