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归煞1998年的盛夏,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雨如猛兽般席卷而来,
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昏沉压抑之中。青溪镇的石板路早已被雨水淹没,
积水深处甚至能没过脚踝,浑浊的水流裹挟着枯枝败叶,匆匆向着不知名的方向奔去。
林小满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那座古老的三进式徽派建筑前,望着眼前的林氏祖宅,
心中五味杂陈。她刚刚接到律师的信件,得知自己竟莫名其妙地继承了这座祖宅。
作为一个自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林氏祖宅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遥远又陌生的概念。
宅门紧闭,门上的铜环兽首在雨水的冲刷下,竟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殷红,好似在滴血一般。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悠长而刺耳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喟叹。就在她踏入宅院的瞬间,
一阵阴森的寒意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与此同时,
一阵若有若无的铁链拖拽声从院子深处的枯井中传来,那声音沉闷而又诡异,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井底拼命挣扎。“谁?是谁在那里?”林小满壮着胆子喊道,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雨声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铁链声。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林小满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开始整理卧室。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每一件家具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当她来到梳妆台旁时,发现一面铜镜被一块黑布严严实实地蒙着。不知为何,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缓缓揭开了那块黑布。就在黑布揭开的瞬间,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整个房间。林小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分明看到镜面上闪过一个身穿红旗袍的女人残影,那女人面容扭曲,
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绝望。“啊!”林小满吓得尖叫一声,手中的黑布掉落在地。
她连连后退几步,后背紧紧地靠在墙上,心脏跳得几乎要冲出嗓子眼。“不可能,
一定是我看错了……”林小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
刚才那一幕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过了许久,
林小满才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她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黑布,准备重新将铜镜蒙上。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下方的一个抽屉上。抽屉半掩着,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林小满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开了抽屉。
只见抽屉里放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盒盖上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她轻轻打开檀木盒,发现里面是半张泛黄的婚书,婚书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但仍能勉强辨认出女方的名字——林若璃,而男方的姓名却被人残忍地撕去了。“林若璃?
这会是我的祖辈吗?”林小满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仔细端详着那半张婚书,
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然而,除了女方的名字和一些模糊不清的日期外,
婚书上并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就在这时,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得更大了,
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小满下意识地抬起头,
看向窗外。在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一个身着红旗袍的身影在雨中一闪而过。“谁?
”林小满惊恐地站起身来,冲向窗户。然而,当她打开窗户时,外面除了风雨交加的黑暗,
什么也没有。“难道真的是我的幻觉?”林小满喃喃自语道。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这座祖宅里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
或许将给她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林小满缓缓关上窗户,转身看向房间。此时,
房间里的气氛愈发诡异,每一个角落似乎都隐藏着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她。
她不敢再在这里多做停留,匆匆将檀木盒放回抽屉,然后快步走出了卧室。
她决定去找邻居打听一下关于这座祖宅的事情。当她来到院子里时,
发现通往大门的道路不知何时已经被积水淹没。她小心翼翼地趟着水,向着大门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大门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惊恐地转过头,
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是谁?到底是谁在那里?”林小满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风雨声和那若有若无的铁链声。林小满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
她不顾一切地向着大门跑去。当她终于跑到大门前时,
