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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5

第1章 冰湖血誓冰面碎裂的声音像琉璃盏砸在汉白玉阶上。我咳着血沫扑进湖里时,

看见胤禛的蟒袍在墨绿冰水中绽开,像朵有毒的花。水比想象中冷。肋骨被冰碴刮得生疼,

喉头涌上的血腥味让我想起去年秋狝时,那只被箭矢钉在枫树上的白狐。

抓住胤禛衣领的瞬间,他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腕,倒像是要拖着我共沉沦。

"二哥...咳...放手..."他在昏迷前嘟囔。我把他脑袋按在自己颈窝处,

血丝在冰水里拉成细线。乾清宫的暖阁烤得人皮肉发烫。我跪在龙纹地砖上滴水,

听着太医说四阿哥无碍。康熙的扳指在案几上敲出笃笃声,忽然问我:"保成的手在抖?

""儿臣...咳咳...不冷。"我盯着地砖金缝里一只垂死的蚂蚁。

李德全的拂尘影子罩住它时,我喉间的血终于溅在蟠龙柱上。高烧来得比预料的凶。

恍惚间总听见索额图在训斥哪个奴才,他送来的药汁苦得舌根发麻。第三次打翻药碗时,

我盯着帐顶蟠龙暗纹轻笑——这龙爪位置,倒是比去年往东挪了半寸。

铜镜里那张脸白得能透出青血管。太医令的手在脉枕上停了太久,

久到我能数清他官服补子上金线的针脚。他们退到外间嘀咕"先天不足"时,

我咬破舌尖把血抹在唇上。真好看。像宣德窑里裂了冰纹的白釉盏。胤禛是半夜翻窗进来的。

他带着寒气的指尖碰我眼睑,我突然睁眼把他吓得踉跄。"二哥装睡?"他耳尖通红,

手里攥着本《春秋》,书脊上还沾着冰碴。"来报恩?"我支着下巴看他。

烛火把他影子投在《江山社稷图》上,正好笼住蓟州那片丘陵。

索额图的补药照例在寅时送到。我当着他的面把药浇进那盆魏紫,

瓷勺刮过碗底的声音让人牙酸。牡丹枯萎时卷曲的花瓣像极了去年死在我榻前的探子,

当时他手指也这样抽搐。"殿下!"索额图胡子在抖。

我转头对窗外的胤禛笑:"四弟的《春秋》读到第几卷了?

"小太监来收药碗时踩到水渍滑倒。我看着他后脑勺即将撞上案角,

胤禛的靴尖突然横***来。多巧,那位置本该有根我早上叫人偷偷锯断的榫头。

"二哥该喝药了。"胤禛捏着我腕子的手在发颤,他新换的熏香里有川乌的味道。

第2章 乾清宫疑云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下,胤禛指腹还残留着川乌的苦味。

我数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突然攥住他往熏炉方向带。青铜兽首吐出青烟,

他袖口金线绣的云纹擦过我裂开的指甲。"四弟这香..."我故意停顿,看他喉结滚动,

"像极了惠妃宫里的方子。"早朝钟声撞得我太阳穴突突跳。大阿哥的奏章摔在金砖上那刻,

我正用绢帕捂着嘴咳嗽。血珠溅在象牙笏板时,余光瞥见李德全的拂尘梢轻轻点了三下。

"太子门人贪墨河工银两!"大阿哥嗓门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我扶着蟠龙柱滑坐在地,

