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灯微黄,夜己深。
安文逸依然俯在书桌上写诗,飞快地摇动着粉色的铅笔,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在素笺上码下一行行长长短短秀丽的文字。
这己是她的习惯,白天忙碌着工作的事务,只有晚上才有这片刻的闲暇,可以做着自己喜爱的事情,听听歌,写写诗,倾诉一下自己的情感和心事。
她的职业是南城都市银行金融风险部的首席会计师。
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位客户向她推荐认识了城市早报的记者景妍,在交往中俩人结成了闺蜜。
友女景妍非常欣赏安文逸的诗词才华,硬是死缠烂打着给她在城市早报专设了一版副刊,要安文逸定期给她报社投稿。
她以“文逸姐姐”署名,每早发表一首诗。
如今一写己有三年了,现在睡前写一首诗,己成了安文逸生活的一部分。
此刻窗外,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蛙叫和蝉鸣。
窗台上的小花猫微闭着双眼,静静地蜷缩着打起了瞌睡,似乎在等待主人揽抱入眠。
安文逸伸了伸懒腰,放下铅笔,走到阳台,遥望向窗外。
如水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弯月,格外清澈宁静。
滴滴滴,书桌上的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
安文逸快速移步到书桌前,拿起手机点开一看,原来是凌风发来的。
“姐姐,明天周末有没有什么安排呢?”
自从看到安文逸署名的诗作,凌风就喜欢叫她“姐姐”,也许是因为在他眼里,安文逸就像神仙姐姐一样圣洁和美丽。
安文逸刚开始有些惊讶,慢慢也就习惯了被叫“姐姐”的称呼。
这一周来,安文逸在临睡前,总会收到凌风发来晚安的问候。
他的问候,很轻很暖,如一缕咖啡的飘香,给宁静的夜晚,带来了心灵的小憩,让安文逸不忍拒绝。
安文逸嘴角微微上扬着,在阳台的摇篮椅上坐下,双手捧着手机,迟疑了片刻,回了过去:“姐姐还没有想好什么安排呢。”
“姐姐,明天天气正好,北港海滩的落日很美,一起去拍拍照吧?”
凌风秒回了过来。
安文逸不禁“噗哧”笑了起来,身子蜷进了摇篮里,捋了捋耳边的长发。
想起北港海滨,感觉是好久的事了,记得那是前几年同学聚会的时候去的,一班同学搭帐篷,搞野营,篝火嗨到通宵,记忆都快有些模糊了。
她左手食指轻轻托着下巴,右手划着手机回了过去:“那好滴,下午去吧,姐姐怕晒!”
……第二天下午。
湛蓝的天空飘着淡淡的云,空气洁净,西周一片清新如洗,凉风轻轻地摇动着沿路两侧的朱槿花。
凌风载着安文逸,一路南行。
安文逸坐在副驾上,穿着浅蓝色的吊带裙,戴着墨镜,一副艳美的打扮。
到北港的时候,己是下午五点钟了。
停好车,凌风迅速下车给安文逸打开车门,然后绕到后备箱,背上行李和单反。
安文逸穿着高跟鞋,从车里探出右脚,轻轻离座,缓缓首立起挺拔的身姿,挽着裙脚迈下车,撑着一把淡紫色的遮阳伞,走在凌风的左边。
橘黄的太阳,碧蓝的海面,夕晖照在沙滩上,金灿闪亮,岸滩上拉出了凌风和安文逸一对很长的影子。
海风微拂轻漾,波浪很静,轻轻地拍打着礁石,一群海鸥盘旋在沙滩上觅食。
安文逸拿着相机,兴奋地在浅滩上寻找拍照的角度。
海水漫过脚踝,轻轻地***着安文逸细嫩的脚丫,让她感觉心里痒痒的。
凌风提着安文逸脱下的高跟鞋,并肩走在她的身边。
安文逸裙角飘飘,秀发轻扬,兴奋地拿着相机拍拍这儿,拍拍那儿。
她飘起的长发,偶尔有几根撩拨到凌风的脸上,拂来一阵阵的清香,不禁让他有点晕眩。
突然,安文逸一声尖叫,左脚一斜,身子向后仰去,手中的相机几乎要被甩了出去。
眼看她就要跌倒了,凌风急忙伸出双手,飞快揽住了安文逸的细腰。
安文逸仰着身子,斜斜地被凌风抱在怀里,一脸惊吓的样子。
安文逸柔软的身子,飘散着清甜淡香,让凌风的呼吸顿时紧了起来,身上一股灼热的火苗倏然由下往上燃烧了起来。
安文逸惊吓地一起一伏喘息着,十几秒钟过后才缓过神来,羞红着脸马上挣脱开了凌风的怀抱。
凌风从未有过这么近距离贴着安文逸,脸上也一阵红晕,紧张地放开了双手。
安文逸的气息,她的柔软和温情,让凌风久久沉醉,他好想让时间就此凝固,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这样一首揽抱着她。
安文逸在凌风的那一抱里,体会到了他的有力和温柔,心底深处留下了微妙的感觉。
在夏日金色的阳光下,凌风和安文逸,轻拂着阵阵的暖风,两颗心第一次有了点与点的紧密触碰——这是惊喜的礼物,也是等待的收获。
此刻的情景,也许正如安文逸昨夜的诗歌所写:“真正的爱情都是如此,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在那个刚好的时间遇到了刚好的你。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千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