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29，城西废弃工厂改建的工作室雨滴敲打着锈蚀的铁皮屋顶，秦默盯着三块拼接的显示器，张伟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一串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找到了！
"张伟突然拍桌，显示器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流，"这个QM0915账号根本不是普通用户，它的行为模式..."秦默凑近屏幕，看见一段诡异的循环：```while (gift_amount ＜ ***x_limit){gift_amount *= 1.2;emotional_value += random(0.1,0.3);if (emotional_value ＞ threshold) bonus *= 2;}```"1.2倍递增加情感值判定..."秦默的指尖发凉，"这不是洗钱模型，这是...""是神经网络的训练算法。
"张伟调出深层日志，"有人用首播平台做强化学习实验，而我们..."显示器突然蓝屏，一行血色文字浮现：Σ：第14号实验体介入确认屋外传来轮胎碾过水洼的刺响。
李翔猛地拉下电闸，黑暗中他的打火机照亮墙上的煤矿地图："三个出口，选哪个？
"秦默抓起桌上的U盘，里面存着苏小柔首播间72小时的数据包。
他忽然想起那张设计图上，被珠针钉住的一行小字：“当金钱成为算法，人性就是漏洞”---鲨鱼首播总部，晨会室林淑媛将平板推到会议桌中央，上面是苏小柔首播间的热力图分析。
"这个女主播的工作台区域，"她放大画面，"观看留存率比其他区域高37%。
"运营总监嗤笑："观众爱看手部特写而己。
""那这个呢？
"她调出光谱分析，画面里苏小柔的铜线在特定角度呈现异常反光，"每9分48秒出现一次的类二维码光斑。
"陈世杰的袖扣在桌下反光，他轻轻敲击手机屏幕。
三十秒后，林淑媛的电脑弹出权限冻结通知。
---老城区巷弄，上午10:15苏小柔用镊子夹起一粒0.3毫米的金珠，首播镜头对准她微微颤抖的指尖。
弹幕突然爆炸：[用户QM0915赠送"帝王礼炮"×10][用户QM0915赠送"帝王礼炮"×12][用户QM0915赠送"帝王礼炮"×14.4]"谢...谢谢..."她本能地往后缩，工作台下的膝盖撞到暗格。
藏在里面的老式传呼机亮起红灯，显示着三年来第一条消息："他们找到你了——父亲"凌晨3:28，临江大学城黑金网咖张伟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残影，泛着蓝光的屏幕上，数十个数据窗口如同扑克牌般飞速切换。
秦默盯着那些闪烁的代码，喉结滚动——他认出了几个只在网络安全竞赛中见过的黑客工具。
"你管这叫会一点编程？
"秦默攥紧那张写着”红客联盟2019年度最佳漏洞挖掘“的电子证书，证件照里留着寸头的张伟笑得像个大学生，而不是此刻眼中泛着血丝的"黑客"。
"嘘。
"张伟突然按下静音键。
网咖包厢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易拉罐被踢翻的清脆声响。
秦默屏住呼吸，看着张伟闪电般切换屏幕——前一秒还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此刻己经变成了《英雄联盟》的游戏界面。
门被推开时，穿着外卖服的李翔举着两杯奶茶愣在原地："你们俩大半夜——""关门！
"张伟一把将他拽进来，反锁门后从双肩包抽出三台信号屏蔽器，"有人正在追踪我的肉鸡跳板。
"---鲨鱼首播数据中心·凌晨3:45林淑媛的指甲陷入掌心。
监控屏幕上，”QM0915“账号的登录轨迹如同鬼魅般在全球二十多个节点跳跃，最后消失在黑龙江某处农用卫星IP段——这手法她太熟悉了。
三年前”红客联盟“入侵陈氏集团财务系统时，用的正是同样的”洋葱路由“技术。
她颤抖着点开加密相册，里面存着当年表哥陈世杰发给她的威胁照片：被砸烂的键盘上，用红色油漆写着”多管闲事的下场“。
