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寒,彻骨。
雪,覆盖大地,掩埋所有的肮脏与污垢。
红梅依旧艳丽,在皑皑白雪中是那样的显眼。
有二女子于院中赏梅,红衣女子与梅相映,白衣女子似与大雪融为一体。
“姐姐,还在为官职忧心吗?
我大岳男女皆可为官,而且近日蛮人来犯,边疆不稳,姐姐大可参军。”
白衣女子呼出的白气凝结成霜,她注视着红衣女子,在等待回答。
“桑桑,你不懂。
若是冷,便先回去吧!
容我再想想。”
洛宁看着几片梅花落入雪中,皱起眉头。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时空。
阴暗的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苏美尔停下来,可脚步声并未停止,而且正在靠近。
“大小姐,有任务。”
脚步声到苏美尔面前停下,发出阴冷的男声。
苏美尔面无表情瞥了一眼黑衣男子,男子立刻继续说道,“上次在枪械交易中截胡的陈老板想再和我们做笔生意。”
“留活口吗?”
“一个不留。”
“张璟楟在哪?”
“二叔那。”
“帮我告诉二叔,别动我的人,想扶持那个废物上位,不如先想想怎样保住自己。”
翌日,废弃大楼前。
“苏小姐,恭候多时了。”
一啤酒肚男人朝苏美尔伸出手。
苏美尔并未理会那只令人作呕的手,冷冷的说道,“陈老板,带路吧。”
陈义收回手,没有多在意这一令人尴尬的小插曲。
陈义带着苏美尔一行人来到二楼。
二楼室内别有洞天,新中式风格,在房间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幅古画。
“陈老板好兴致啊!”
苏美尔走近那幅画,画上是两女子在雪中赏梅,红衣女子注视着白衣女子,似是在听她说话。
最令人不解的是有三朵梅花尚未上色。
陈义见苏美尔靠近画,扶了扶啤酒肚,笑道,“这幅画可不一般,我请了不少人鉴定,但没人知道它究竟是哪个朝代的。
而且神奇的是一靠近这幅画,你仿佛就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总之就是模模糊糊的,”见陈义还要继续讲下去,苏美尔不耐烦道,“陈老板,谈正事吧,货我带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别再耽误时间了。”
苏美尔给手下一个眼神,那人立刻带着几个人下去抬了两个大箱子。
“陈老板验货吧。”
陈义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后,立马后退,此刻苏美尔的枪己经抵在他的头上了,手下立刻解决掉了其他人。
苏美尔强迫陈义去看箱子里被折磨致死的尸体,笑道,“陈老板,眼熟吗?
这人在你这可立了大功啊!”
此人正是在上次军火交易截胡事件中给陈义传递消息的叛徒。
“苏美尔,你要是敢动我,绝对不能活着出去,下面可都是我的人。”
“啊,是吗?
那你猜刚刚枪声这么大,为什么没人上来?
陈老板,我很佩服你的自信和勇气。”
苏美尔没再废话,一枪解决掉陈义。
随后一声枪响,子弹擦过苏美尔的脸庞,鲜血溅到身后的画上,似是给梅花上了色,苏美尔轻蔑的看着开枪的人,是陈义的手下,“很忠心,如果你选择装死,也许今天就不会死了,但……”苏美尔歪头举起枪,“但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的忠心。”
苏美尔擦掉脸颊的血,不爽的说道“下次清理干净,不要有第二次。”
正准备回去,苏美尔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接着她便听到那帮蠢货的声音“大小姐!
大小姐!”
当她再次清醒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朴素的中式房间,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女人肤色白到透明,细眉如青烟缭绕般朦胧柔和,眉头轻蹙,活脱脱的林黛玉。
苏美尔仔细观察这“林黛玉”,正想叫醒她,又一阵天旋地转,她听见陌生的女声,“王大夫,我们小姐怎么样?
为什么会晕倒?”
苍老的男声响起“不用担心,西小姐只是气血不足,等会我开个方子给西小姐调理调理,切记多吃红枣枸杞这样的补血食材。”
苏美尔挣扎的睁开眼,和刚刚一样的房间,只不过躺在床上的变成了她自己。
刚刚说话的女人似乎发现了床上人的醒来,立刻到床边,“小姐,你可醒了。”
苏美尔这才发现女人穿着古代丫鬟一样的衣服,“你是谁?”
比起一步步试探,苏美尔决定首接问清楚。
女人愣了一会,泪眼朦胧带着哭腔道“小姐,你不记得静香了吗?
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啊!
王大夫,我们小姐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气虚引起的暂时性失忆,西小姐这底子太差了,我这就去开个方子调理。”
苏美尔借机向静香询问这里的情况。
这里是礼部尚书洛清言的府邸,苏美尔现在的身份是洛清言庶女洛桑,似乎很不招人待见。
苏美尔突然想到刚刚躺在床上的“林黛玉”,让静香把镜子拿来。
果然,镜子里的脸是刚刚的“林黛玉”,她意识到自己这是穿越了,这具身体并不是她的。
那她的身体呢?
原主在沉睡,自己在这具身体里,说明自己的身体还在原来的世界。
苏美尔明白,自己不可能回去了,那个吃人的地方,一定会把自己扒皮抽筋,自己的身体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