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筒子楼里，楼道昏暗潮湿，墙皮剥落得斑斑驳驳。
五户人家挤在这层楼里，各自过着各自的日子。
我缩在房间里，听着隔壁的动静。
202的王大妈又在骂人了，她总是这样，嗓门大得整层楼都能听见。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房租都拖了多久了？
今天不交钱就给我滚出去！
"我攥紧了手里的水杯，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劝架。
可是想到上次多管闲事差点挨打，我又缩回了床上。
王大妈是这栋楼的房东，唯利是图得很，谁欠她一分钱都能闹得鸡飞狗跳。
"王大妈，您消消气。
"是301老张的声音，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要掺和一脚，"小李也是不容易，这月工资还没发......"我听见王大妈冷笑一声："老张，你少在这装好人。
上次你欠的房租还没结清呢，怎么，今天是想替小李还钱？
"老张讪笑两声不说话了。
我听见他趿拉着拖鞋回屋的声响，这个和事佬，每次都是这样，看似在调解，其实最会挑事。
上次就是他跟王大妈说我总在背后说她坏话，害得我差点被赶出去。
"砰"的一声，202的门被摔上了。
我听见小李在楼道里啜泣，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工资确实不高。
我正犹豫要不要开门安慰她，就听见401的门开了。
"哭什么哭！
"是赵哥的大嗓门，"王大妈就是欺负人！
小李，你别怕，这个月房租我先借你！
"我松了口气，赵哥是这层楼最仗义的，虽然脾气火爆，但最见不得别人受欺负。
我听见他咚咚咚下楼的声音，应该是去取钱了。
"赵哥，这......这怎么好意思......"小李抽抽搭搭地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哥的声音震得楼道嗡嗡响，"王大妈就是看你好欺负！
要我说，咱们这层楼就该团结起来，她要是再这样，咱们就集体搬走，看她找谁收租去！
"我听见王大妈在屋里摔东西的声音，但没敢开门。
赵哥说得对，可是......我看了眼自己攒了半年的存款，还不够另找房子。
要是真搬走了，我连押金都付不起。
"赵哥，您别冲动......"又是老张的声音，"王大妈也是不容易，这房子年头久了，维修费也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