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正躲在她家的衣柜，我还会以为这是一场梦。但我确定这不是。因为此刻的情愫，
远比十二年前更令人躁动。如果我足够大胆，会不会更***？1 那个时间，
那个寓意十二年。按北方老家的说法，大家都管这么长的时间叫一轮。但对于我来说，
这一轮都过去了，梦里还是经常会出现她的样子。以至于我敢打赌，就算时隔一轮再见她，
我依旧能认出她，不论胖瘦。我曾幻想过无数个重逢的场景，
哪怕她已经像《前任攻略》里林佳带着孩子那般与我相见，尽管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难过。
那天是11月1日，夜里20:50。对于刚加完班的我，这才刚刚入夜。
我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在老街上，感觉生活好像看过的几本青春小说，
霓虹闪烁中夹杂些许破碎沧桑。只是，我还没遇见小说里那些有故事的姑娘。但这不怪别人，
只怪自己毕业十多年，一直不愿意和任何女孩相处。去年，实在是推不开家人的催促，
我去相了个亲，谈了一个还算聊得来的姑娘路小佳。不过，此刻迷离在街角的我，
满脑子都是小佳的抱怨和期待，这真的很下头。脑海里的情节只有一个：她想结婚，
但我不够爱她。我没法骗自己。她想要更多在物质上的保障，而我根本不想结婚。
她的目的和我的想法根本不在一个赛道上，但搞笑的是，终点却是一样的，我们都知道，
分手是早晚的事。电话***响得很急促，小佳的声音震耳欲聋。上一次接触这个词，
还是小学课本里形容瀑布声。“林远！你怎么还不回来？有哪个单位每天都加班？你想躲谁，
真以为我不知道？”路小佳的怒吼让我心烦，可我又懒得搭理她。“我在回去的路上，
结婚的事情稍晚再聊。”我跟路小佳住在一起这么久，但是我们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同意她来我的出租屋住，纯粹是因为理解外乡孩子来京海闯荡的不易。
我应付了几声，迅速挂断了电话。“林远！”当我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甚至有些恍惚。
声音熟悉，声音熟悉，真的很熟悉。我确信，昨晚我在梦里还听到过。我不敢回头，
但好奇心却激活探索欲。我猛地看过去，真的是她！顾诺。那个我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女人。
白月光突然从路灯斑驳的街道中出现，我知道此刻我不会、也不敢再开口。“我看好像是你！
”还是顾诺先打了招呼，并没什么不自在。而我才反应过来，我的拘谨是因为心虚，
是小心思在作祟。“不想说话吗？还是……你不会说话？”十多年过去了，
顾诺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她的嘴角每动一下，都悸动着我的心。
“没……没什么……”我显得很不自在。“你还是老样子没变，咱们十多年没见了吧？
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我看着她依然姣好的脸蛋和完美的身材，
最主要的还是那股清纯感觉，让我实在不知怎么回复。“行，那我走啦！你忙吧！
”顾诺说着就要离开。“等等！”太尴尬！当时我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挽留。“有事？
”顾诺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在我心里，她刚刚并没有跟我互留联系方式。也就是说，
我们这次偶然的碰面以后，很可能再无音讯。我爱了她十几年，
难道重逢之后连句话都不多说？我试探着问道：“你怎么……来……京海了？”“噢，
工作需要，待上一段时间。”她灵动的眼神，让我想起上学的日子。每次我去她宿舍，
她都会早早等在楼下。有一次，我故意骗她说圣诞节没有礼物，结果还是给她准备了惊喜。
我记得，当时她惊讶的样子就和现在一般灵动。那次她亲了我一下，
我第一次感受到爱的感觉。发自内心的，毫无遮掩的，纯净且真实。现在，
我想多跟她说几句，却又不知道如何继续挽留。我拖延道：“十多年没见哈！你还能认出我？
”顾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道：“你？是想多聊一会儿？”我本能点了点头。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有意解释道：“毕竟好久不见嘛！”但我还是不敢跟她要联系方式。
她笑了。“附近正好有一家酒吧，要不要去尝尝的新品？”顾诺主动邀请道。
我们就这样见了面，又去了酒吧，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各自要了东西以后，
我们就把目光投向了舞台。“现在几点了？”她哼着音乐，问我道。我看了看手机，
