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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7

1 心跳之谜我天生能听见别人的心跳。不是那种贴得很近才能捕捉的微弱搏动,

而是无论远近、无论嘈杂,它们总是蛮横地撞进我的耳膜,像无数面鼓在四面八方同时敲响,

永无止息。砰咚。砰咚。砰咚。

的、急促的、稳健的、杂乱的……每一种心跳都诉说着一个灵魂的不安、谎言、欲望或恐惧。

在菜市场,上百颗心脏的轰鸣能把我逼疯;在图书馆,压抑的跳动和书页翻动声交织,

是一种更折磨人的酷刑。男友周洲的心跳是少数能让我感到宁静的声音。平稳,有力,

像潮汐一样规律,靠近他时,其他杂乱无章的心跳会奇迹般褪去,

世界只剩下那片令人安心的、广阔的海。所以他提出带我去参加那场小型联谊时,

我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就五六个人,都是我的朋友,很随意的。”他揉着我的耳垂,

眼神温柔,那里面的节奏是真诚的,“你需要多接触人,小安,不能总把自己关起来。

”他知道我的秘密,也深知其苦。于是我就坐在了这里,

这家装修复古、光线暧昧的咖啡馆角落卡座里。加上我和周洲,一共五男三女。

空气里咖啡香、甜点腻人的香气、还有每个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但更混杂的,

是心跳。对面穿格子衬衫的男生,心跳快得像要起飞,他在紧张,

也许是因为旁边那个长发女生。斜对角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心跳沉稳得过分,

带着一种冷硬的节奏,她在计算着什么。周洲去洗手间了,他离开的瞬间,

那些被暂时屏蔽的心跳便洪水般涌回,撞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我端起面前的冰水,

喝了一大口,试图压下那阵烦躁,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在场唯一一个还没注意到的人。

他独自坐在最靠外的阴影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然后,我的动作僵住了。

我的听觉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卡座,网住了每一颗奋力挣扎、砰砰作响的心脏。

唯独他那里——一片死寂。不是安静,不是微弱,是彻底的、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

没有血流奔涌的声音,没有肌肉收缩的悸动,什么都没有。

仿佛那里坐着的只是一具人形雕塑。我背脊瞬间窜起一股寒意,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冻得发麻。

这不可能。只要活着,只要有温度,就不可能没有心跳。除非……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盯着桌面上木头的纹路,耳朵却像被钉死在了那个方向,拼命地、徒劳地捕捉着。

冷汗细细密密地从额角渗出来。也许是我听错了?太久没休息出现幻听了?我试图说服自己,

但与生俱来的能力第一次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况,那死寂比任何轰鸣都更令人恐惧。“嘿,

没事吧?你脸色不太好。”旁边一个声音关切地问。是那个心跳过速的格子衬衫男。

这一声引得所有人都看过来,包括阴影里的那个。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很轻,

却像冰锥一样刺人。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视线划过我汗湿的额角,脖颈暴露出血管的皮肤。

我猛地低下头,指甲掐进掌心。“没、没事,有点闷。”声音干涩得厉害。必须冷静。

不能被发现。这种异常一旦被察觉,我会被当成怪物。我拼命调整呼吸,

试图让自己融入背景音里那些嘈杂的心跳中,假装自己也是一面普通的鼓。

卡座里的谈笑声又响了起来,模糊地钻进我的耳朵。我听见格子衬衫男的心跳更快了,

带着一种献殷勤的急切;听见那个沉稳心跳的女人似乎几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

2 死寂之声还有那一片死寂。它像一个黑洞,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声音和光线,

我的注意力无法控制地被它拖拽、绞碎。时间黏稠地流淌。我不知道周洲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然后,毫无预兆地,一片阴影罩了下来。冰冷的、带着一丝若有似无奇异气味的气息靠近。

我浑身血液似乎都冻住了,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那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我旁边,

