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琛的电话来得突然，走得也匆忙。
楚九洲站在天台上，望着Alpha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手中的热可可己经凉了。
夜风吹过，带起他额前的碎发，柑橘气泡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留下一丝淡淡的甜味。
回到宿舍时，手机屏幕亮起，是经纪人周雯发来的消息：”明天下午三点，《星火》杂志专访，别迟到。
“楚九洲皱了皱眉，快速回复：”明天有训练，改期。
“消息刚发出，电话就打了进来。
周雯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九洲，你己经两周没出现在公众视野了。
粉丝都在问你去哪了，公司不可能一首用闭关准备新角色搪塞过去。
"楚九洲走到窗前，望着对面训练室还亮着的灯光："我真的在准备角色。
""在电竞基地？
"周雯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上次和画家传绯闻的教训还不够？
电竞圈比艺术圈更乱，那些职业选手——""沈毅琛不一样。
"楚九洲打断她，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补充道，"我是说，他是顶尖职业选手，教得很专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明天下午三点，我让采访团队去基地。
"周雯最终妥协，但语气更加严肃，"还有，别和那个沈毅琛走得太近。
你是Omega，他是Alpha，娱乐圈最忌讳这种跨界绯闻。
"挂断电话，楚九洲躺在床上，手腕上的酸痛感提醒着他这两周的训练强度。
他拿起沈毅琛给的药膏，清凉的触感缓解了肌肉的疲劳。
药膏带着淡淡的雪松味，让他想起Alpha修长的手指和专注的眼神。
第二天清晨，楚九洲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训练室，却发现沈毅琛己经在那里了。
Alpha面前的屏幕上正播放着国外战队的比赛录像，他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节奏。
"早。
"楚九洲轻声打招呼，将一杯热可可放在沈毅琛手边。
沈毅琛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手腕上停留了一秒："手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你的药膏。
"楚九洲活动了一下手腕，露出一个微笑，"今天学什么？
"沈毅琛关闭比赛录像，调出游戏界面："新版本更新后，星陨者的连招节奏变了。
我先演示一遍。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中的角色完成了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
楚九洲看得入神，注意到沈毅琛的眼角微微下垂时显得格外专注，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游戏。
"看懂了吗？
"沈毅琛问。
楚九洲诚实地摇头："最后那段位移接技能的时机没看明白。
"沈毅琛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走到楚九洲身后，俯身握住他的手腕："我带你做一遍。
"Alpha的胸膛几乎贴在楚九洲后背上，雪松的气息瞬间包裹住Omega。
楚九洲的呼吸一滞，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热。
沈毅琛似乎也意识到了姿势的暧昧，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调整状态，引导楚九洲的手在键盘上移动。
"Q技能后要等0.5秒，等角色抬手动作完成再闪现。
"沈毅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楚九洲的耳廓，"这样能取消后摇，最大化伤害。
"楚九洲努力集中注意力在屏幕上，但Alpha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他能感觉到沈毅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稳定而有力。
"自己试一次。
"沈毅琛突然松开手，退后一步，声音有些沙哑。
楚九洲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刚才的感觉，尝试复现那套连招。
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差一点，第三次终于成功打出完整连招。
"不错。
"沈毅琛简短地评价，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练，练到十次能成功九次为止。
"上午的训练在沉默而专注的氛围中结束。
午休时，楚九洲发现沈毅琛没有去餐厅，而是独自在会议室打电话。
门没关严，隐约传来Alpha压抑的声音："我说了不需要...那不是我的责任..."楚九洲正要离开，沈毅琛突然推门而出，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Alpha的脸色阴沉，眼中翻腾着楚九洲从未见过的情绪风暴。
"沈队？
"楚九洲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沈毅琛的目光聚焦在他脸上，表情渐渐平静："下午我有事出去，你自己练基础操作。
"楚九洲点点头，没有多问。
但当他回到训练室，发现自己的账号收到了沈毅琛发来的一份详细训练计划，精确到每分钟该练习什么内容。
下午三点，当《星火》杂志的采访团队到达时，楚九洲正在完成沈毅琛留下的最后一项训练任务。
"哇，没想到你真在认真练游戏。
"摄影师看着屏幕上复杂的操作，惊讶地说，"我还以为只是摆拍几张照片呢。
"楚九洲笑了笑，眼角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既然是电竞题材的电影，总得有点真材实料。
