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初云追着刘嫂要衣服。
刘嫂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荷被她的较真劲弄得有点不开心。
“初云,家里什么衣服没有?
你偏要那件衣服,我告诉你,那件衣服不准再穿出去,你现在是初家的人,别再念着那些东西了,”初臣仁放下碗筷,“初云,你坐下,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大呼小叫的,没规矩,”计谋得逞,初媛和初龙在一旁窃喜,本来要放下筷子,见初云被教训,开心得又开始吃起来。
刘嫂忍不住看了看初媛,无奈低下头。
初云呆呆站着,“我只要那件衣服,其他的都可以不要,刘嫂!
那件破衣服给我扔掉!”
初臣仁拍桌站起来,“以后好好教初云规矩,这走出去,谁都知道是初家的大小姐,别给我丢人。”
他神情严厉,言语凶狠,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初云固执的要衣服,忍了忍,还是要说衣服的事情。
刘嫂赶紧拉住她,“先生,太太,你们慢慢吃,我这就带云小姐去学规矩。”
“嗯,去吧,”刘嫂拉着初云走到后院,“云小姐,你刚回来,别惹先生和太太生气了,刘嫂,你别扔掉我的衣服,那是奶奶亲手给我缝的,一针一线缝的,熬了好几个晚上呢,你别担心,衣服还在,”刘嫂琢磨着,初云性格偏执,如果告诉她衣服被拿走了,肯定又要闹出事情。
等初媛他们玩腻,也就把衣服还回来了。
“衣服,我帮你收着呢,等先生太太消气,我就把衣服还给你。”
“好吧,谢谢刘嫂。”
“嗯,今天,我教你一些用餐礼仪,过几天见客也能用得上,见客?
客人是谁?”
“云小姐,你回到初家,初家肯定会带着你去见亲戚朋友,见世面,那个时候更不能丢人,嗯,谢谢刘嫂。”
————————————房间。
初媛嫌弃的拎着衣服一角,要动手剪,忍不住嫌弃,将衣服扔给了刘嫂。
“帮我剪下一块,”刘嫂小心拿起衣服,不忍心剪坏。
初龙说:“愣着干什么,快剪啊,媛小姐,剪一小块吧,”刘嫂好心的说:“剪坏了,初云又要来闹了,”初龙觉得有理,说:“姐,确实不应该剪太大块,看初云今天的样子,看到衣服坏了,肯定要闹个天翻地覆,到时候,我们、你说的对,”初媛点头,“那就随便剪点,能让她看出来就行,好。”
刘嫂从边沿剪下一绺布条,递给她。
“剩下的收好,我要慢慢逗她,走吧,”初媛看向初龙,“找姐姐,玩去,”咚咚咚咚初云合上书,走到门口,先问,“谁啊?”
“是我,初媛,姐姐,是我,初龙,”他们来干什么?
初云想了想,打开门,“你们找我有事吗?”
“姐,今天,我们说话不中听,”初龙讨好的笑着,“现在没什么事情,想请你去玩,向你赔礼道歉,”初媛站在一边,勉强的附和,“对啊,你第一次来大都市,外面有很多新鲜的东西呢,我们带你去看看,不去了,天黑了,奶奶说天黑了要少出门,”初云说:“我一会儿要休息了,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初媛背过身去嗤笑。
“城市夜生活才刚开始,”初龙说:“姐姐,难道你还在生气?
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求和?”
初媛添油加醋,“你看不起我们?”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初云为难解释,“现在、走吧,”初媛趁着她犹豫,揽过她的胳膊,拉着往外走,“姐姐,我们保证十二点之前回来,”能和他们搞好关系,以后就不用吵架了,初云这样想着,跟着他们上了车。
酒吧。
初媛将初云推进人堆里,示意几个朋友灌酒,朋友会意一笑,个个举杯。
“你就是媛媛姐姐呀,真漂亮,以后就是我们的姐姐了,来这是我们城里的规矩,对啊,喝了这杯酒就是自己人了,来,来,来,喝一杯,我敬你,”初云推辞,“谢谢,不过我不会喝酒,我以茶代酒好不好?”
“姐姐,我们都喝酒,你不能喝茶,”初媛递过去满杯的酒,“来,姐姐,喝了这杯,姐姐,喝吧,”初龙说:“这是我们的心意,你拒绝了就是不愿意跟我们好,”初云手里捧着酒,望着他们殷切的眼神,“我喝了,就能和你们做朋友吗?”
“对啊!”
“对!
对!
喝了就是朋友!”
“快喝吧!”
“快喝!”
初云闻着刺鼻的酒味,用力皱眉,嘴巴紧抿。
其他人见状,再次起哄。
初云张了张嘴,酒杯被猛的推入,烈酒刺进嘴里,刮过喉咙,她呛到小脸通红,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就是厉害!”
初媛灌了半杯,又接着灌,“姐,再喝一杯。”
初云艰难推开他们,剧烈酒味冲击,她一下子全吐了。
“哎呀!
真恶心,你这人怎么这样,”初云羞愧的捂住嘴巴,“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厕所,厕所?
咦!
真恶心,那叫洗手间,果然是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初云看着他们,“奶奶说,朋友之间要互帮互助,不能这样彼此诋毁,”一个男生趾高气昂的说:“谁跟你是朋友,不知天高地厚,就是,如果不是看在媛媛的面子上,你根本不配和我们一桌,”醉意上头,眼前的人影开始混乱,初云认不清谁是谁,踉踉跄跄站起来。
“骗人是不对的,”初媛见她己经喝醉了,得意的笑,“你不是想要你的破衣服嘛,来,我带你去,你有我的衣服?”
“是啊,来,”初媛粗暴拽过初云,“你们先玩,我带姐姐去拿衣服,”初云很轻,身子又软,初媛拖着她一点也不费力。
到了房间门口,她推开虚掩着的门,将剪下来的布条塞进她手里。
“进去吧,你的衣服就在里面。”
初云看见布条完全慌了,紧张的问,“你剪了我的衣服,”初媛说:“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初云吸了吸鼻子,要跑,脚上却软,只能摇摇晃晃进去。
她刚进去,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
初云惊恐扒门,“初媛!
你干什么?
你放我出去!”
“你们好好玩,”初媛甩了甩手里的钥匙,“这门要等爸妈来开!”
屋里黑压压的,初云头还是晕乎乎的,勉强反应过来这是初媛故意把她关起来。
衣服被剪了,现在又被欺负。
初云想着委屈,想回家了。
脚软坐下,靠着门抽泣,“奶奶,我想回家,”忽然间,黑暗里走来一个人。
初云抬头,吓得忘了哭,眼前的人身形高大,像是山一样,压迫而来。
男人手搭在门把上,声音沉懒,“让开,”初云起不来,咬着唇瓣往旁边挪了挪。
男人用力拉门,发现门被锁了。
啪嗒一声,灯亮起。
男人扫视一圈房间,揉了揉鼻梁,发现这不是他的房间。
肯定是刚才头晕,一不留神走错屋了。
云初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明白了初媛话里的意思,吓得大哭。
眼前的人像个水娃娃,泪眼涟涟的样子娇气又可爱。
男人半蹲下去,问,“怎么哭了?”
初云擦擦模糊的泪眼,看清男人的脸,十分雅俊,年纪比她大。
奶奶说年纪大的,要叫叔叔。
她乖乖的说:“俊叔叔,他们都欺负我,”男人问,“谁欺负你?”
初云止住哭声,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俊叔叔,我只想要我的衣服,”俊叔叔?
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叫他。
男人轻笑,挑一下她通红的鼻尖,“别哭,以后俊叔叔帮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