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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9

长篇·卷一·凡尘初醒一、石猴落草,绛珠垂泪混沌初开,

花果山上一块仙石吸日月精华,崩裂出石猴孙悟空;与此同时,

太虚幻境中一株绛珠仙草因受神瑛侍者甘露之恩,修成女体,名唤林黛玉。

一个是天不收、地不管的齐天大圣,一个是泪尽而逝的潇湘妃子。二人本在轮回两端,

却因西方佛老与警幻仙子的一局棋,被同抛到一处人间幻境——“娑婆小世界”,

专为试炼情缘。石猴落地时,仍带猴性,翻个筋斗,踩坏了林黛玉刚拢好的花冢。

林黛玉本欲垂泪,忽见那猴儿金睛炯炯,抓耳挠腮,大咧咧道:“小姑娘,你哭什么?

这花谢了明年再开,俺老孙替你上天讨个不死仙方,省得你一年哭一遭!

”林黛玉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又见他一脚泥,袖口却被花枝勾破,便取出绣帕替他拭去泥点,

轻声道:“花谢尚有重开,人却无再少。你若真怜我,便陪我葬花,也算你心诚。

”孙悟空眨眨眼,心想:这小娘子说话软软怯怯,偏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好不古怪!

遂点头如捣蒜:“陪!别说葬花,葬月亮也陪!”二、潇湘馆外,大圣学针线幻境中,

林黛玉仍居潇湘馆,翠竹掩映,凤尾森森。孙悟空化作一只小小蜂鸟,先飞进馆内探路,

又变回真身,一***坐在案上,将黛玉刚誊好的《葬花吟》压出半个黑印。黛玉蹙眉,

他却笑得牙龈尽露:“这诗写得酸溜溜,不如俺老孙编个顺口溜:‘花开花落两由之,

哭坏眼睛不值当!’”黛玉听前半句,尚觉旷达;后半句一出,又恼又笑,

啐道:“你这张嘴,若被诗魔听见,定要打你三百板!”大圣性起,拔毫毛变出三百小悟空,

齐声高诵《葬花吟》,倒把黛玉闹了个大红脸。她索性拿出绣绷,

递到悟空怀里:“你既有力气,替我绣一对鸳鸯,绣得好,我请你吃茶;绣不好,

罚你抄我整本诗稿。”孙悟空抓耳挠腮:“俺老孙拿得动一万三千斤金箍棒,

却拿不稳这绣花针!”黛玉抿嘴一笑,握住他手,指尖冰凉柔软,轻轻一带,

针脚已走出一瓣桃花。悟空只觉心头一热,暗道:这小娘子手比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还厉害,

一扇就把俺扇软了!三、火眼金睛,窥破病骨是夜,月色如水。黛玉伏案咳血,

点点猩红染在帕上,像雪中落梅。悟空于窗檐窥见,火眼金睛瞧见她肺腑间一缕黑气缠绕,

竟是幻境中“业障之虫”,专噬痴恨。他翻窗而入,顾不得男女之防,把住黛玉脉门,

一股纯阳仙气渡入。黛玉只觉一股热流自腕间涌进四肢百骸,胸口积滞顿时散了几分。

悟空却倒退三步,抓耳挠腮:“怪哉!俺老孙自出世,天不怕地不怕,怎的方才替你把脉,

心跳得跟撞钟似的!”黛玉以袖掩口,轻轻一笑,眸光流转:“你怕什么?怕我讹上你?

”悟空挺起胸膛:“俺老孙一根毫毛都能变分身,怕你讹?大不了拔一撮陪你!”黛玉垂眸,

声音细若游丝:“若我讹的是你的心呢?”悟空闻言,像被雷劈,半晌才挠挠头,

咧嘴傻笑:“那……那就讹吧!反正俺老孙石心石肺,倒也硌不坏你。”四、棒扫风雷,

诗葬落红幻境忽起波澜,一只“穷奇”凶兽受业障驱使,直扑潇湘馆。黛玉抱诗稿立于廊下,

白衣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她自知体弱,却仍半步不退——那是她写尽春愁秋悲的心血。

