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人躺在惨白的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一阵恶心。
几个护士在不远处对着我指指点点，眼神里混杂着恐惧和怜悯。
“就是她，怀了一肚子蛇。”
“天呐，太吓人了，这是造了什么孽？”
“听说B超单出来的时候，李医生差点吓晕过去。”
那些话语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我猛地坐起来，不顾护士的惊呼，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抓起旁边的B超单就往外冲。
我不能待在这里。
他们会把我当成怪物，抓去切片研究。
我一路狂奔回家，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那张薄薄的B超单被我死死攥在手里，上面的黑白影像，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画面。
一团团盘绕的阴影，根本不是婴儿的轮廓。
医生惊恐的尖叫还在耳边回响。
“一窝蛇！”
我冲进出租屋，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我打开手机，颤抖着输入“封九爷”三个字。
搜索结果寥寥无几，除了几条模糊的财经新闻，连一张清晰的照片都没有。
他就像个幽灵，神秘，强大，不留痕迹。
除了留给我一张无限额的黑卡，和一肚子……孽种。
我拿起那张黑卡，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去ATM机，取出现金，最大额度。
我把所有钱塞进一个破旧的背包，没有目的地，买了一张最快出发的长途汽车票。
去哪都好，只要能离开这座城市。
坐在颠簸的汽车上，我把脸埋在膝盖里，眼泪无声地流淌。
弟弟还在医院等着我救命。
可我，已经变成了怪物。
我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面的东西，让我既恐惧又恶心。
我恨封九爷。
更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