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殉葬小宫女那天,棺材钉正往棺盖上砸。我扑通抱住先帝大腿:“陛下!
KPI不能靠抓壮丁啊!”“我帮您优化后宫架构,阴间GDP翻倍!
”腐尸手指突然敲了三下棺木。再睁眼,
满宫人头顶飘着猩红死亡倒计时掌事姑姑:三日后杖毙。疯癫太妃:七日后投井。
冷宫侍卫:明年腊月万箭穿心。我左手帮人改命,右手替鬼冲业绩。生死簿拍我脸上时,
国师正掐着我脖子冷笑:“扰乱阴阳者,当诛!
”朱砂批注突然疯狂闪烁:“急聘阳间战略顾问,薪资面议。”落款:阎王殿HR。
1 死签土块砸在薄皮棺材上,咚咚闷响像催命鼓。劣质香料混着尸臭直往鼻腔里钻,
熏得人脑仁发疼。我叫苏妙妙,昨天还在996加班改方案,
今天就成了大梁朝浣衣局小宫女阿福。工龄三天,抽中殉葬死签。
“陛下开恩啊……”隔壁棺材传来小宫女的呜咽,很快被湿土堵成绝望的呜噜声。
社畜的求生欲在胸腔里爆燃。我抬脚猛踹头顶棺盖:“先帝陛下!KPI不是这么冲的!
”指甲抠进朽木裂缝,嘶吼震得自己耳膜发疼,“我下去只能拉低您团队平均学历!
留我在上面!我给您当战略顾问!”腐尸的缎裤滑腻冰凉,
我死死抱住那条僵硬的腿:“后宫架构臃肿!妃嫔无效内卷!御膳房采购贪腐率高达六成!
我有全套优化方案!”棺材里死寂一片,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就在绝望淹没头顶时咚。咚。
咚。三记清晰的叩击,从棺盖内侧传来,震得我掌心发麻。压土声戛然而止。
“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里,一线惨白月光刺入黑暗。棺盖被缓缓移开。
一张脸悬在上方,白发如雪,衬着惨淡月色,眼瞳深得不见底。当朝国师,裴寂。
他拂尘雪白的鬃毛垂落,扫过我糊满冷汗和尸液的眼皮。“先帝显灵,留此女守陵。
”裴寂的声音像冰锥,砸在死寂的陵园。我瘫在棺材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还没涌上,
眼前陡然炸开一片猩红!陵园里跪着的太监宫女们,每个人头顶都跳动着鲜红刺目的数字!
崔金枝:71:58:31死因:构陷贵妃,
杖毙2 倒计时守陵的破屋子比棺材强不了多少。漏风的窗棂外,纸钱灰烬像黑色的雪,
积了厚厚一层。“晦气东西!”尖利的嗓音刺破清晨。掌事崔姑姑一身簇新宫装,金簪晃眼,
堵在门口。她头顶那行71:23:11随着她叉腰的动作微微跳动。
“也配回宫领月例?污了娘娘们的地方!”她金簪的尖头狠狠戳进我肩胛骨,
疼得我倒抽冷气。猩红数字下的“杖毙”二字,刺得我眼皮直跳。我缩着脖子,
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挤出谄笑:“姑姑恕罪。昨儿夜里梦见先帝,
说您这对珊瑚耳坠比贵妃娘娘的东珠还亮眼呢!特意给您留了块尚膳监新出的玫瑰酥,
甜而不腻,最衬您的气度!”崔姑姑伸出的手猛地顿在半空,狐疑地盯了我一眼,
又飞快瞥向四周。戳在我肩上的金簪收了回去,她一把夺过油纸包,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头顶数字诡异地卡在了71:23:11,不再跳动。送走瘟神,
我揣着刚领到的微薄月例,溜向冷宫。穿过一道坍塌的狗洞,远远看见墙头蹲着个人影。
灰扑扑的侍卫服,抱着一把剑,像尊石像。
沈逾白:3***-12:47:21死因:御前救驾,万箭穿心好家伙,
保质期一年,死法惨烈。我踩着碎石爬过去,递出半块硬邦邦的枣糕:“侍卫大哥,
灵活就业考虑下?”沈逾白眼皮都没抬。“冷宫安保外包!”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提成你七我三!保证比你现在干拿死饷强!咱们搞差异化服务,
VIP客户还能赠送太妃手作腌菜……”剑鞘带着风声,“啪”地打落我手里的糕,
碎屑纷飞。沈逾白终于转过头,那是一张极其年轻也极其冷峻的脸,眉骨处一道浅疤,
眼神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滚。”薄唇吐出一个字。我讪讪缩回手,
却瞥见他头顶那行猩红数字,蛛网般的裂纹正无声蔓延开。更瘆人的在西角废院,枯井边,
一个穿着破旧宫装的女人正扒着井沿,对着黑黢黢的井口痴笑,头发花白干枯,像蓬乱草。
陈太妃:06:11:44死因:投井自尽倒计时像悬在头顶的血滴,随时会砸落。
我后背发凉,冲过去:“娘娘!这井风水不好!咱换个地方玩儿!”陈太妃茫然回头,
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忽然咧嘴:“井里有花…陛下说…好看…”当晚,
我偷了御膳房半只烧鹅腿,又摸黑撬了御花园几块废弃的假山石。第二天,
当陈太妃再次晃悠到井边时,愣住了。井口被粗糙地砌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灶台,
上面还架着一口豁了边的破铁锅。“娘娘!”我举着油滋滋的鹅腿,笑得像个搞传销的,
“陛下又托梦啦!说您这手艺不开个小厨房可惜了!私房菜创收!品牌化运营!