悟空纵身一跃,金箍棒迎风见长,喝一声“长!”直捣穷奇脑门。山石崩裂,雷火交轰,

他却忽地收棒,转身对黛玉眨眨眼:“俺老孙打它容易,可若毁了你的竹子,你又要哭。

不如换个斯文法子。”说罢,他拔根毫毛,化作漫天小悟空,人手一柄扫帚,

将残花败叶扫成“花冢”二字,又逼穷奇以额触地,拜伏冢前。黛玉忍俊不禁,以袖掩唇,

咳嗽间却带出了笑意。悟空收棒,一个筋斗翻到她跟前,

双手奉上一物——正是穷奇被炼化后凝成的一枚墨黑珠子,内蕴凶煞,

却被他硬生生揉进了一瓣桃花形状。黛玉抬眼:“这是何意?

”悟空道:“俺老孙向来直来直去,今日偏要学你们斯文人——这叫‘以杀止杀,

化煞为怜’。日后你若再咳血,含它片刻,便不疼。”黛玉指尖微颤,接过珠子,

轻轻贴于唇边,竟有一丝桃香。她忽地福身一礼,柔声道:“多谢大圣。”悟空被她这一礼,

慌得左跳右跳:“莫拜莫拜!俺老孙最怕这个!”五、银河倒挂,鹊语惊心幻境时间紊乱,

倏忽又到七月七。银河如泼天素练,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而黛玉与悟空并肩坐在河岸青石。

悟空指着鹊桥:“俺老孙当年大闹天宫,一棒把鹊桥震塌过,如今却要陪你看它修好,

真是造化弄人!”黛玉莞尔,忽问:“大圣,你长生不死,我却是草木之人,朝露一般。

若我此身归尘,你可会忘了我?”悟空抓耳挠腮,

半晌才答:“俺老孙记得花果山每一片桃叶,怎会忘了你?只是……你若真要走,

俺就去阎罗殿,把生死簿再改一回!”黛玉轻轻摇头,声音温柔却决绝:“生死有命,

不可再乱。我只求你——若我走了,你把我葬在花果山最高峰,让我日日看你摘桃,可好?

”悟空心头一酸,却故作豪气:“不好!你若敢走,俺老孙就天天拔你坟头草,叫你躺不住,

只好爬回来骂我!”黛玉闻言,笑得泪珠滚落,珠光映着银河,像满天星子跌进她眸中。

六、棒喝迷情,泪洒空山幻境终有尽时。一日,警幻仙子现身云端,道:“大圣,黛玉,

情缘试炼已满。悟空,你性躁心粗,今得黛玉之泪,便懂怜香惜玉;黛玉,你多愁多病,

今得悟空之阳气,可延一纪之寿。然天道不许长久,速归本位!”悟空怒极,掣出金箍棒,

指天大骂:“什么天道!俺老孙偏要留她!”黛玉却盈盈起身,按住他棒,

温声道:“你曾说过,花开花落两由之。今日,便让我落吧。”悟空浑身颤抖,

金箍棒“当啷”坠地。他一把抱住黛玉,却抱了个空——她化作万千花瓣,随风飘散,

只剩那枚桃花形黑珠,落在他掌心。警幻仙子叹道:“她本草木,返本归元,你本石猴,

莫再痴迷。”悟空仰天一声长啸,声震寰宇,却终是弯腰,将花瓣一捧一捧收拢,

葬于花果山最高峰。此后千年,行者峰顶常年桃花不败。大圣每逢春雨,便扛棒立于桃林,

抓耳挠腮,自言自语:“小娘子,俺老孙今日又没拔你坟头草,你可别赖床,快起来骂我呀!

”风过林梢,桃花纷纷,似有人浅笑回应,温柔又优柔。七、木石再证又五百年,

唐僧取经已毕,斗战胜佛果位加身。悟空却辞了莲台,仍回花果山。一日,石猴于桃林醉卧,

忽见一瓣桃花落在他唇上,化作一滴清泪。泪中现出林黛玉身影,仍是弱柳扶风,

却眉眼坚定:“大圣,我魂寄桃花,修炼已满,今再世为人,你可愿再陪我,葬一次花?