却发现大门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关闭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其打开。“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林小满绝望地拍打着大门,大声呼救。然而,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
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风雨声中。就在她感到绝望之时,
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别白费力气了,这门,不到天亮,
不开的……”第二章:问阴一夜的狂风暴雨终于停歇清晨的青溪镇却依旧被浓稠的雾气包裹,
湿漉漉的石板路在微光下泛着冷光,透着股子说不出的森冷。
林小满在祖宅中熬过了胆战心惊的一夜,天刚蒙蒙亮,她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满心想着找个人问问这祖宅的诡异事儿。镇口的老槐树下,一个卦摊静静摆在那儿,
摊上的八卦图被雨水打湿,有些褪色。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坐在摊后,正是神婆陈。
林小满快步走上前,还没等她开口,神婆陈浑浊的双眼就直直看向她,
沙哑着嗓子说道:“姑娘,你这周身的阴气,可是从那林氏祖宅来的?”林小满心中一惊,
忙不迭点头,将自己昨夜在祖宅的种种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神婆陈听着,
眉头越皱越紧,等林小满说完,她缓缓伸出左手,那只手上布满了奇异的刺青,
在清晨的微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姑娘,听好了,”神婆陈压低声音,神色凝重,
“镜中人不算人,井底声莫应声。那祖宅里的东西,邪乎得很,不是你能招惹的。”说着,
她从身后摸出一个香囊,递给林小满,“这香囊里装的是犀角粉,能辟邪气,你且带在身上,
或许能保你几分平安。”林小满接过香囊,刚想道谢,却瞥见神婆陈的刺青图案,
像是一条扭曲的蛇,正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人吞噬。她忍不住问道:“陈婆婆,
您手上这刺青……”神婆陈猛地将手缩回袖子里,眼神闪烁,“莫要多问,
这是我年轻时的事儿了,与你无关。你只需记住我的话,莫要再去触碰那祖宅里的禁忌。
”告别神婆陈,林小满满心疑惑地往回走。当她路过小镇的桥头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背对她站在那儿,正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
林小满心中一紧,昨晚在祖宅铜镜中看到的残影也是身着红衣,难道……她壮着胆子,
缓缓靠近,想要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林小满差点呕吐出来。这时,她清楚地看到,那女子的发梢正不断滴落下腥臭的黑水,
在地上汇聚成一滩。“你……你是谁?”林小满颤抖着声音问道。那红衣女子没有回答,
依旧自顾自地梳着头发,每一下动作都透着诡异的机械感。林小满的心跳急剧加速,
她想转身逃跑,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
那女子的头发被吹开,露出了侧脸。林小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女子的脸上没有五官,
只有一片血肉模糊,蛆虫在上面蠕动着。“啊!”林小满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
转身拼命往回跑。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恐怖的画面,直到回到祖宅,
她才稍稍松了口气。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
老人自我介绍是老镇长,听说林小满继承了祖宅,特意来看看。“姑娘,
你这祖宅可不简单呐,”老镇长叹了口气,神色凝重,“林家每代长女,
都在19岁生日前暴毙,这事儿在镇上都传了好几代了。你如今回来,可得小心呐。
”林小满心中一惊,自己今年正好19岁,难道自己也……她不敢再往下想,
忙问道:“镇长,您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老镇长摇了摇头,“具体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只知道这祖宅里一直都透着股邪气,这么多年,进去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姑娘,
你要是能离开,还是尽早离开吧。”送走老镇长,林小满独自坐在祖宅的院子里,
心中五味杂陈。第三章:窥牖白日的青溪镇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林小满的心里,
恐惧的阴霾却愈发浓重。祖宅里一片昏暗,电路出了故障,她不得不请电工来修理。
电工张远山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形精瘦,透着一股常年在镇上劳作的干练劲儿。
他背着工具包,在祖宅里忙碌了好一阵,眉头却越皱越紧。“姑娘,
这祖宅的电路问题可不小,一时半会儿怕是修不好。”张远山擦了擦额头的汗,
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不过,我刚在西厢房那边,瞧见些奇怪的东西。”林小满心里一紧,
忙问道:“张师傅,您瞧见什么了?”“那西厢房的窗棂上,钉着七枚棺材钉,
还是逆时针排列的。”张远山压低声音,神色透着几分忌惮,“我在镇上干了这么多年电工,
可从没见过这般邪门的事儿。听老一辈人讲,这棺材钉有镇邪的说法,可这逆时针排列,
倒像是在封印什么厉害的邪物。姑娘,你这祖宅,怕是不简单呐。
”林小满想起了那永远上锁的西厢房,心里涌起一阵寒意。两人又聊了几句,
张远山交代了几句电路维修的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开了。夜幕再次降临,
祖宅被黑暗彻底笼罩。林小满早早地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不知过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突然,一阵尖锐的挠门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林小满猛地坐起身,
心脏狂跳,黑暗中,那挠门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急切地想要破门而入。
“谁……是谁在外面?”林小满颤抖着声音问道,可回应她的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挠门声。
她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摸床头的手电筒,当手电筒的光照射在门上时,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门缝处,正缓缓渗入红色的液体,液体在地上不断汇聚,
逐渐形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逃”字。林小满吓得尖叫起来,她不顾一切地跳下床,
冲向门口,想要打开门看个究竟,可双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怎么也打不开门。“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林小满绝望地呼喊着,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然而,
