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宋昭昭像条件反射一样,熟练地伸手关掉了闹钟,醒过来的她一脸诧异地看着周围:怎么回到自己家了?
她伸手看了看自己双手,握了握拳,有实感;接着又环顾一周自己的房间,还是自己高中时候的布置,椅子上还搭着A大附中的校服,这什么情况?
穿越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是…艺考?
我现在…18岁??
我怎么才18岁???
宋昭昭还是不敢相信现在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穿越了,还是鬼魂附身了。
她在手机上疯狂搜索宋昭昭、陶宁的名字,都只是学校的公众号推文里会出现几个零星的关键词,没有任何关于她们艺考、出道或演戏的报道。
但她很确认自己不是做了个梦后醒过来——没有一个梦会这么细节,她甚至还能想起出事那天早上,她去片场前,特地去买了杯波波冰,热量糖量很高,平常都控制住自己不要喝。
但那天理智没有战胜欲望,她还自我安慰大早上的不吃早餐就抵消掉了,快快乐乐地嘬完才进片场化妆。
回想起闭眼前,陶宁没有惊慌地跑过来,而是淡定地走开、藏起了东西,宋昭昭眯着眼睛,打了个冷颤:该不会是你做的手脚,就因为那几天的热度,就这么耐不住性子吗,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吗。
“宋昭昭!
快起床!
艺考要迟到了!
磨磨蹭蹭的,你考试还是我考试。”
宋爸爸在门外等了很久,都没听见宋昭昭起床,忍不住在门外大声催促。
宋昭昭本来还沉浸在回忆和思索中,听到父亲的声音后,鼻子一酸,没想那么多,冲着过去开门给父母一个紧实的拥抱,眼眶泛红。
上一世,一年365天都是工作,连轴转,过年都没法回家跟父母吃顿汤圆,只能在电话说句新年好,能见面的日子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在经历生死一刻后,她只想对父母好一点,再好一点。
妈妈看着反常的宋昭昭,一脸茫然,还以为是宋昭昭是太紧张了,怕考不好被责怪,所以安慰地拍了拍宋昭昭肩膀,说:“没事,昭昭,咱放轻松,没什么大不了,你聪明,艺考不行咱就参加普通高考,也能考个好本科。”
实实在在的拥抱让宋昭昭确认了自己重新回到了18岁,不是鬼魂附身,就像电视剧一样,她重生了。
她没有放手,小声地在妈妈耳边念叨:“爸妈,我回来了。”
“我不会再在27岁死去。”
父母看着莫名其妙的宋昭昭,笑闹地拍了一下她的背,“又在说什么胡话、演什么小剧场!
动作快一点,快吃早餐,赶紧出发,别磨叽了!”
这点也没有变,一大早就在催出发,恨不得让人住在考场了。
“……爸,离考试还有3个半小时,开车过去半小时就到了。”
“考试指不定会堵车,提前到比较好。
做什么事都得预留好时间,做事要稳妥。”
“这有点过于稳妥了吧。”
“那你自己等下打车吧,堵车赶不上别怪我。”
“别别别,我马上换衣服。”
宋昭昭扎了个干净爽利的高马尾,来到艺考现场。
因为上辈子有过拍戏经验,考试更得心应手,又一次拿到第二名。
跟之前一样,毫无悬念,陶宁还是素颜照出圈,艺考也拿到了第一名。
“从这个走向看来,是真的穿越重生了。”
宋昭昭想,“这一次,得小心交友了。”
很快就开学了,大一分宿舍,宋昭昭在宿舍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在想到底还会不会跟以前一样,跟陶宁分在一个宿舍。
这时,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子拖着行李箱走进来,向宋昭昭伸出手:“hello,昭昭,艺考那天我也留意到你了,很可爱!
我叫陶宁。”
宋昭昭看了一眼陶宁的眼睛,明亮有神、微微上翘的眼角会勾人一样,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却不敢再交心,上一辈子她对陶宁没有防备心,做了好朋友,什么消息都一起分享,到最后却因为几天的热搜而被害。
宋昭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警觉地问了一句:“你会说日语吗?”
上一世,陶宁在大学毕业后,因为要去日本的颁奖现场,所以临时学了日语。
宋昭昭担心,如果有重生,那自己可能不是唯一那个重生的人,如果陶宁也一起穿越回来,那可能这一世我只能活到18岁。
陶宁一下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吓懵了:“啊…我只会哦嗨哟…平常不看动漫,怎么了嘛?”
看着陶宁一脸被吓到了又莫名其妙的表情,宋昭昭确认了陶宁确实是18岁的陶宁,瞬时的眼神骗不了人。
宋昭昭随即摆上了礼貌又疏离的微笑:“没什么,随口一问,我看现在挺多人会好几种语言。
我叫宋昭昭。”
这一次绝对不能单纯地去交好朋友了。
陶宁默默腹诽了一句什么奇葩舍友,脸上还是开朗的笑容,她一边收拾床铺、一边絮絮叨叨地吐槽又像是炫耀,暑假期间有多烦、出去喝个咖啡都不得安生。
“好烦!
亲戚都以为我己经很厉害了,都来问我能不能跟谁谁谁要个签名照。
但好看的人这么多!
我又不是一定能红!
你说是吧,昭昭”陶宁本来以为宋昭昭会顺着自己的话,说一定可以会红的,这么好看又是艺考第一名,陶宁己经做好了礼貌推脱的准备——这样的戏码在暑假己经上演很多次了,她己经学会熟练地说“哪有哪有”。
没想到,宋昭昭头也没抬,只是回了一句:“是啊,谁知道呢。”
对话就这样生硬地结束,陶宁觉得很没有意思,撇了撇嘴,但还是摆出一副好相处的样子:“我们好好相处!
要做西年的舍友,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一定要说出来,我们互相迁就。”
陶宁欢快地说。
“要一起吃火锅吗?
我从家里带了火锅底料!”
陶宁好像没意识到宋昭昭的疏离,继续热情邀约。
“不了,我约了人。”
宋昭昭拒绝得很生硬,低头收拾行李,怕被陶宁发现了什么端倪。
陶宁笑容凝在了嘴角,瞬间闭嘴——都是聪明人,没继续纠缠下去,都各自安静地收拾宿舍,陶宁暗暗地想:切,装什么。
宋昭昭在拼命忍住全身的颤抖,再见到陶宁,还是忍不住想起吊着威亚跌下来、瞬间失重的恐惧,忍不住猜测陶宁热情洋溢的笑容背后到底藏了些什么。
陶宁,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陶宁,是不是你。
陶宁,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陶宁,你是不是从没当过我是好朋友。
陶宁,我回来了。
这一次,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让你尝试一下跌落的滋味,我要把你从那个塔尖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