”悟空一跃而起,金箍棒直指苍穹,哈哈大笑:“俺老孙等得牙都痒了!这一回,不逆天,

不逆命,只陪你——葬花、酿酒、摘桃、看星星,直到天荒地老!”桃花深处,

林黛玉伸出纤手,悟空一把抓住。风乍起,桃林万树花开如初。木石前盟,

终得再证;大圣情劫,不过温柔二字。卷二·红尘叠影上桃都新市,

春衫酒痕斗战胜佛孙悟空牵着林黛玉的手,自花果山绝顶一跃,落入凡尘。这一日,

大宋宣和二年,东京汴梁外三十里,有一处新起的镇子,名唤“桃都”。

盖因镇口一株千年桃木,盘根错节,影覆十亩,花开时节,香雪翻空,故得此名。

二人按落云头,悟空早用一根毫毛化作寻常游侠打扮:青布头巾,短打箭袖,

腰间一条虎皮裙改成阔带,仍掩不住他上蹿下跳的毛躁;黛玉则是一身淡绛窄裾,

外罩月白半臂,鬓边簪一枝并蒂桃花,映得人比花娇。镇口茶棚里,

说书先生正拍响醒木——“话说齐天大圣一棒打碎凌霄殿……”悟空听得抓耳挠腮,

忍不住高声插嘴:“那猴子忒也鲁莽,若依俺……咳,若依小生看,该先礼后兵!

”茶棚哄堂大笑。黛玉以袖掩口,悄悄拽他袖子:“你又来。

”悟空挠头:“俺老孙平生最厌被人编排,可偏又忍不住要听听他们怎么夸我。

”两人遂在桃都落脚。镇西有废园一座,相传是前朝驸马旧邸,后因兵火荒废,

只留得半壁回廊、一泓曲水。黛玉一见,便喜欢那残荷折芦、冷烟衰柳的调子,

悟空即刻举棒喝退一群地痞,将园子“借”了下来。当夜,废园灯起。黛玉剪了幅红绡,

缀在破窗上,映得像花影摇春;悟空扛来一棵倾倒的老梅,三拳两脚栽到庭中央,

道:“给你添个伴儿,省得你对着月亮叹气。”黛玉莞尔:“梅树喜寒,此地暖,怕不开花。

”悟空拍胸口:“俺老孙让它开,它敢不开?”果然,他暗用三昧真火,逼出一树胭脂,

照得废园如霞。黛玉倚门,看他在火光里翻飞,金睛映着赤焰,像一轮跳动的太阳。

中画阁藏兵,香奁隐剑桃都地近汴河,商贾云集,实则亦是三教九流暗涌之所。

镇北有“绛雪画阁”,阁主名唤薛娘,擅丹青,尤工仕女。

传闻她一幅《潇湘夜雨图》可值千金,却无人知晓,那画中雨丝皆是杀人剑气。黛玉爱画,

以诗名结交薛娘。薛娘初见黛玉,惊为天人,赠她一方小笺:“绛珠一谪堕凡尘,

谁向东风诉断魂?幸有并刀堪剪水,好随花影掩青蘋。”黛玉笑而不语,

转请薛娘在废园开“桃花社”,邀镇上女子学诗作画。悟空一听,乐得直翻筋斗:“好极!