没有人回应她的呼救,只有那恐怖的挠门声和不断渗入的红色液体。不知过了多久,
挠门声终于停止了,红色液体也不再渗入。林小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泪水止不住地流。她知道,这座祖宅里的恐怖,远不止她看到的这些。等情绪稍稍平复,
林小满决定去书房找找线索。她记得在书房里看到过一些旧书,
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关于祖宅的秘密。在书房昏暗的灯光下,林小满翻找了许久,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1953年的《青溪镇志》残卷。她小心翼翼地翻开残卷,
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勉强辨认出了一段关于镜煞祭祀仪式的记载。“镜者,
阴邪之物也。每逢大旱,青溪镇以铜镜为祭,选林家长女,以血饲镜,祈雨降福。
然此祭邪异非常,被选者皆在祭祀后暴毙,怨念不散,镜中常现鬼魅之影,
镇中灾祸频发……”看到这里,林小满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原来,祖宅里的恐怖事件,
竟与这古老的镜煞祭祀仪式有关。而自己作为林家的长女,
难道也要成为这邪恶祭祀的牺牲品?林小满合上残卷,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座祖宅里撑多久,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
究竟是怎样的命运……第四章:招魂林小满在昨夜的惊恐中勉强熬到天亮,双眼布满血丝,
神情憔悴。思来想去,她决定去祠堂看看。祠堂位于祖宅的后院,是一座略显陈旧的建筑,
飞檐斗拱间透着古朴与神秘。林小满缓缓推开祠堂的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祠堂里,
摆放着一排排祖先的牌位。林小满走上前,轻轻擦拭着牌位上的灰尘。
就在她擦拭到曾祖母林月蓉的牌位时,手指突然触碰到牌位背面一个凸起的字。
她好奇地将牌位翻转过来,只见上面刻着一个醒目的“镇”字。“这‘镇’字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刻在曾祖母的牌位背后?”林小满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就在这时,
一阵阴风吹过,祠堂里的蜡烛突然燃起诡异的绿焰,摇曳不定。林小满心中一惊,
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摆放整齐的祖先牌位,
竟一个接一个地倾倒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小满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还没等她缓过神来,
供桌下突然滚出一个东西,停在了她的脚边。林小满颤抖着蹲下身子,捡起那个东西,
发现是一只断指玉镯,镯上还缠着一缕乌黑的头发,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林小满仔细端详着玉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突然,
她想起了在衣柜底层檀木盒里发现的半张泛黄婚书,
那婚书上的笔迹与玉镯上刻着的几个小字极为相似。“这玉镯和婚书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林小满喃喃自语道。就在她陷入沉思时,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那句话“镜子不能破”,
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当时,她并未在意这句话,可如今看来,
这句话似乎隐藏着至关重要的线索。“镜子,镜子……”林小满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难道是那面雕着彼岸花的青铜古镜?”林小满决定回房间,
再次仔细查看那面青铜古镜。她匆匆离开祠堂,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揭开蒙在铜镜上的黑布。铜镜依旧冰冷而神秘,镜面上倒映出林小满苍白的面容。
她仔细观察着铜镜,发现镜面上的彼岸花雕刻似乎隐藏着一些玄机。
她伸手触摸着彼岸花的图案,突然,感觉到其中一片花瓣微微凸起。林小满心中一动,
用力按下那片凸起的花瓣。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铜镜的背面竟然缓缓打开,
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林小满颤抖着双手,拿起日记,缓缓翻开。
日记的纸张已经脆弱不堪,每翻动一页,都仿佛能听到岁月的叹息。日记的内容,
让林小满震惊不已。原来,这座祖宅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的悲剧。
曾祖母林月蓉为了破除镜煞的诅咒,不惜牺牲自己,用自己的生命镇压镜中的邪物。
而那面青铜古镜,正是一切灾祸的源头。日记中还提到,每隔一段时间,
镜中的邪物就会试图冲破封印,为祸人间。而破解的方法,就隐藏在祖宅的某个角落,
只有林家的长女才能找到。林小满合上日记,心中五味杂陈。她终于明白,
自己肩负着破除镜煞诅咒的重任。然而,面对未知的恐怖和危险,
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我该怎么办?我真的能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吗?
”第五章:魇照从曾祖母的日记里缓过神,林小满意识到,
或许祖父留下的那些老物件里藏着更多线索。她在杂物间翻箱倒柜,
终于找出了祖父生前用过的相机和几卷胶卷。听说冲洗胶卷需要暗房,
林小满想起电工张远山似乎提过自己有办法。她拨通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行,
我在镇郊有个小暗房,你把胶卷带来吧。”电话那头,张远山的声音透着几分热心。
半小时后,林小满来到了张远山的暗房。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
一盏昏黄的红灯在角落摇曳,投下诡异的光影。“这暗房平时就我捣鼓些老照片用,
设备有点简陋,你别介意。”张远山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准备显影液。
林小满将胶卷递给他,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着一张张照片在显影液中逐渐显现,
林小满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突然,一张照片让两人都僵住了。那是一场婚礼的合照,
新娘身着华丽的嫁衣,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可当林小满的目光落在新娘的脸上时,
却发现盖头下一片空白,没有五官,只有黑洞洞的虚无。“这……这怎么可能?
”林小满的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远山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照片,
“这太邪门了,从没见过这样的照片。”就在这时,暗房里的红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