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立威后，苏清鸢在丹堂的日子并未完全平静。
虽无人再敢明着挑衅，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从未断过——她晾晒的灵草总在夜里被人踩踏，丹炉的引火符时不时失效，甚至连用来调配药液的灵泉水，都被人偷偷换过普通井水。
苏清鸢不动声色，只在每次“意外”后，将空间里培育的灵草拿出来使用。
那些被破坏的外界灵草本就品质一般，她早己不放在心上。
真正让她在意的，是丹堂每月发放的“月例灵草”。
这月，负责分发灵草的执事却给了她一堆干瘪发黄的次品，连最低等的凝气草都带着虫蛀的痕迹。
“苏师妹，这是这个月的份例。”
执事皮笑肉不笑，眼底藏着幸灾乐祸，“最近丹堂灵草库存紧张，大家都得将就些，你刚入门，就多担待吧。”
苏清鸢瞥了眼那堆几乎失去药性的灵草，指尖微动，一缕木系灵力探入其中——果然，这些灵草不仅是次品，还被人用阴寒灵力侵蚀过，就算拿去炼丹，也只会炼出废丹。
她认得这执事，正是上次被她打脸的三角眼的表舅。
看来，这是故意刁难。
“将就？”
苏清鸢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灵草库，“丹堂规矩，凡正式丹师，月例需含三株百年份凝气草、两朵赤焰花，以及一份净水莲。
执事给我的这些，连喂妖兽都嫌差，莫非是把丹堂规矩当摆设？”
周围领取灵草的弟子纷纷侧目。
大家虽忌惮执事的身份，却也看不惯这种明目张胆的克扣，更何况苏清鸢上次露的那手炼丹术，早己让不少人暗暗佩服。
执事脸色一沉：“胡说八道！
我说库存紧张就是紧张，你一个新来的，也敢质疑我？”
“质疑不敢。”
苏清鸢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只是昨日我去后山采药，见药圃里的百年灵草长势正好，怎么到了执事这里，就成了库存紧张？”
她这话半真半假。
后山药圃确实有好灵草，但按规矩，只有长老和资深丹师才能采摘。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让周围人知道，执事是在故意针对她。
果然，有弟子忍不住嘀咕：“我今早还见药圃的赤焰花开得正盛呢……”执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苏清鸢如此伶牙俐齿，还敢当众拆穿他。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放肆！
擅闯后山药圃是重罪！
你有证据吗？”
“证据没有。”
苏清鸢话锋一转，指着那堆次品灵草，“但这些灵草被人动了手脚，倒是有证据。”
她说着，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针，轻轻刺入一株凝气草。
玉针瞬间变得漆黑，还冒出丝丝寒气。
“这是‘蚀灵针’的残留气息，专门用来破坏灵草药性。
执事，你说这是谁干的？”
蚀灵针是丹堂禁用的阴毒法器，只有少数几个管事有机会接触。
执事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他怎么也想不到，苏清鸢连这个都能认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吵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丹堂长老缓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位核心弟子。
长老是个面容古板的老者，最恨丹堂内斗和徇私枉法。
执事吓得腿一软，连忙跪下：“长老！
是苏清鸢无理取闹，不仅嫌弃份例灵草，还诬陷我用蚀灵针！”
苏清鸢不卑不亢地行礼：“长老，弟子不敢诬陷。
只是份例灵草确实有问题，还请长老查验。”
长老拿起那株被玉针刺过的凝气草，又看了眼漆黑的玉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活了数百年，岂能看不出其中猫腻？
“李执事，”长老的声音冷得像冰，“丹堂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李执事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老不再看他，转向苏清鸢，眼神缓和了些：“苏师侄，是丹堂失察，让你受委屈了。
来人，去药圃取最好的灵草，给苏师侄补上，再加发一份百年雪莲，算是赔礼。”
“谢长老。”
苏清鸢从容应下，没有丝毫得意，仿佛这只是理所当然。
长老看着她沉稳的样子，暗暗点头。
他早就听说了这个五系灵根的新晋丹师，本还有些疑虑，如今看来，不仅丹术出众，心智也远超同龄人。
“李执事***，以次充好，还私用蚀灵针，罚去看守后山药圃三年，俸禄全免！”
长老沉声宣判。
李执事面如死灰，被弟子拖了下去。
周围的弟子看向苏清鸢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不仅有实力，更有胆识，确实不好惹。
苏清鸢领了新的灵草，转身离开灵草库。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知道，这只是又一场小风波，往后的路还长，挑战只会越来越多。
但她不怕。
指尖拂过储物袋里饱满的灵草，感受着空间中源源不断的灵气，苏清鸢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有这空间在手，有五系灵根相辅，就算前路布满荆棘，她也能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坦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