袖中提前备好的鸡血囊被指甲戳破。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流到御前,

在龙纹地砖上蜿蜒成卦象。康熙的茶盖刮过盏沿。那声脆响里,

我听见索额图朝服下摆的金线刮过门槛。老头跪得太急,官帽差点撞上我后颈——多可惜,

他要是再往前半寸,就能看见我后领里藏着的密折副本。

"皇阿玛明鉴..."我气音里混着血沫,感觉胤禛的靴尖在案下抵住我脚踝。

他新熏的衣裳飘来苦香,熏得我眼底浮起水光。真有趣,那香粉该是辰时才发作的。

李德全捧来的密函带着松烟墨味。我数着他拇指在火漆印上停留的刹那,

乾清宫外正好传来乌鸦叫。康熙展开信纸时,我对着大阿哥笑出虎牙——他大概忘了,

上月他书房失窃的,可不止那方洮河绿砚。"胤禔!"康熙摔碎的茶盏瓷片飞到我手边。

我捡起片锋利的攥在掌心,血顺着掌纹滴在胤禛袍角。他瞳孔骤缩的样子,

让我想起冰湖里抓住的那尾锦鲤。太医令的银针在阳光下闪得人眼花。我躺在偏殿软枕上,

听外间索额图压着嗓子训人。老头肯定气坏了,他门下那个真贪了赈灾粮的蠢货,

此刻正在刑部大牢学狗叫。胤禛端药的手抖得厉害。我故意碰翻药碗,

褐色的药汁泼在他杏黄腰带上。"四弟怕什么?"我捻着他腰间玉佩的穗子,

"莫非这药里...""二哥慎言!"他猛地抽回玉佩,穗子缠着我小指勒出红痕。真可爱,

他急得连"殿下"都忘了喊。窗棂外闪过李德全的袍角。我掐着时辰开始抽搐,

指甲在檀木小几上刮出刺耳声响。胤禛扑上来抱我时,我顺势把香粉抹在他袖口内衬。

川乌混着龙涎香,明晚该有好戏看了。索额图带着新熬的药闯进来那刻,

我正把玩着那片染血的瓷片。老头胡子上的汗珠滴在药碗里,我盯着涟漪轻笑:"外叔公,

您说大阿哥现在喝的是什么药?"三更梆子响过,我赤脚踩在青砖上数冰裂纹。

胤禛在隔壁翻来覆去的动静清晰可闻,他大概看见"惠妃"站在帐子边沿了吧?

我舔掉唇上残留的血痂,铜镜里那张脸白得像宣纸。李德全的拂尘扫过门框时,

我正往《春秋》书页间夹带密信。老太监的影子投在"郑伯克段于鄢"那行字上,

突然说了句:"四阿哥院里的乌鸦,比东宫多三只。

"第3章 藏经阁暗谋李德全的拂尘影子刚退出门槛,我就把《春秋》扔进了炭盆。

火舌卷过"郑伯克段"那页时,胤禛的脚步声停在廊下。"二哥夜里读史?