显示的是21：00。我说：“九点。”她没马上回答我，
而是隔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只是九点？”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回答道：“嗯，九点。
”我说完，便仰头将杯中清空，也瞬间感受到烈酒是有多么上头。“今天节目挺好的，
那个歌手也唱完了，我想我该回家了！”说着，顾诺扶了一下裙摆，
高级的面料裹住玲珑的身材，显得完美无瑕。她起身，我着急。借着酒劲，
我喊道：“十分钟之前是20:50，是我们当年每晚聊天的时间！
我曾经问你这种巧合有什么意义，你告诉我这是520的意思！
每次我都会在十分钟以后说一句我爱你，因为20：50的十分钟后是21：00，
同样代表着爱你的意思！你先爱我，然后我再爱你，
你说这样永远都是你爱我比我爱你多一点！”说完，我发觉自己的眼圈红了，
早忘了自己的大老爷们身份。而我在酒吧闪烁的霓虹中，竟也看到了顾诺的眼泪已成股流下。
“换个地方聊聊吧！”顾诺突然说道。“去哪？”“我家！”2 巧了不是？真***！
所以就出现了最开始那一幕。此刻，我俩躲在衣柜里。本来一切都挺好的，我也没想那么多。
从她打开家门，款款深情便轻轻滑过天鹅颈，那些将发生的，我们都非常清楚 。这些年，
我从来没碰过女人。除了她，别人无法让我兴奋。刚刚那条衬她完美无瑕的连衣裙，
已经老老实实待在地上。要知道，从突然相遇到现在，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些年她发生了什么，
她似乎对我这些年的经历也不感兴趣。我理解，年轻人快餐式的爱情，特别是重逢这种戏码，
无非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那点事。正值兴起，她家的门竟然响了。“哐当！”什么？
是她家的门在响？顾诺赶忙把我从她的身上推开。“何傲天回来了！你快躲起来！”“谁？
”我连忙问道。“我男朋友！”***！真的不能不带脏字了。
我不禁暗骂：我本是一个怀旧人士，突然变成破鞋小白脸了？“怎么回事？”我赶忙问道。
“来不及解释！你快躲起来！”她一边让我别说话，一边将我推到衣柜前。“快，
钻衣柜里去！”她催促道。我尴尬指了指衣柜，反问道：“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这跟隔壁老王有啥区别？”“别废话！快！”顾诺一使劲，把我半个身子都塞进柜子，
然后还不忘将地上的连衣裙丢到床上，随后自己竟也钻进了柜子。她紧紧抱着我。
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要知道，目前这状态，她更加性感撩人。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臭男人！现在这么紧张，你竟然还能……”顾诺突然咬着我耳朵说道。“不不，
这……”她突然捂住我的嘴，又小声说道：“我也没需要你解释！”这让我更加兴奋。我想，
如果再大胆一点，会不会有一段更***的情节？我试着继续表达爱意，她却突然躲开，
直了直腰身。“理智一点！”“嗯？”“理智一点！你听，
我估计何傲天又领那个女人回家了！”“什么女人？”“嘘！别说话！
”客厅传来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很快，我们就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我和顾诺也在黑暗中相视一笑。“就这？”我实在忍不住打趣道。“那你呢？
”顾诺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我着实没想到顾诺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我小声说道：“我可从来没碰过任何女人！”“那你是嫌弃我跟过别的男人？
”顾诺一下子很生气。“不不……”说实在的，出于对她的爱，我一切都可以接纳。
“我告诉你，我没和任何男人有过接触！包括门外那个，如果真的有过什么，
他也不会出去找女人！”“为什么？”我下意识问道。“为你！和你分手以后，
我再也遇不到一个像你一样真诚对我的男人了！他们无非是图我的家境！”我这才想起来，
顾诺是顾达昌的女儿。至于顾达昌，那是京海市隔壁东江市有名的地产老板。
当年我们之所以分手，正是因为我不够坚定，觉得一个穷小子给不了她门当户对的物质条件，
所以才当一只埋头的鸵鸟。还在惆怅，门外又传来声音。一个女孩娇滴滴地说道：“哥哥，
你家可真大！难怪你爸大权在握！”“不是我家的！是我女朋友家的！”“你是有老婆的啊？
何傲天！那你这不算耍我呢吗？”女生语气突然发狠。“怎么会呢，宝贝！
我和那娘们啥事都没有过！那算什么我的女人！”男人骂道。“哟，