俺老孙开一科‘棒法社’,专教小丫头们怎么打狗棍!”黛玉啐他:“莫吓着人。

”于是画阁与废园之间,日日香车宝马。女子们携绣绷、抱琴书,来往如织。薛娘冷眼旁观,

却暗生疑窦:那青衣小厮悟空所化看似嬉皮笑脸,实则步履生风,

分明身负绝顶武功;而黛玉弱不胜衣,却于诗酒谈笑间,将镇中豪右、闺秀、乞儿、歌姬,

一一调停得服服帖帖。一夜,薛娘设宴,以谢社友。酒过三巡,她击掌三下,阁外灯尽,

四壁画卷忽地翻转,竟现出森森剑阵。原来薛娘乃“血衣门”余孽,专以画养剑,以诗炼煞,

欲借群雌阴血,启“绛雪杀阵”。寒光骤起,直扑黛玉。黛玉不慌不忙,

抬手将酒盏轻轻一泼,酒珠化作点点桃瓣,瓣瓣皆含剑意,与杀阵一触,竟如春雪向火,

消于无形。悟空在旁拍手大笑:“好俊的‘葬花剑’!”薛娘色变,翻腕抽出一柄缅铁软剑,

剑光如毒蛇吐信。悟空打个呵欠,伸手一弹,“叮”一声,软剑寸寸折断。灯火复明,

薛娘面色惨白。黛玉缓步上前,解下自己颈中一方薄绡,替她拭去唇边血痕,

叹息道:“你以画为牢,以剑为枷,何苦?不若随我种桃去。”薛娘怔怔,

忽跪地大哭:“门主遗命,不敢不从……”黛玉扶她起来,向悟空道:“她剑骨已折,

留她不得。”悟空会意,捻个诀,将薛娘化作一枝白梅,栽在废园墙角。风一过,梅香冷冽,

似在悔过。下金明池畔,灯火万重宣和天子好繁华,元宵放灯,金明池上,龙舟并舫,

箫鼓喧阗。黛玉与悟空混入人流。灯市百戏,

有走索的胡姬、吞剑的昆仑奴、弄傀儡的侏儒……悟空看得手舞足蹈,

一会儿拔根毫毛变作小猴,跳上竹竿与人夺彩;一会儿又钻进皮影戏幕,

把“哪吒闹海”改成“大圣娶亲”,弄得看客哄笑。黛玉行至一盏“绛纱灯”前,

灯面绘着潇湘夜雨,雨脚如丝,正是薛娘旧作。灯下垂一签,写着:“欲问桃花讯,

先偿泪一盂。”黛玉心头微动,回首却不见了悟空。人群如潮,灯火乱眼。忽听一阵铜锣,

一队锦衣禁军开道,簇拥着一架七宝流苏步辇,辇中坐着当朝蔡太师之子蔡攸,

素以斗鸡走狗、强夺民女闻名。蔡攸一眼瞥见黛玉,惊为天人,喝令随从:“拿下!

”黛玉退后一步,纤指微弹,一瓣桃花破空而去,正中蔡攸眉心。蔡攸只觉一股幽香透骨,

四肢竟不能动。随从拔刀,却见刀口尽生铁锈,寸寸剥落。黛玉转身欲走,

忽听半空一声“定!”一名皂衣老道踏灯而来,手执五雷令牌,

正是蔡府供养的“冲和真人”。老道一眼认出黛玉非人,喝道:“妖孽,敢在御苑行凶!

”雷火轰然劈下。黛玉袖中飞出《葬花吟》手稿,字字化作桃瓣,托住雷火。但雷乃天威,

她终是草木之身,脸色霎白。千钧一发,半空中一根铁棒横扫,将雷火尽数打回。

悟空金睛怒睁,喝声震得金明池水倒卷:“老杂毛,欺负小姑娘,算甚么本事!

”冲和真人认得是齐天大圣,魂飞魄散,驾云欲逃,被悟空一棒打成纸鸢,挂在柳梢。

灯市大乱。御林军蜂拥而至,万箭齐发。悟空将黛玉护在怀里,拔一把毫毛,

变出千百小悟空,夺弓折箭,踩扁铁甲,却一个不杀,只把兵丁抛进池里喂鱼。

黛玉贴在他胸前,低声道:“莫伤人命。”悟空“嗯”了一声,一棒挑起一盏巨型走马灯,

灯上绘着《木兰从军》,他吹口仙气,灯影化作一匹赤兔,驮着二人腾空而去。身后,

汴梁十万灯火,化作一片星海;脚下,桃都方向,忽有笛声隐隐,吹的是《落梅风》。

悟空在云端大笑:“痛快痛快!俺老孙多少年没这么打过架了!”黛玉倚在他肩头,

轻声问:“那蔡攸眉间我留了‘桃花噬魂’,三日后自会疯癫,失了记忆。如此,

可算不违天和?”悟空挠头:“算!当然算!俺老孙打架,你收尾,天作之合!”黛玉莞尔,

忽又叹:“只是经此一事,凡尘已不容我二人。”悟空一棒劈开云路:“那就回花果山!

俺老孙的猴子猴孙,正缺个会写诗的女王!”云头疾掠,下方江山如画。却无人看见,

那盏被悟空挑散的绛纱灯,灯芯里一点幽红,悄悄化作一只血蝶,往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