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啊,妈也是没办法,你不知道妈这十几年来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你们俩拉扯大,受了多少罪,遭了多少白眼。
“现在你长大了,是时候报答妈了,慕家拿了一百八十块钱彩礼钱来,为了你哥哥,你就去吧。”
“你放心,慕家那孩子以前是当兵的,现如今每个月都有生活补贴,你嫁过去肯定是不会吃亏的。”
莫小雨听着耳边的女人啜泣的说话声,只觉得头昏脑胀,再结合她睁眼时看到的破败的土墙瓦顶,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她穿越了。
谁能想到昨晚她还在公司通宵加班,正准备起身去浇花的时候,两眼一黑,咚的一声首接倒在地板上,然后她就华丽丽地穿书了。
穿成她看过的一本狗血年代文里,男主那作天作地的恶毒前妻,和她同名同姓的最惨炮灰莫小雨!
原主也叫莫小雨,因为听到母亲林晚香为了一百八十块钱要把自己卖到慕家的消息,震惊之余摔到河里淹死了。
原主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剩下母亲带着莫小雨和她唯一的哥哥,莫大壮。
由于林晚香有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莫小雨在家经常受委屈,不论脏活累活都是她干。
而她的哥哥莫大壮,也养成个混不吝的性子,经常在外偷鸡摸狗,输钱了或者是遇见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打莫小雨。
而这些,林晚香从来不管。
原主身上经常是新伤叠着旧伤,仿佛过的不是人的日子。
原主在莫大壮打她时,曾向林晚香求助过,但看见母亲眼底的淡漠眼神,她就知道求母亲是没用的。
从此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将脆弱又敏感的心思都埋藏在心底。
经常将头深深地低着,脸埋在杂乱的头发里面。
村里人见她十几年都没开口说过话了,都以为她变成了个哑巴。
这次则是莫大壮在外赌钱赌输了,几天没回家,林晚香去镇上打听才知道,莫大壮被赌场的人抓了,赌场放出消息,至少要两百块钱,才把莫大壮放回来,不然就砍断他的手。
家里哪还有什么钱,林晚香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想起昨个路过隔壁村时,村口一婶子说慕家要娶媳妇,愿意出一百八十块钱彩礼。
林晚香为了救儿子,只能把主意打在了女儿莫小雨身上。
莫小雨这具身子今年刚满十六岁,由于长期吃不饱饭,又要下地干活,很瘦,约莫90斤。
该发育的地方完全没发育,但遗传了死去父亲的优良基因,皮肤好,很白净,人不矮,就是长期低头,导致有点儿驼背。
莫小雨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书中情节,原主不小心落水后被岸边洗衣服的婶子救了上来,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母亲以为她是不愿意嫁去慕家才跳河***的,于是在半夜首接敲晕了就送去了慕家。
在慕家,原主睁开眼睛后就看见所谓的老公,也就是男主慕宴城,瘫痪在床,这意味着她嫁过去就要守活寡,心中更是满腔愤恨。
恨母亲的重男轻女,更恨她居然为了一百八十块钱把自己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瘫子。
还说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就将不甘心全都发泄在了慕宴城身上,不仅不管他,还经常虐待他。
后来在村里一个老鳏夫蛊惑之下,原主不声不响与其私奔了,结果被人抓了个现行。
老鳏夫还说是原主引诱他,原主从此遭到了满村人的唾弃。
此事过后,慕宴城也将她赶了出去,没地方去时,她想回去找林晚香,没想到林晚香被城里一人家接走了,说这是他们家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莫大壮是他们的亲外孙。
林晚香在知道原主做出了这种事情后,当即就否认了有这个女儿。
无处可去的原主还是回到了慕宴城所在的村子,找了个破屋子过日子。
她长得好,时常遭二流子欺负,但村里人都觉得是她自找的。
终于在一个下雪天,穿着单薄的她因为没粮食被饿死了。
被饿死之前,她看见给她出主意,让她跟老鳏夫私奔的好姐妹林笙笙,正挺着孕肚,被慕宴城呵护在怀里。
而慕宴城身上的伤,也早己被治好。
她一时间,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只可惜为时己晚。
就这样莫小雨悲惨的炮灰人生结束了。
现如今她莫小雨穿越来此,她绝对不会让悲剧重演。
既然前世当社畜没有自己的生活,如今在这里,她一定要好好过好自己这一生。
林晚香对自己的女儿不好,她也没必要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
“我愿意嫁去慕家,但从此以后我就是慕家人了,和你们莫家,再无半分关系。”
莫小雨看着林晚香的眼睛,用着最认真的语气。
嘴巴还张着正准备哭哭啼啼继续劝说女儿的林晚香一愣,但很快笑意又马上就浮现在了脸上:“好好好,妈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女儿,妈这就给你收拾收拾东西。”
在林晚香眼里,这都是莫小雨的气话。
只要愿意嫁就行,至于和莫家有没有关系,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哪能就没关系了呢。
看着林晚香匆忙收拾东西的背影,这就是原主所谓的亲妈,一个迫不及待把刚从水里救起来的女儿送走的女人,不禁替原主感到悲哀。
慕家就在隔壁的河岸村,路不算远,一个小时就能到,不过这路却并不好走。
这个时代没有水泥路,全是凹凸不平的泥巴路,原主这身子刚落水,实在是虚弱地没办法走。
林晚香狠了狠心,咬牙花五毛钱雇了一辆牛车,让赶牛的大山叔将莫小雨送到河岸村东头的慕家老宅。
牛车一路摇摇晃晃,终于,赶牛的大山叔将颠的面色惨白,几欲作呕的莫小雨和她那破布包裹,送到了河岸村东头一栋破败的土屋前,转身就驾着牛车回去了。
隔壁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胖大婶听到动静探出头来,见有个姑娘站在慕家老宅门前,好奇地问她是来干嘛的,见她不做声也不恼,心里头也隐隐有了些猜测,只说着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喊她。
莫小雨看着热情的胖大婶,点了点头回了个微笑。
推开面前的小院就走了进去,耳边还隐约传来胖大婶的嘀咕声:“听说慕家在隔壁村花钱娶个了媳妇,难道就是这个?”
院子很破,西面的土院墙塌了好几个地方,但好在是够大的,莫小雨注意到院子左边还有个破旧的猪圈,猪圈紧挨着的是一个茅房。
好像是因为太久没人住了,茅房并不臭。
路过茅房,来到屋门前,她抬手敲了敲虚掩着的木门,见没人回应,吱呀一声推开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堂屋,虽是破旧但打扫的很干净,进门左手边还有个门,估计是卧室了,莫小雨低头踌躇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刚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男人,正歪着身子努力伸手够着桌上的搪瓷杯。
只听哐当一声,杯子摔了下来,床上的男人也再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脑袋朝下要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