我怎么还听出来你心里的不平衡了呢？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那我再骚动骚动你？”“拉倒吧！本来就不怎么样！我可懒得再陪你折腾！
”女人有意挑逗道。“你瞧不起谁呢？等咱俩把药吃了，你看行不行！”男人说完，
似乎还光着***跑去翻找了什么。“对了，哥哥，你女朋友不会回来吧？”女人警惕地问道。
“不会！她公司有事出差了！要不是为了她家的钱，我都懒得理她！”“以后在我面前，
你不准提到她！”女人夹子一般的声音，让我和顾诺直反胃。“不说了，快吃药！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个小蹄子！”男人急匆匆说道。客厅又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忍不住问顾诺：“他俩是怎么做到这么变态的？”“吃药了！”“吃药？”“嗯！
类似***的东西，会让人头脑发昏、胡说八道！有一次还想骗我吃，还好被我及时发现了。
”“这小子也不避讳，直接就说惦记你的钱。”“成年人的世界，直白点也好，
让我早点看透他的嘴脸。”顾诺说道。我还想问点什么，但忽然间，我们好像就没了话题，
也没了刚才的***。“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了。”顾诺说道。“可他们就在客厅，
我们能随便走出去？”听顾诺这么说，我着实有些惊讶。“他们吃了那种药，
一会儿就会昏迷。”一切和顾诺说的一样，我们很快就离开了她家。当然，
我们也没有什么更***的事情。我们站在马路边，我看出了她对我的不舍，
也看出了她无法言说的委屈。她说想连夜赶回东江市，只有在父母身边才不会觉得难过。
我担心她夜里的安全，便叫了网约车想要送她，不过她执意自己回去。
上车前她突然抱了我一下，然后在我耳边轻声问道：“对不起，
今晚……你会不会有些小失望？”“想什么呢？我在你眼里那么庸俗吗？”面对我的反问，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好啦！你也快回去吧！家里不是还有一位呢吗？
”她这是……算打趣？算吃醋？算认真？我分不太清。“我和路小佳真没什么的。
”我解释道。她用手指轻轻堵住了我的嘴。“不用解释，我不在意。”师傅即将发动汽车。
我心里着急，想问问还能不能再见，但犹豫好久也没说出口。见我一时语塞，
顾诺自言自语道：“再说吧！”小车披着白月光远去。之后的几天，我们没有任何联系。
3 再见已是陌生人一连几天，我们都没了联系。但这几天，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那晚的情形 ，以至于每晚我都睡不着。咚咚！路小佳又来敲我的房门。
我和她虽同处一室，但却始终保持很安全的距离。有一次，我不小心推开卫生间的门，
看到路小佳在洗澡，也没产生什么过分的想法。不是路小佳不够漂亮，而是同在异乡为异客，
能在一起无非是因为同情心，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爱情的东西。哪怕我做饭会带上她的，
她做饭也会带上我的。“林远，我们该谈谈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谈什么？
”我拽着被子看向她。尽管卧室灯是关着的，我仍然能隐约感到她的性感，
她只穿了一个吊带。“你说谈什么？家里已经催了很多次，咱们在一起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
在我们老家，住在一起就是同居了，同居了是要对人负责的！”“可我们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我反驳道。“对！那我今天索性把话说开了吧！打住到你家的那天起，
我其实都做好了把关系更深一层的准备！但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能无动于衷？是我不够漂亮，
还是你真的有问题！我告诉你，林远！对一个女人来说，愿意和一个男人同居，
那是她这辈子要下的最大决心！我都心甘情愿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她，我心里住着一个叫顾诺的白月光？
路小佳见我不作声，继续说道：“林远，说实在的，我无法下定决心离开你，
因为你是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还记得相亲那晚，我一个人回去，突然有人跟着我，
还是你跑来保护了我。你既没有男孩的不成熟，也没有公司里老色批们的一肚子坏水！
你让我很有安全感！”“噢。”我一边说，一边起身，想摆脱此刻的尴尬。我急忙套上衣服，
想要下楼转一圈。“你干嘛？你到底在躲什么！”路小佳一下子拦住了我，更夸张的是，
她紧紧抱住了我。我们从来没有这样抱过，之前去看电影，算是拉过几次手。
