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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4

> 我穿成了暴君的御医。> 上个月他屠我满门时,我正用银针救他性命。

> 记忆融合那刻,我认出他刀柄上未干的血来自我小妹。

> 所有人都劝我趁机了结这暴君。> 可当他深夜咳血召见,

低声说“朕有点冷”时——> 我却把银针换成药汤。> 后来叛军破城,

他垂死问我为何不杀他。> 我笑着将银簪刺进他心口:> “陛下,弑亲之仇,

岂能假手他人?”---意识,

是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一种奇异的、仿佛陈年老铁锈泡在冰水里的冰冷味道,

硬生生拽回来的。指尖传来的触感粘腻温热,正把最后一点散发着草木清苦气的金疮药,

用力按进一道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的伤口里。这触感,这味道……不对!我猛地睁开眼,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眼前不是急诊室惨白的无影灯和消毒水的味道,

而是跳跃的、昏黄的烛光,映照着织金绣龙的明黄帐幔。

身下是冰凉坚硬、光可鉴人的金砖地。而我指尖下按着的,是一个男人肌肉紧实的胸膛,

伤口狰狞,正汩汩渗出暗红的血。一股不属于我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

裹挟着冰冷的铁锈味、刺耳的惨嚎和深入骨髓的悲恸,狠狠灌进脑海!沈白。十七岁。

太医院最年轻的御医,世代忠良沈家的小儿子。上个月,秋风萧瑟,枯叶飘零。沈家上下,

从须发皆白、一生悬壶济世的祖父,

到刚满六岁、最爱穿鹅黄衫子、像只小黄鹂鸟般叽叽喳喳的小妹茵茵,整整一百三十七口,

尽数被拖至西市刑场。刀光如雪,血溅五步,染红了深秋的枯草。刽子手的狞笑,

亲族绝望的悲鸣,小妹最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哥哥——!” ……而彼时彼刻,

这具身体的原主,年轻的沈白,正跪在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紫宸殿冰冷的地砖上,

用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针的手,为龙榻上这位刚刚下令屠戮他满门的年轻帝王——宇文绝,

小心翼翼地施针止痛!记忆的碎片最后定格,是小妹茵茵那双小鹿般清澈纯净的大眼睛,

盛满了无法理解的巨大惊恐。她那么小,那么软,被粗暴地拖拽着,小小的绣花鞋掉了一只,

孤零零地躺在泥泞里……“呕……” 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咙,

又被我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咽了回去。胃里翻江倒海。指尖传来细微的黏腻感,不是药膏。

我木然低头,目光顺着自己沾血的手指,缓缓移向榻边。那里,斜倚着一柄古朴沉重的佩刀。

暗沉的鲨鱼皮刀鞘末端,几点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进我的眼底!那血迹的形状,

那微微凝固的质感……与记忆深处茵茵鹅黄衫子上溅落的温热,诡异地重合!那是茵茵的血!

新鲜得仿佛还带着她微弱的体温!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一头发了狂的困兽,

每一次搏动都重重撞击着肋骨,牵扯着灵魂深处那些尚未结痂、依旧血淋淋的伤口。

杀了他的念头,像淬了剧毒的藤蔓,瞬间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缠绕勒紧了我的整个心脏和灵魂!只需轻轻一偏手,

将这止血的金疮药换成药箱底层那味无色无味的“牵机引”,或者干脆,

就用我此刻指尖正拈着的、这根在烛火下幽幽闪烁着致命蓝芒的银针,

对准他心脉旁那几处隐秘的死穴,狠狠刺下去!只需一瞬!只需一瞬!沈家满门的血债,

茵茵那双再也无法映照星辰日月的眼睛,就都能……瞑目了?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近乎甜美的诱惑。“沈御医?”一个极低、极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如同毒蛇贴着冰面滑过,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思绪。我猛地一个激灵,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才惊觉自己按在伤口上的手指,不知何时已僵硬如铁,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翻卷的皮肉彻底按碎!榻上的帝王,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宇文绝。

这个年仅二十五岁,却以铁血手腕和酷戾暴政震慑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年轻暴君。

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薄唇紧抿成一道凌厉的直线。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漆黑如墨,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痛楚的痕迹,

只有一种近乎非人的漠然。那不是空洞,而是一种深潭般的、冻结了所有情绪的冰冷。此刻,

这双冰冷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牢牢攫住我。那目光如有实质,

穿透我勉力维持的平静假面,直刺灵魂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与滔天恨意!他看到了?