"他推门带进一阵冷风,袖口还沾着露水。

我盯着他靴尖上那片乌鸦羽毛:"四弟数过自己院里几只乌鸦?"他瞳孔猛地收缩,

喉结滚了滚,却没接话。索额图的人来递密信时,我正咳得伏在案上。老狐狸约在子时,

藏经阁最西侧的暗室。信纸熏了檀香,可惜墨里掺的朱砂太明显——这老东西,

连下毒都这么没新意。"殿下,该用药了。"小太监捧着药碗的手在抖。

我瞥见碗底没化开的粉末,突然笑出声。"告诉索相,孤准时赴约。

"藏经阁的霉味混着线香,呛得人太阳穴发胀。索额图背对着我站在《金刚经》拓本前,

官服后领汗湿了一片。"老臣近日发现..."他转身时,我故意剧烈咳嗽,

茶盏从指尖滑落。瓷片飞溅的瞬间,我听见他倒抽冷气。一道血痕从他颧骨延伸到下巴,

像被猫抓过的胭脂盒。"殿下这是何意?"他胡子颤得厉害。我捂着心口滑坐在蒲团上,

袖中密折露出半角:"外叔公的暗桩,近日可还安好?"他脸色突然灰败如香炉里的死灰。

李德全的脚步声恰到好处地响起。黄河汛报的奏折用黄绫裹着,我接过来时,

故意让袖口沾血。老头盯着那抹猩红,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伸手扶我。

乾清宫的烛火亮如白昼。我披着染血的单衣跪在丹墀下,听见康熙的扳指敲在龙案上。

"保成有何良策?"我抬头时,一滴血顺着下巴砸在金砖上。满朝文武的抽气声里,

我慢慢展开汛情图。指尖划过开封府那段堤坝,正好盖住索额图门人***的账目。

康熙忽然起身。玄色龙袍掠过我眼前时,带着沉水香的味道。

他亲手为我系上狐裘的动作太慢,慢到我数清他腕间佛珠有多少道裂纹。"太子体弱,

却心系黎民。"他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跪在末尾的索额图听见。

胤禛的呼吸声在殿外粗重起来。我拢着狐裘转身时,看见他指甲掐进掌心。

大阿哥站在柱影里,脸色比死了三天还难看。李德全扶我出殿时,拂尘梢扫过我的手腕。

他袖中滑出的纸条带着硝石味——西山火器营的调动令,字迹像极了三年前暴毙的兵部尚书。

"二哥..."胤禛在宫道拐角拦住我,眼底血丝蛛网般密布。

他袖口内衬的川乌粉已经结块,蹭在我腕上像干涸的血痂。

我忽然捏住他下巴:"四弟知道乌鸦为什么爱往你院里飞吗?"他睫毛颤了颤。

"因为..."我凑近他耳畔,"你熏的香里,有尸油。"更鼓敲过三更时,

我听见索额图摔碎了御赐的茶具。老狐狸终于发现,他安排在户部的棋子,

今早全换成了李德全的干儿子。胤禛翻窗进来时带着夜露的寒气。他跪在我榻前,

额头抵着我垂落的指尖:"二哥要我杀谁?"铜镜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

我抚过他后颈突起的骨节,那里有惠妃宫特制的香粉味。

"明天早朝..."我往他领口塞了张名单,"记得站得离大阿哥近些。

"第4章 浴池迷情胤禛的脚步声消失在游廊尽头时,我撕碎了那张名单。纸屑飘进炭盆,

火光映出窗棂外李德全佝偻的背影。老太监的拂尘梢在青砖上划了道弧线,像条吐信的蛇。

寅时的梆子刚响过,小太监就来报四阿哥梦游闯了佛堂。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看见胤禛跪在蒲团前,怀里紧抱着我上月赏他的靛蓝蟒袍。月光透过窗纱,

把他睫毛的阴影投在《地藏经》上——正好是我夹入伪信的那页。

"二哥..."他忽然出声,嗓音沙哑得像吞了炭,"我会杀光他们。"我蹲下身,

把经书翻到"阿鼻地狱"那章。墨汁在"拔舌"二字上晕开,恰好盖住八阿哥惯用的花押。

索额图送来的新太医很会诊脉。银针扎进我腕间时,他袖口滑落的药粉洒在《金刚经》上。

我数着他脉搏的频率,突然问:"听说八弟近日苦读医书?"老太医手一抖,

针尖挑破我血管。血珠溅在经书扉页,晕染了八阿哥最爱的松烟墨。

胤禛开始整夜整夜地点灯。有天清晨我发现他站在我榻前,手里攥着把剪烛芯的银剪子。

剪尖对着他自己心口,刃上沾着新鲜的血迹。"做噩梦了?"我撑起身子咳嗽,

故意让中衣领口滑落。他目光落在我锁骨下的旧疤上,喉结动了动。

"梦见...有人给二哥下毒。"我笑着把剪子转了个方向。他掌心被扎破时,

血滴在我昨夜写的诗笺上。真巧,那句"金柝声里玉壶倾",

正好是八阿哥上个月在御前献的诗。御花园的芍药开得正好。我倚在凉亭栏杆上,

看八阿哥端着茶盏走近。他指尖在杯沿轻叩三下,像极了伪信里写的下毒暗号。

"二哥脸色不好。"他笑得温润,茶汤里浮着两片茉莉。我还没抬手,

胤禛突然从假山后冲出来。他折断八阿哥手腕的脆响,惊飞了满树麻雀。茶盏砸在青石板上,

茉莉花沾了血,红得刺眼。"四哥疯了?!"八阿哥蜷在地上惨叫。胤禛却转头看我,

眼底翻涌着我熟悉的癫狂。他靴底碾碎那片带毒的茉莉时,指节还卡在八阿哥咽喉处。

李德全来得比御医还快。老太监的拂尘扫过八阿哥惨白的脸,突然说了句:"八爷这香囊,

绣的是五毒俱全啊。"康熙震怒的诏书午时就到了。我跪着接旨时,

发现宣旨太监靴面上沾着西山营的红土。胤禛被罚跪太庙三日,我咳在他袖口的血,

正好印在"手足相残"四个字上。索额图深夜来访时,我正烧着八阿哥送来的赔罪礼。

檀木匣子里的野山参渗出可疑的汁液,火焰蹿起三尺高。"殿下不该纵容四阿哥。

"他胡子上的翡翠扣映着火光,"八阿哥背后是...""是安亲王,还是明珠?

"我拨弄着炭火,突然掀开袍角。小腿上那道箭伤结了黑痂,形状像极了大阿哥的箭簇纹章。

老狐狸瞳孔骤缩。他退得太急,撞翻了案上灯台。火苗舔舐着《八旗驻防图》,

正好烧掉镶红旗的标记。胤禛从太庙回来那晚,直接闯进了我浴池。

他带着一身香灰味掐住我脖子,却在触到脉博时突然松手。

"二哥早就知道..."他盯着我肩上未愈的箭伤,"是老八的人?

"我掬起一捧水泼在他脸上。水珠顺着他下巴滴落,冲淡了领口残留的血迹。"知道又如何?

"我拽着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四弟舍得杀我吗?"铜镜里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

他咬破我肩膀时,我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笑脸。血顺着胸膛流到腰间,

在浴池里绽开一朵朵小花。李德全的脚步声在殿外停了很久。当拂尘的影子投在屏风上时,

我故意让呜咽声漏出窗缝。三更的梆子响过,胤禛终于昏睡在我榻上。我掰开他紧攥的拳头,

里面是半块染血的玉佩——八阿哥周岁时,康熙亲手系在他襁褓上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