以后咱就叫‘太妃灶台菜’!”陈太妃呆呆地看着鹅腿,又看看灶台,
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微弱的光一闪而过。她慢慢地、试探地伸出手,抓住了鹅腿,
狠狠咬了一口。她头顶疯狂跳动的06:00:00,像卡住的齿轮,
开始剧烈地闪烁、震颤。3 坟头招商守陵小院成了我的直播间。没办法,穷,得搞钱。
我踩着院子里唯一的石供桌,举着豁口扫帚当话筒,
对着满林乌鸦和纸钱灰***开麦:“家人们!点点关注不迷路!榜一大哥刷个火箭!
先帝陛下托梦说想听点热闹的,《爱情买卖》走起~~!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破锣嗓子惊起黑压压一片飞鸟。“噗通!
”墙头栽下个人影,溅起老高纸灰。沈逾白顶着一头灰白,脸色比锅底还黑:“苏妙妙!
你想把先帝吵得再死一次?”我跳下供桌,一把薅住他腰带:“榜一大哥!来得正好!
冷宫直播间就差启动资金了!刷个火箭呗?航母也行!先帝陛下说了,烧航母的优先投好胎!
”沈逾白额角青筋直跳,试图掰开我的爪子。拉扯间,
他头顶那片蛛网裂痕的倒计时轰然崩塌,碎成两行扭曲闪烁的血字:救驾成功:???
救驾失败:万箭穿心我一怔,沈逾白趁机狠狠甩开我,眼神复杂地瞥了我一眼,
转身就走,脚步却比来时沉重了许多。“喂!大哥!考虑下灵活用工啊!”我冲他背影喊。
回应我的是“哐当”一声,他腰间那柄佩剑被解下,头也不回地扔进我怀里。沉甸甸的,
带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启动资金。”冷冰冰三个字飘过来。我抱着剑,
看着那两行意义不明的血字,心头突突直跳。这是…改命成功了?还是把死期提前了?
没等我琢磨透,院门被“砰”地踹开!“贱蹄子!胆大包天!”崔姑姑气势汹汹冲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太监。她一眼就看见我怀里的剑和正在撬剑鞘玉石的小刀,
再瞥见供桌上几个蔫了吧唧的贡梨,顿时柳眉倒竖:“好啊!偷盗贵妃娘娘的贡品!
人赃并获!给我拿下!”她头顶的00:15:00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
00:14:59…00:14:58…猩红的“杖毙”二字几乎要滴出血来!
电光火石间,我抓起供桌上一个霉斑点点、干瘪发黑的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狠狠塞进崔姑姑正欲叫骂的嘴里!“唔——!”崔姑姑猝不及防,眼珠瞪得溜圆。
“姑姑息怒!”我声音拔高八度,带着哭腔,“这是先帝陛下昨夜显灵,特意赐下的仙果啊!
陛下说姑姑劳苦功高,此果专治口舌生疮、延年益寿!旁人求都求不来呢!
”崔姑姑被那又硬又霉的梨堵得直翻白眼,想吐出来,听到“先帝显灵”、“延年益寿”,
动作猛地僵住。就在这当口,月洞门外传来环佩叮当的脆响。一顶华丽的鸾驾停在那里,
纱帘半卷,露出半张妆容精致、不辨喜怒的脸。正是当朝最得宠的贵妃,柳如眉。
整个小院死寂一片,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崔姑姑和她嘴里那个发霉的“仙果”上。
崔姑姑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头顶暴跌的数字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摁住。
卡在00:05:17疯狂地闪烁、跳动,却再也无法减少一分。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开始咀嚼嘴里的霉梨,表情像在吞刀子。4 生死簿国师的丹房,
像个巨大的青铜胃袋。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朱砂、硫磺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的血腥味。
中央巨大的八卦阵幽幽泛着青光,映得四壁符文诡谲莫测。虚空中,
悬浮着一本巨大、残破的暗金色书册。书页无风自动,发出哗啦啦的轻响,封皮上,
三个扭曲的古篆像活物般蠕动。生死簿。
岁已尽滞留原因:冲业绩地府KPI处理建议:立即遣返裴寂站在阵眼,
白发垂落肩头,宽大的玄色道袍衬得他身形愈发颀长孤峭。他指尖夹着一道燃烧的紫色符箓,
火焰是冷的。“时辰到了。”他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的玉石,毫无波澜。
燃烧的符箓指向我的眉心,冰冷的杀意瞬间锁死我周身。完了!真玩脱了!我头皮炸开,
冷汗瞬间浸透里衣。“等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账本,用力拍在离我最近的、一个滚烫的青铜丹炉上!