那还是因为电影院有活动，情侣可以享受打折票。她抱我太紧，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但也让我感受到另外一种不同。她应该是故意的。想到这，美女的诱惑便一文不值。甚至，
还会让我想起顾诺。让我觉得更对不起那倾泻在心里，纯洁、脱俗、唯美的白月光。
“别这样！”我推开路小佳道。可我每次用力，她都会将我搂得更紧。“小佳，小佳，
你先理智一点！”可她根本不听我的。好在我灵机一动，说道：“家里没有小雨伞。
”这路小佳才停了下来，满眼深情看着我。“什么？为什么要雨伞？外面又没有下雨。
”听她这么一说，我真是垮掉一段情节，我笑道：“你真的不懂？
那你明年这时可能要坐月子了！”“你讨厌！”路小佳用手使劲捶了我的胸口。她脸特别红，
看得出是真喜欢我。“那你快去买！我等你！”她声音小到如同蚊子叫。
我赶紧借由跑了出去。临出门，路小佳还在说：“快点回！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对了，
我还有事想和你商量！”“噢。”那一刻，她好像已经变换了角色，不再是合租的房客，
而是家里的女主人。我在小区里跑了好几圈，又到体育器材上用力发泄，
不断释放无处安放的荷尔蒙。虽然刚刚也控制住了干柴烈火的局面，但说实在的，
一个身材玲珑、脸蛋姣好的美女身着清凉抱紧自己，肾上腺素即便不拉爆，也快要拉满了。
“不管和路小佳会不会发生什么，有些东西总是有备无患！”龌龊的想法在我脑海一闪而过，
脚步也不由向药店挪去。不好意思地和卖药大哥提了需求，那大哥看到我尴尬的样子，
竟然没忍住笑了，让我更加尴尬。不过大哥倒是不尴尬。“小兄弟，
要不要再来一粒新到的进口货？”“不用，不用。”我根本不好意思看卖药大哥。“小兄弟，
别以为自己年轻就真行！”说着，大哥竟硬塞给了我。“呵呵。”正在我尴尬之际，
一声嘲笑从耳边飘过。我抬头一看，这不是……顾诺！“顾……”我刚想说话，
她却装作陌生人一般，径直走出了药房。“小兄弟，现在这年头，男人女人都是亚健康，
吃点药都理解！你看你扭扭捏捏的样子，女顾客都笑话你呢？所以别太封建，你到底要不要？
”我刚想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总不能说刚才走出去那女的，和我是认识的吧？
正纠结……手机短信响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从来没和女生有过什么吗？”我知道，
这短信一定来自顾诺。她的号码没变。对我的号码也记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那天我不要联系方式，她也不要联系方式。原来我们都还住在彼此的心里。
我匆匆将卖药大哥推荐的猛药放在口袋，脸憋通红付了款。等我走出门，
附近早已没了她的身影。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我有些难过。一连几天都没见到顾诺，
好不容易擦肩，却又没多说一句。叮叮！短信又响了，不是顾诺，而是路小佳。
“你买完了吗？我有点害怕。”我赶忙回复道：“别急，马上回……”刚要点击“发送”，
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女声。“哼！道貌岸然！”4 情意有来由我迅速按了熄屏按钮。
回头看去，顾诺已经颇有气质地站在身边。她在路灯下是那么美。
身材高挑、玲珑有型、披肩长发、顺滑光亮，天鹅颈的雪白甚至赢过明星，
简直一身千金的高贵。“我脸上有什么吗？”顾诺看着傻楞的我，问道。“没……没有。
”我感觉每次在她面前都很紧张。她也毫不遮掩，问道：“你买的东西呢？
一盒小雨伞就能让男人打着负责任的旗号，干着不负责的事！我没说错吧？
”没想到她会说得如此直白。我更加尴尬。“哟，药房推荐的猛药也买了啊？果真是假正经！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好色，除了想那点事，脑子里还能装些什么呢？”听她这么一说，
我赶紧打断她的话。“不不，你可能误会了……”“误会？你家里还有一个女人，
凭你的眼光，一定不丑吧！所以你买这些，你告诉我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害怕擦枪走火！防患于未然！”我大声解释道。“小点声，
你也不嫌丢人！”顾诺的表情严肃起来。也许是心理作用，
我感觉周围的人好像投来了异样的眼光。“走！”顾诺显然占据了主导权。“去……哪？
”我略加小心地问道。顾诺向另外一边指了指，维多国际几个大字在夜色中闪烁。
那是全京海最好的酒店。“这……不好吧……”我尴尬极了。“你是不想去？
还是担心再发生上次那种事？”“都不是……”我说的是心声。我只是想跟她再见面，
哪怕只说几句话，根本没想发生别的什么。这就是白月光的威力。“那为什么不大胆些！
”顾诺甚至还看了看那些从药店买的东西。还是到了酒店。她住的是总统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