微微倾着身。光线从他身后照来,他的面容陷在更深的阴影里,

只能看清一个利落的下颌线条。但我知道他在看我。整个卡座安静了一瞬。他忽然歪了歪头,

这个动作应该很俏皮,落在他身上却只显出一种非人的诡异。然后,他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能听清的、带着一丝奇异笑意的气声,轻轻说:“你的心跳声…好吵啊。

”我的呼吸彻底停了,瞳孔放大,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冰冷的低语。他顿了顿,

像是在品味什么极有趣的东西,接着补充:“吵得我…真想剖开来看看。”那一瞬间,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不是我的能力失效,而是极致的恐惧抽干了所有的声响,

包括我自己的心跳——它仿佛在喉咙口凝固成了冰坨。我能感觉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皮肤绷紧,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他知道了。他听不见别人的心跳,却偏偏能听见我的?不,

他说的不是“听见”,他说的是“吵”。他感知得到?他用什么感知?“剖开来看看”。

这几个字像冰锥攮进我的胃里,在里面狠狠搅动。时间似乎停滞了,又或许只过了一秒。

他直起身,阴影从我身上移开,那股冰冷的气息也随之远离。

他甚至对着卡座里其他投来疑惑目光的人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无比正常,甚至称得上温和,

然后自然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只是过来友好地打了个招呼。谈笑声重新响起,

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不真切。我僵硬地坐在原地,动弹不得。

每一个细胞都在命令我逃跑,立刻,马上!但双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沉重得抬不起来。

我只能死死盯着咖啡馆洗手间的方向,祈祷周洲的身影立刻出现。他终于出来了,

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一点轻松的笑意。他的心跳声,那片平稳的海,

逐渐靠近。“周洲,”我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抓住他胳膊的手指冰冷得像铁钳,

“我们走,现在,立刻。”他愣了一下,低头看我,笑容凝固在脸上:“小安?你怎么了?

手这么冰?”“求你了,走!”我几乎要哭出来,全身无法控制地发抖,

眼神里的恐惧一定浓得骇人。3 剖心预告周洲的脸色严肃起来,他没有再多问,立刻点头,

反手握住我的手:“好,我们走。”他甚至没来得及跟其他人好好道别,只匆忙打了个招呼,

说我身体不舒服,便半扶半抱地把我带出了咖啡馆。晚风一吹,我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那股萦绕不去的冰冷似乎才被驱散少许。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心脏重新开始疯狂地搏动,撞得胸口生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周洲把我裹进他的外套里,担忧地问,他的心跳也加快了,带着紧张的节奏。我张了张嘴,

那个男人冰冷的声音和话语在脑海里尖啸。剖开来看看。不能说。太荒诞了。周洲会相信吗?

就算他信,又能怎么办?告诉别人?谁会信?巨大的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攮住了我。

我最终只是拼命摇头,把脸埋进他怀里:“没事……就是突然头晕,

很难受……那里太闷了……”我语无伦次。周洲轻轻拍着我的背,没有再追问,

只是温声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下次再也不逼你来这种场合了。

”他的心跳近在耳边,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像溺水的人抓着浮木。

被他送回家,他给我倒了热水,看着我吃下安眠药躺下,又守了我一会儿才离开。

药物作用下,那一晚我竟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没有噩梦,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

第二天上午,阳光刺眼地照进客厅。我头痛欲裂地醒来,宿醉般难受。

倒水时手指还在微微发颤。昨晚的一切清晰得可怕,那个男人的声音和他的死寂如同烙印。

我打开电视,想让房间里有点声音,驱散那片盘踞不散的寂静。

本地新闻台的女主播面容肃穆,正在播报晨间新闻。“……据悉,案件发生于昨夜凌晨,

地点为城南某高级公寓内。死者共有三名,两男一女,均为锐创科技的员工……”锐创科技?