炉灰被震得簌簌落下。“裴大人!投资!看看这份商业计划书!”我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指着账本上鬼画符般的字迹和符号,“太妃私房菜!预约订单排到明年开春!
主打一个宫廷秘方,情怀营销!崔姑姑的后宫高端代购!年卡售罄!
奢侈品、胭脂水粉、避子汤…一条龙服务!刚需!暴利!”裴寂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指尖符箓的火焰跳跃不定。我豁出去了,又掏出一本更破的小册子:“还有这个!
冷宫安保外包服务细则!主编沈逾白!就是那个差点万箭穿心的御前侍卫!
现在他的安保手册卖进禁军了!标准化流程!风险防控!连御林军统领都点赞好评!
下一步计划打通东西六院市场!目标客户:各宫娘娘!痛点:防贼防盗防情敌!
市场前景一片蓝海啊裴大人!”丹炉的青光剧烈地闪烁、明灭,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八卦阵的符文流转速度陡然加快,发出低沉的嗡鸣。悬浮的生死簿上,
我那行处理建议:立即遣返的朱砂小字,像滴入了水的油彩,开始晕染、模糊,
墨迹诡异地蠕动、变形,最终扭曲成一行新的批注:观察期延至:冬至成了!
我心头狂喜,腿一软差点瘫倒。变故陡生!“轰——!”丹房紧闭的雕花木窗轰然破碎!
木屑纷飞中,一道灰色身影如鹰隼般疾掠而入,剑光如匹练,带着决绝的寒意,
直劈向八卦阵中央悬浮的生死簿!是沈逾白!“孽障!
”裴寂万年冰封的脸上终于裂开一丝怒意,白发无风狂舞!他手中燃烧的符箓猛地转向,
一道紫电般的光芒射向沈逾白!沈逾白不闪不避,剑势丝毫不变,目标明确!
那本悬浮的生死簿!“滋啦~~!”剑锋并未触及书册,
却精准地挑翻了阵眼旁一个正咕嘟冒泡的青铜小丹炉!
炉内猩红滚烫、如同岩浆般的粘稠炉灰,泼天而起,精准地泼洒在悬浮的生死簿上!
“嗤——!”刺耳的灼烧声响起,伴随着一股皮肉焦糊的恶臭。
生死簿封面上执行人:裴寂三个大字,瞬间被猩红的炉灰灼烧成一片焦黑!
八卦阵的青光疯狂乱闪,发出濒临崩溃的尖啸,生死簿剧烈震颤,书页狂翻。裴寂闷哼一声,
脸色瞬间苍白,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迹。他看向沈逾白的眼神,
第一次充满了冰冷的、实质般的杀意。“走!”沈逾白一击得手,毫不停留,
落地瞬间一把拽住我胳膊,力道大得几乎捏碎我的骨头。他拖着我,像拖一袋破麻布,
从破碎的窗口滚了出去!冰冷的夜风灌进喉咙,我最后瞥见丹房内,
裴寂站在狂乱闪烁的青光和纷飞的纸灰中,白发狂舞,玄衣猎猎,眼神死死锁住我们,
如同盯着猎物的幽冥罗刹。而沈逾白头顶,那两行裂开的倒计时血字,救驾成功:???
和救驾失败:万箭穿心。此刻正疯狂地扭曲、拉长,像无数条猩红的毒蛇,
密密麻麻地缠绕住他的瞳孔。5 线断了冷宫的夜,比陵园更死寂,风穿过破败的窗棂,
发出呜咽般的怪响。沈逾白靠坐在冰冷的土炕边,一遍遍擦拭着他的佩剑。
剑身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他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
只有紧抿的唇线和绷紧的下颌,透着一股孤狼般的警惕与…不安。我缩在角落,抱着膝盖,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裴寂嘴角那丝暗红的血,沈逾白头顶疯狂扭动的倒计时血蛇,
还有那本被炉灰灼烧的生死簿…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喂,”我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