---网咖洗手间·凌晨4:12"所以你早就知道？
"秦默把李翔堵在隔间，指着手机上刚收到的短信：您尾号0915的账户收到1，000，000.00元转账。
李翔摸出皱巴巴的煤矿股权书，指着一行被咖啡渍晕染的小字："三年前陈家做空的不止珠宝，还有山西十七个煤矿。
"他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狰狞的烫伤疤痕，"这是他们用数据线烙的——就因为我爸发现了期货操盘的证据。
"抽水声骤然响起。
张伟踹开门闯进来，笔记本屏幕上闪烁着血红色的警告框：检测到反追踪程序植入建议立即销毁以下设备——列表第一个，赫然是秦默那部收到神秘邮件的手机。
---大学城屋顶·凌晨5:20晨光刺破云层时，三人看着被张伟扔进强酸溶液的手机冒起青烟。
秦默摩挲着新买的备用机，鲨鱼首播APP正在自动安装。
"规则升级了。
"张伟调出刚破译的系统协议，"每次打赏必须比上次多20%，但返现倍数与主播的”真实情感值“挂钩。
"他指着代码中一段被刻意模糊的函数，"这玩意儿在扫描脑电波。
"苏小柔的首播间突然弹出开播提醒。
画面里她正在整理一缕丝线，身后工作台的玻璃板下，那张珠宝设计图的缺失角落此刻清晰可见——Σ-1001"不是希腊字母。
"李翔的瞳孔剧烈收缩，"这是我爸矿洞里，那种会释放放射性的稀有金属编号。
"凌晨2:09，鲨鱼首播技术部，黑屏监控室林淑媛盯着面前的六块分屏，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
系统不断弹出红色警报：警告：ID“QM0915”打赏模式异常频率：7次/分钟，持续39分钟行为特征：92.7%匹配“黑天鹅算法果然是那个疯子开发的程序……”她喃喃自语，右手无意识地转着桌上的相框——照片里，陈世杰站在纽约证券交易所VIP席位，袖扣闪着冷光。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短信弹出：”确认目标：苏氏遗孤。
启用B7协议。
“她猛地合上笔记本，起身时撞翻了咖啡杯。
棕色液体在键盘上蔓延，倒映出监控画面里那个安静串珠的身影——苏小柔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几乎不可见的素银指环，内圈刻着“S&Z 2022”。
那是陈世杰三年前亲手设计的订婚戒样式。
同一时刻，城中村出租屋“这根本就是金融武器！”
张伟把三台显示器转向秦默，代码瀑布般滚动，“鲨鱼的打赏系统有后门，他们用神经网络预测用户行为，精准收割韭菜。”
秦默的视线落在其中一行：If gift_amount ＞ user_balance 0.2: trigger_ban_probability = 87%“所以每次打赏超过余额20%就容易被封？”
“不止。”
张伟调出苏小柔的首播间数据，“看看这个。”
屏幕上的三维模型显示，每当秦默打赏金额突破某个阈值，首播间就会涌入一批相同行为模式的机器人——点赞不评论，观看时长固定2分30秒。
“他们在用AI标记可疑用户。”
李翔突然从沙发上支起身，酒气混着烟味，“三年前煤矿股价暴跌前，交易所也出现过这种‘幽灵观众’。”
秦默的银行卡突然震动。
招商银行您尾号0915账户转入1，200，000.00元，备注：年度盛典预热活动“系统升级了。”
他喉咙发紧，“现在返还的是**活动奖金。”
---上午10:15，苏小柔的首播间“今天教大家用米珠编西叶草……”柔和的嗓音突然中断。
镜头里，苏小柔的指尖微微发颤——工作台角落的半张设计图不见了。
弹幕炸开：”主播图纸被风吹走啦“”右边！
穿黑衣服的人！
“秦默放大画面：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快速离开，风衣下摆露出银色文件袋一角。
手机弹出张伟的消息：”查到IP了！
***者用的是陈氏集团子公司的内网！
“下一秒，系统突然全屏闪烁血红色警告：情感值不足！
当前情感浓度：41%请立即提升目标情绪波动剩余时间：04:59倒计时开始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