他知道了什么?“臣…臣死罪!”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撤回手,身体重重扑跪在地,

额头狠狠撞在冰凉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强行压抑的、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恨意而扭曲嘶哑,

“陛下伤口…深险异常,臣…臣一时情急,唯恐药力渗透不及,

有负圣恩……” 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血腥气。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

在我匍匐的背脊上缓慢地、沉重地刮过,仿佛在掂量着什么。殿内死寂得可怕,

只有烛火偶尔爆出一两下细微的“噼啪”声,更衬得这深宫大殿如同鬼蜮。漫长的几息,

如同几个时辰。“起来。”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听不出喜怒,

仿佛刚才那洞穿人心的凝视只是我的错觉。“药,敷好了?”“回陛下,已…已妥帖。

”我依言起身,垂首肃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看他一眼。

指尖残留着他肌肤冰冷的触感,以及那伤口深处隐隐透出的、那股令人不安的铁锈气息,

像阴魂般缠绕不去。“嗯。”他淡淡应了一声,重新阖上眼帘,仿佛疲惫至极。然而,

他自那日起,紫宸殿仿佛成了我的第二个牢笼。作为宇文绝的“近身御医”,日夜轮值,

成了家常便饭。宫里的风声,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无声地缠绕上来,

带着试探、怂恿和沉重的压力。一日,

在太医院深处那间终年不见阳光、弥漫着浓重药草腐朽气息的幽暗药库里,

我正守着咕嘟冒泡的药罐,为宇文绝煎熬那似乎永远不见效的汤药。年迈的陈院判,

佝偻着背,像一片枯叶般无声无息地飘到我身边。

他浑浊的老眼在蒸腾的苦涩药气中显得格外幽深,

枯枝般的手指颤巍巍地拈起一小撮灰褐色的根茎——“雪上一枝蒿”。

“小白啊……” 他声音压得极低,气若游丝,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这味药,用得好,

是镇咳平喘的良方,神不知,鬼不觉…就像春雨润物,悄然无声。” 他顿了顿,

指尖捻动那不起眼的根茎,指节因用力而绷紧,青筋毕露,仿佛捏着的不是草药,

而是无形的命脉,“…可要是手一抖,多放了那么半钱…” 他浑浊的眼珠转向我,

里面闪烁着一种复杂难辨的光,混杂着怜悯、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那就是穿肠的利刃,见血封喉!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啊!

”药炉里跳跃的火苗,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

让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格外诡异。“沈家…满门忠烈,

丹心可昭日月…这血海深仇…” 他最后唤我的名字,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却又重如千钧巨石,狠狠砸在我紧绷的心弦上,“…沈白,这心里的秤砣,

你得自己掂量清楚,一步错,步步错啊…” 说完,他像完成了某种仪式,

又无声无息地飘走了,留下那“雪上一枝蒿”的辛辣气味和沉甸甸的话语,

在阴冷的药库里久久不散。端着温热的药盅,

穿过森严宫禁那长长的、朱红廊柱投下浓重阴影的夹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突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猛地从一根粗大的廊柱阴影后闪出,

带着一股汗味和皮革的粗粝气息,险些撞翻我手中的托盘。“小子!当心点儿!

” 一声粗豪的低喝。是禁卫副统领赵莽。他满脸虬髯,眼神锐利如鹰隼,

此刻却燃烧着***裸的愤怒。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扶稳了晃动的托盘,下一瞬,

那只铁钳般的手掌便重重按在了我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肩骨捏碎!他俯身凑近,

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压低的嗓音如同闷雷在喉咙深处滚动:“沈白!你给老子清醒点!

那龙椅上坐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是喝人血吃人肉的活阎王!他屠你沈家满门,

连刚会跑、还在吃奶的娃娃都不放过!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灼烧一切,

“机会就在你眼前!天天在他跟前转悠,跟守着个没牙的老虎有甚区别?你还在等什么?

等老天爷开眼降个雷劈死他吗?啊?!”他粗糙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

声音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是站着撒尿的爷们儿,就别当那怂包软蛋!

血仇就得亲手报!一刀攮进去,利索干净!

这才对得起你沈家祠堂里那一百多双死不瞑目的眼!”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带着浓重的血腥杀气。他猛地在我肩头狠狠一推,力道之大让我踉跄后退几步,

撞在冰冷的宫墙上。他则像一头愤怒的雄狮,转身大步流星地没入宫墙更深的阴影里,

只留下肩头***辣的剧痛和他那滚烫的恨意,深深烙印在我身上。深夜,万籁俱寂。

太医院值房内,只有一盏如豆的油灯,在墙壁上投下我孤独而巨大的影子。

白天陈院判那语重心长又暗藏机锋的“掂量”,赵莽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血仇亲报”,

还有无数宫人或同情、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无数鬼魅在脑中盘旋、低语、尖叫,

吵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药箱底层冰冷的木板。那里,

静静躺着一枚细长的银簪。簪身冰凉光滑,顶端被磨砺得异常尖锐,在昏黄的灯光下,

闪烁着一点幽冷的、属于凶器的致命光泽。它本是茵茵的心爱之物,是沈白记忆里,

妹妹像个小尾巴似的缠了他许久,才在生辰那日得到的礼物。

簪头雕着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杏花。如今,这寄托着兄妹情深的物件,

却成了这世间指向仇敌最锋利的刃。杀了宇文绝!这个念头像疯狂滋生的毒藤,

贪婪地汲取着仇恨的养分,缠绕勒紧我的理智。只需一次深夜的召见,

一次看似寻常的“行针通络”,将这银簪淬上见血封喉的剧毒,或者干脆,

就用它本身这磨得锃亮的尖端,趁其不备,

狠狠刺入他毫无防备的后颈或心窝……快意恩仇的幻象如同炽热的火焰,

几乎要将我仅存的清明焚烧殆尽。手指猛地攥紧簪身,尖锐的顶端深深刺入掌心,

细微的刺痛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渗出,那一点疼痛,反倒带来一丝诡异的、短暂的清醒。