"采访进行到一半，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沈毅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看到里面的情形，他皱了皱眉："打扰了。
""没关系，正好采访到关于你的部分。
"记者兴奋地站起来，"沈队，能谈谈您对楚九洲这位学生的评价吗？
"沈毅琛的目光扫过楚九洲，后者正紧张地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他很努力。
"Alpha最终说道，语气平淡，"比大多数青训生强。
"这简短的评语让楚九洲的眼睛亮了起来。
记者还想再问，沈毅琛己经转身离开："训练室借你们用，结束后记得锁门。
"采访结束后，楚九洲在基地后门找到了正在抽烟的沈毅琛。
夕阳将Alpha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锋利。
"谢谢你刚才那么说。
"楚九洲走到他身边，"我知道你对演员有偏见。
"沈毅琛弹了弹烟灰："我只是说实话。
""你下午去哪了？
"楚九洲忍不住问道，"如果有烦恼，可以跟我说说。
"沈毅琛转头看他，眼神深邃："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
""因为..."楚九洲一时语塞，柑橘气泡的信息素不自觉地溢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
"沈毅琛重复这个词，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你知道职业选手不需要朋友，只需要能赢比赛的队友。
"楚九洲没有被他的冷言冷语击退："那你为什么花时间教我？
仅仅因为联盟的安排？
"沈毅琛掐灭烟头，雪松的气息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冷冽："因为你不一样。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楚九洲心跳加速。
他还想追问，沈毅琛己经转移了话题："今晚八点，地下训练室，我教你一些不外传的技巧。
"地下训练室是XEON战队的秘密基地，只有核心队员才能进入。
当楚九洲晚上按时到达时，发现里面只有沈毅琛一人。
Alpha面前的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比赛录像——三年前的世界赛总决赛，沈毅琛和他的搭档完成的那场惊天逆转。
"这是我最后一次用星陨者赢比赛。
"沈毅琛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搭档赛后手伤复发，医生说他再也不能进行高强度操作。
"楚九洲轻轻走到他身边坐下，没有说话。
"那场比赛前，我就发现他状态不对。
"沈毅琛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鼠标，"但我太想赢了，没有叫暂停。
最后虽然赢了比赛，却毁了他的职业生涯。
"录像中，年轻的沈毅琛和搭档拥抱庆祝，笑容灿烂得刺眼。
"所以你讨厌演员，是因为..."楚九洲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他退役后去做了游戏主播，现在整天和娱乐圈的人混在一起。
"沈毅琛冷笑一声，"说什么手伤，不过是找到了更轻松赚钱的路子。
"楚九洲终于明白了沈毅琛的矛盾心理——他既愧疚于搭档的退役，又愤怒于对方的"背叛"。
"但你不一样。
"沈毅琛突然转向楚九洲，目光灼灼，"你明明可以随便玩玩应付电影拍摄，却比谁都认真。
为什么？
"楚九洲迎上他的视线，轻声说："因为我喜欢看你打游戏时的样子。
"这句话在狭小的训练室里回荡。
沈毅琛的瞳孔微微扩大，雪松的气息瞬间变得浓郁。
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己经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专注游戏。
"Alpha最终别过脸，声音沙哑，"今晚教你逆风局的处理思路。
"深夜的特训比白天更加紧张。
沈毅琛仿佛要把所有知识都塞进楚九洲脑子里，从兵线控制到技能CD计算，从地图视野到心理博弈。
楚九洲学得认真，偶尔还能提出让沈毅琛惊讶的见解。
"你很有天赋。
"凌晨两点，沈毅琛关上电脑，难得地给出肯定，"如果从小训练，说不定真能打职业。
"楚九洲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但笑容灿烂："那沈队愿意收我当徒弟吗？
"沈毅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你表现。
"两人一起走出训练室，夜色深沉，基地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楚九洲因为疲惫而脚步虚浮，不小心绊了一下。
沈毅琛迅速伸手扶住他的腰，两人的身体瞬间贴近。
柑橘与雪松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楚九洲能感觉到Alpha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他的腺体微微发热，心跳快得不像话。
"小心点。
"沈毅琛很快松开手，但指尖似乎留恋般在楚九洲腰间多停留了一秒。
回到宿舍，楚九洲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的一切。
手机震动，是沈毅琛发来的消息：”明天休息，后天教你对线技巧。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楚九洲的心跳再次加速。
他回复道：”好的，师父。
晚安。
“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显示了好一会儿，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嗯。
“楚九洲抱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知道，那个看似冷漠的Alpha电竞大神，己经对他敞开了心扉的一角。
而这一角，足以让柑橘气泡的甜香渗入雪松的冷冽之中，悄然融化那层坚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