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死了个孕妇。
她在世的时候，几乎被整个村的人造谣、孤立。
只因长得漂亮，还是外乡来的。
孩子们往她院里扔石头，婆娘们见了就啐唾沫。
爷们对她污言秽语。
某天黄昏，人们发现她吊在屋子里没了气。
奶奶从葬礼回来后，手里攥着两张黄符，符角都卷了边。
那肚子里的娃，到死都没闭眼呢……
这村，要闹邪了。
01
村东头周家大叔娶了个新媳妇，叫王兰兰。
她是外乡来的，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儿。
我头回见这么好看的人，于是天天往她家钻。
王婶总给我水果糖，声音软乎乎的。
宝珠，婶子给你梳辫子好不好?
她声音也好听，不像村里那些尖酸的老娘们。
可村里人却不待见她。
婆娘们蹲在晒谷场纳鞋底，见她走过就压低声音嘀咕。
狐狸精样儿，怕不是从哪跑出来的?
周老大也是，放着本地姑娘不要，偏娶个外乡人。
我不懂这些，只觉得王婶孤单。
她公婆早搬去跟小叔子住，家里常就她一个人。
我去了，她总拉着我往村外走，指着四面的山问: 宝珠你看，这山像不像卧着的老虎?
我撇撇嘴: 像啥老虎，净挡路，去镇上要走三小时呢。
她就笑，眼里却像蒙着层雾。
妈妈起初不让我去，夜里跟奶奶念叨。
那王兰兰看着就不是本分人，天天在外头晃。
奶奶磕着旱烟杆: 人家没偷没抢的，你少学那些长舌妇，管好自己就行。
02
周大叔出去打工那天，我跑去找王婶。
叔都走了，你咋不跟去?
她拉过我的手按在肚子上，那里软软的，像揣了个小面团。
宝珠你听，这里有小宝宝呢。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叔要挣钱养我们娘俩呀。
我回家问奶奶，为啥怀了娃就得男人出去挣钱。
奶奶往灶里添柴，火光映着她的脸。
还不是周老汉两口子偏心，眼里只有小儿子。周家媳妇这胎要是生不出带把的，日子更难。
我撇着嘴，一脸不服气地嘟囔。
真坏还好奶奶就生了我爸一个，妈妈不用受这气。
又扯着奶奶的衣角追问: 那我又不是带把的，奶奶咋还这么疼我?
奶奶被我问得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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