就像溺水的人,被一根尖锐的芦苇刺破了指尖。

就在这心绪翻腾、理智与仇恨激烈拉锯的当口儿,一阵突兀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如同密集的鼓点,狠狠敲碎了值房内死水般的寂静!“沈御医!沈御医!快!快啊——!

” 小太监尖锐变调、带着哭腔的嘶喊在门外响起,充满了濒临崩溃的恐惧,

“陛下…陛下急召!咳…咳血了!止不住啊!”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底寒潭。

没有丝毫犹豫,我“啪”地一声合上药箱,那枚沾染了自己掌心血迹的银簪,

无声地滑入宽大的袖筒之中,冰凉的尖端紧贴着腕部跳动的脉搏,像一个冰冷而坚定的誓言。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脑中所有翻腾的巨浪,我拎起沉重的药箱,推开门,

一头扎进了深秋冰冷刺骨的夜色里。紫宸殿内灯火通明,烛火跳跃,

却丝毫驱不散那股从殿宇深处、从金砖缝隙里渗出来的阴冷。

浓重的血腥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鼻,

混杂着那股熟悉的、如同陈年铁锈浸在冰水里的气息,浓烈得几乎凝成了实质,

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宇文绝半倚在巨大的龙榻上,明黄的寝衣前襟敞开着,

露出层层包裹的绷带。绷带下方,隐隐渗出的不再是鲜红,

而是一种暗沉发乌、近乎墨色的痕迹,触目惊心!他脸色惨白如金纸,

薄唇紧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线,却抑制不住地剧烈呛咳。每一次撕心裂肺的震动,

都牵扯得他额角青筋暴跳如虬龙,细密的冷汗浸湿了鬓角乌黑的发丝,紧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偌大的寝殿空旷得令人心慌,死寂无声。只有角落里几个侍立的宫女太监,个个面无人色,

抖如筛糠,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融进墙壁的阴影里。空气凝固如铅,

仿佛被无形的恐惧冻结了。我快步上前,在距离龙榻三步之遥处跪下,

声音极力维持着平稳:“陛下,臣在。”他咳得惊天动地,肺叶仿佛都要被咳出来,

一时竟无法言语,只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扫了我一眼。那眼神不复平日的锐利冰冷,

竟透出一种罕见的涣散和……深沉的疲惫?像一头被强行从冰冷刺骨的深水中拖出的困兽,

濒临窒息的边缘,连挣扎的力气都已耗尽。好不容易,一阵剧烈的咳喘稍稍平息。

他猛地用一方明黄的丝帕死死捂住口鼻,胸膛剧烈起伏。片刻后,他挪开丝帕——帕子中央,

赫然洇开一团浓黑如墨的污迹!那颜色,那质地,如同最劣质的墨汁泼洒在锦缎上,

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宇文绝死死盯着丝帕上那团污血,眼神骤然变得阴鸷暴戾!

像深渊中即将挣脱锁链的凶兽,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冒犯的狂怒在他眼中翻滚沸腾!

他猛地攥紧丝帕,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凸起泛白,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胸膛剧烈起伏,

似乎有无边的杀意要喷涌而出,毁灭眼前的一切!然而,

那股骇人的暴戾之气只在他眼中肆虐了短短一瞬,

竟又被一种更深沉、更压抑、仿佛源自骨髓深处的冰冷东西,硬生生地摁了下去,强行压制。

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颓然靠回冰冷的软枕,

目光有些失焦地投向寝殿高耸的、雕刻着狰狞蟠龙图案的藻井顶,

仿佛想从那冰冷的石头里寻求一丝慰藉。然后,一个轻飘飘的字,

带着一种我从未在他身上听过的、近乎孩童般的茫然和无助,

从他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间逸出:“…冷。”就这一个字,轻得像一片羽毛,

落在这死寂得连呼吸都嫌吵闹的殿宇里,却比千斤重锤更猛烈地砸在我的心上!冷?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殿内。几个硕大的鎏金蟠龙炭盆正熊熊燃烧,上好的银霜炭烧得通红,

跳跃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空气,释放出灼人的热浪,隔着几步远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的暖意,

烤得人脸皮发烫。他身上盖着的锦被和贴身的寝衣,是寸锦寸金的贡品云锦,轻薄如蝉翼,

却有着“暖如春阳”的美誉。而他,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热浪包裹中,竟然说…冷?袖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