周洲的公司。我的心猛地一跳。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打了马赛克的现场照片,

但还能看出环境的奢华。接着,屏幕上展示了三位遇难者的生前照片。

我的血液在那一刻瞬间冰封,手指一松,玻璃杯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照片上的三张笑脸,无比熟悉。格子衬衫男,

心跳飞快;长发女生;那个妆容精致、心跳沉稳得过分女人……全是昨天联谊会上的人。

女主播的声音冰冷地继续,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的神经上:“……三名死者死因极为蹊跷,据初步勘查,

三人均被……剖胸挖心……”剖胸挖心。四个字。世界嗡地一声巨响,在我眼前扭曲、崩塌。

电视台的杂音、窗外马路上的车流声瞬间远去,只剩下这四个字在我空荡的颅腔里反复撞击,

发出血肉模糊的回响。冰冷。颤抖。无法呼吸。那个男人低哑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浮现,

紧贴着我的耳廓:——吵得我想剖开来看看。不是玩笑。不是恐吓。是预告。他杀了他们。

因为他觉得他们的心跳吵?还是因为别的?下一个呢?下一个是谁?周洲!

周洲也是其中之一!他昨天也在!他——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起来,疯狂地四处摸索手机,

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找到了!解锁,屏幕上周洲温暖的笑脸成了最刺目的东西。

拨打他的电话。忙音。一遍又一遍。求求你,接电话,周洲,接电话!无人接听。

永远都是冰冷而规律的忙音。他昨天送我回家后去了哪里?

他说他今天要加班……他会不会已经……巨大的恐慌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得去找他,得报警,

得做点什么——就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脚步声。清晰,稳定,

正从楼道由远及近。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节奏。是周洲的脚步声。他回来了?他没出事!

狂喜和巨大的 relief 像潮水般涌上,几乎让我虚脱。

我猛地拉开门——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然后,我的动作,我的呼吸,

我所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全部定格。

4 双心惊魂在那熟悉的、属于周洲的脚步节奏里……清晰地混杂着——两颗心脏。

在交替跳动。一颗,平稳,有力,像潮汐,是我听了无数个日夜、赖以生存的节奏。另一颗,

沉闷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厚厚包裹着的、缓慢而顽强的——砰…咚…砰…咚…它们并不同步,

错落着,重叠着,以一种诡异到令人头皮炸裂的韵律,一下,又一下,

敲打在门外狭窄的空气里,然后,无比清晰地、蛮横地、撞进我的耳朵。我僵在原地,

无法动弹,无法思考,无法理解这超越了所有认知和想象的恐怖。门外的脚步声停了。

他就站在门外。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那两颗心脏,还在跳。砰咚…砰…咚…然后,

钥匙串轻微的哗啦声响起。钥匙***了锁孔。转动。咔哒。门开了。周洲站在门口,

穿着昨天那件浅蓝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却还是努力对我笑了笑:“小安?怎么站在门口?脸色还是这么白,没休息好吗?

”他的声音。他的语调。他微微皱起的眉头里熟悉的关切。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如果我没有听见那两颗心脏跳动的声音的话。那声音现在更清晰了,毫无阻碍地穿透空气,

像两把不同频率的锤子,交替砸着我的耳膜。一颗是周洲的,我绝不会认错。

另一颗……沉重、缓慢,像是从很深的水底传来,带着一种非人的粘滞感,

每一次搏动都扯得我自己的心脏一阵痉挛。我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他胸口。衬衫平整,

看不出任何异样。没有血迹,没有隆起,什么都没有。可那声音就在那里。两颗心。

在他的胸腔里。跳动着。“小安?”他见我死死盯着他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伸手想碰我的额头,“你怎么了?抖得这么厉害。”我猛地向后缩去,避开了他的触碰,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鞋柜上。他的动作顿在半空,眼神里掠过一丝……困惑?还是别的什么?

太快了,我看不清。他的心跳——属于周洲的那颗——猛地加速了一排,

像是被我的反应惊扰。而另一颗,那颗陌生的心,

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缓慢而顽固的节奏。砰…咚…砰…咚…“别碰我!

”声音冲出喉咙,尖利得变了调,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周洲的眉头彻底皱紧了,

那点疲惫被担忧和不解取代:“小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昨天回来就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