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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发表时间: 2025-10-15

"甚善。"

他轻叩扶手叮咛:

"继续监视便可,"

"此刻收网为时尚早。"

暗处锦衣卫与东厂番子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那几个丧家之犬的动向,

尽在他股掌之间。

这并非什么难事……

他之所以没有行动,不过是为了——

引蛇出洞!

那些黑袍人离开后,必定会留下痕迹,甚至可能与背后的人接触。

到那时,

便能顺藤摸瓜,揪出更高层次的主使者!

“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嬴墨再次追问。

“回公子……”天机阁手下迅速答道:“一人北上,一人南下,还有一个进了咸阳城。”

“南下?”嬴墨眸光一沉,“墨家?阴阳家?还是……农家?”

“公子,目前尚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与河坊街一案有关……”天机阁的人谨慎分析,“咸阳城内权贵云集,或许牵涉某些显赫人物……”

“而北上……”

“很可能与匈奴有关!”

“眼下只能先追查,待他们与上线接头,方能摸清 。”

天机阁的汇报详实周密。

嬴墨静听,眼中思绪翻涌,不断推测其中关联。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无论他们联络何人……”

他眸中寒芒如刃,慑人心魄,“都藏不了多久了。”

“所有幕后 ……”

“一个都逃不掉!”

五年签到,

他暗中培植的势力已遍布大秦。

此前因卧病在床,难以行动,这些力量一直潜伏蛰伏。

如今,

他将彻底激活这张 ,将隐藏的敌人——

连根拔起!

而后……

赶尽杀绝!

夜色深沉。

在嬴墨的有意布置下,三名黑袍人分头突围,朝着不同方位疾驰而去。

他们拼尽全力,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只求逃出生天!

嬴墨展现出的宗师之威,早已令他们肝胆俱裂,恐惧如潮水般蔓延。

这便是实力的碾压——

唯有逃,才有一线生机!

其中一名黑袍人身形如电,冲出巷道后,毫不犹豫地朝南门方向掠去。

他必须尽快将情报带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人,正是赵斥。

此刻,赵斥脸色阴沉,心中暗骂赵高行事不慎,害得他们暴露行踪,甚至引来宗师强者的 !

他一边狂奔,一边频频回望,警惕身后是否有人追击。

见后方始终无人追来,他稍松一口气。

“此事必须立刻上报大人……”

赵斥咬了咬牙,目光阴翳。

“若因情报延误导致大人误判局势,后果绝非我等能承担!”

想到这里,他再度提速,身形如魅影般闪烁,融入黑暗之中。

南门,近在眼前。

然而——

就在他即将冲出最后一段街道时,脚步猛然停滞。

月光清冷,洒落在地。

他死死盯着前方拐角的阴影处——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静静伫立。

月影下,一道裹着漆黑斗篷的高挑身影静静伫立。惨白的月光勾勒出他脸上冰冷的面具轮廓,唯有那双眼睛,如同黑夜中的寒星,闪烁着幽冷的光。

"主上?!"

看清来人,黑袍男子浑身一震,眼中闪过惊喜之色:"您怎么会在此处?"

阴影中,

被唤作主上的身影,

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仓皇归来的下属,声音低沉:"赵斥,出什么事了?"

"为何如此惊慌?"

"你身上...有血腥味?"

那冷峻的语气让赵斥心头一颤。

"主上..."

他急忙解释:"确实出事了,幽灵的人马突然袭击了我们..."

"幽灵?"

主上眉头微蹙:"说清楚!"

"主上..."

赵斥继续道:"就是近日在百里内作乱的那个幽灵,而且..."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安南军的残部!!!"

"虽然暂时还无法确认具体是谁..."

"但毫无疑问,安南军的余孽回来复仇了!"

话音未落,

阴影中的主上目光陡然锐利:"到底怎么回事?!"

"立刻将详情道来!!!"

"你们为何会与幽灵的人接触?又如何确定对方就是安南军余孽?!"

感受到主上语气中的寒意,赵斥愈发慌乱,连忙说道:"主上,这都是赵高那个废物惹的祸!!!"

"他被幽灵的人尾随..."

"竟将敌人引到了我们的秘密据点,导致我们暴露..."

听到这里,

主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赵高这就暴露了?!"

"果然是个成事不足的废物!!!"

"早该将他处决..."

"偏有人阻拦,如今酿成大患..."

"他现在情况如何?"

那语气中满是对赵高的嫌恶。

"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赵斥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那幽灵...恐怕是宗师级强者!"

"幸亏我们逃得及时!"

他脸色发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稍慢一步,恐怕就..."

"半路有人跟踪,被我甩掉了..."

"宗师?!"

那位大人瞳孔骤然收缩,厉声喝道:"既是宗师...你们怎可能逃脱?"

他眼底寒光闪烁,突然暴怒:"蠢货!"

"这分明是放长线钓大鱼!"

......

......

轰!

赵斥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

"大人..."

他声音发颤,慌乱道:"属下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大人眼中杀机暴涨,周身气劲翻涌:"该死!"

只见他猛然抬手,

一掌轰出!

砰!

赵斥根本来不及反应,

胸膛瞬间塌陷,

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赵斥身躯如断线风筝般横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已气绝身亡!

阴影中,那位"大人"的眼中翻涌着森然杀意,脸色阴沉至极。

望着地上彻底断绝生息的手下,"大人"的杀意愈发沸腾。

"安南军余孽..."

沙哑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们这些早该死去的人..."

"不该继续存活于世..."

"你们..."

"统统都得死!!!"

......

北方城郊,另一名黑袍人正疯狂逃窜!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转眼间已冲出北城门,来到城郊荒野。

此刻黑袍人满脸惊惶:"这群人真是安南军余孽?他们的实力怎会如此恐怖!"

"根本甩不掉!"

他拼尽全力想要摆脱身后追击的锦衣卫,却始终无法拉开距离。

追兵如影随形,虽未立即出手擒拿,却像附骨之疽般紧咬不放。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

到那时...

就不得不以命相搏了!

然而此刻,黑袍人心中充满恐惧——他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情急之下,他猛地窜入一片密林,企图借助复杂地形脱身。

突然——

"嗯?"

一道冰冷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密林阴影中,一道身影倏然闪现。

黑袍人骤然止步,看清来人后惊呼:"主上?!"

眼前赫然屹立着一名气息恐怖的中年男子!

寒夜深沉,

中年男子眼底泛起幽潭般的冷光,周身气息如怒涛翻涌。

当那道熟悉身影掠过树梢时,

被追击的黑袍人眼底骤然亮起希望,

"主上!"他嘶哑的嗓音刚撕裂夜色,

却见一道雪亮剑光自月下惊鸿掠起,

"嗤——"

精铁撕裂血肉的声响中,

黑袍人怔怔低头望着贯穿胸膛的剑刃,

"为...何..."

沾血的手指徒劳抓住剑锋,

终是带着凝固的困惑轰然倒地。

"废物!"

甩落剑上血珠的男人满脸阴鸷,

"连几条杂鱼都甩不脱,"

"也配称我夜枭门下?"

话音未落,

他黑袍骤然鼓荡如翼,

鬼魅般扑向林间窜动的锦衣卫。

"散!"

为首的飞鱼服暴喝示警,

七道身影当即呈星芒状四射撤离。

"呵..."

冷笑声中,

男人足尖轻点枯枝,

剑锋在月下划出妖异弧光,

最末的锦衣卫刚横刀格挡,

突觉脖颈一凉——

他最后看到的,

是自家无头躯体仍在狂奔的诡异画面。

铮然脆响撕裂黑夜——

一柄绣春刀应声断为两截,森冷剑芒余势未消,径直劈开锦衣卫的飞鱼服!

血雾喷溅。

这名锦衣卫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轰然倒地。

"杀!!!"

其余锦衣卫目睹同僚惨死,眼中惧色瞬间化作决死凶光。绝境之下,他们竟调转刀锋,向着那位神秘主上合身扑去!

......

寒芒连闪如毒蛇吐信。

数道血线在锦衣卫脖颈处同时浮现,顷刻间血如泉涌。沉闷的倒地声中,浓稠鲜血在青砖地上蜿蜒成溪,将残月映成暗红色。

锵——

剑锋轻振,血珠滚落。

黑袍主上冷眼扫过横陈的 ,鼻间溢出一声蔑笑:"安南军的丧家之犬......"猩红月光映在他森白的面具上,"也配谈复仇?"

阴恻恻的低语在林间游走,惊起几只夜鸦。

"本座倒要瞧瞧......"剑尖挑起一截残破的飞鱼服,"这些早该绝种的蝼蚁......"布料在剑锋裂为碎片,"能翻起什么浪花。"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

剑刃相击,发出一声清越龙吟。

寒芒乍现即隐,三尺青锋已归鞘中。那道玄色身影倏忽一动,便似墨滴入夜,再难觅踪迹。

密林深处,点点猩红忽明忽暗。十余匹饿狼自暗处蹿出,利齿撕咬声混杂着血肉分离的闷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咸阳东城,朱门绣户相望。

更深夜重时,一座歇山顶的豪邸依旧灯烛辉煌。琉璃宫灯将整座宅院照得如同白昼,连檐角蹲兽的鎏金鳞爪都熠熠生辉。

寝阁内,沉水香自紫檀木榻上袅袅升起。五旬老者半倚锦墩,三名着月华裙的侍女正为其推拿穴位。缠枝莲纹银执壶中的琥珀酒液倾入夜光杯,老者浅啜一口,目光却始终凝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