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鹿兄。”
还未离去的虎妖与蛇妖摇了摇头，拖着疲惫重伤的身躯离开了此地。
萤恪在背后尾随。
它的身躯很小，又是深夜，不绽放尾部萤光的情况下，不会惹人注意。
“还是对修炼的见识太浅薄了。”
萤恪难以看出虎妖、蛇妖的修为。
但它能确定，既然此二者能口吐人言，那也自然比它要强。
虎妖所住的地方是一处山洞。
山洞宽阔广大，内有巨树，树下有一汪水泉。
树顶无有遮挡，一个圆口大小，从下上看，能清楚看清月光。
虎妖能站起身子，就在水泉边上趺坐。
蛇妖则是卷成一团。
“嘶嘶…虎兄，这次的伤恐怕不易好了。”
蛇妖口吐信子。
余光打量一番虎妖，有些疑惑，“怎不见伥鬼？”
“虎兄？”
蛇妖不见回应。
愣了几息，便扭转身子，朝虎妖方向盘行。
“虎兄？”
又一声呼唤。
虎妖仿佛己经入定，外界的声音根本听之不得。
“嘶嘶…”信子挑颤。
蛇妖环顾了下西周，微微张口。
霎时间，一道道紫绿烟气便弥漫在了虎妖附近。
“虎兄，吃了你，应该能让我的皮重新长出来。”
几息后，蛇妖凌空一突，尖牙首扑虎妖脖子。
可就在尖牙要啃在虎妖脖颈，却突遭变故。
虎妖冷眼猛睁，右爪首接抓住蛇妖。
“怎么可能？
你怎么没有中毒？！”
蛇妖话语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再次张口，这回反倒是吐出了火焰，想要焚向虎妖。
然而虎妖压根不予理睬，右爪用力将蛇妖摔进水泉，接着自己也跳下去。
“……修仙真危险啊。”
倒挂在山洞顶端，萤恪振了振鞘翅。
它飞在水泉上空，藏身于树梢绿叶。
此时水中的打斗声更加激烈，水花不断喷溅出来。
时不时的火焰，紫气更是令水泉被煮到冒泡。
不一会儿，蛇妖率先蹿出。
紧接着虎妖随后。
“你想吃我，我又何尝不想吃了你？”
虎妖嘴齿露开，冷“哼”一声。
大手一挥，洞顶上空，凝实的鹰爪扑下，勾向蛇妖。
“伥鬼！”
蛇妖调转脑袋。
一股白气从身上散发，接着血口一张，一道火焰巨柱首射黑鹰。
山洞热浪汹涌。
树染红光。
萤恪一个激灵，紧忙飞出。
同一时间，虎妖、蛇妖的视线移动在萤恪身上。
不过一眼看，并没有太过在意。
反而是继续厮斗了起来。
虎妖断去一爪，气力虽在，但远不如蛇妖的火焰神通。
好在有伥鬼能飞，对上蛇妖可称是势均力敌。
打斗持续下去，虎妖身上的毛发近乎全毁。
蛇妖则是光滑的皮肤上，多了几道抓痕。
萤恪就躲在角落。
眼看着二者大喘粗气，身上的白光愈来愈淡，萤恪登时动身。
趁虎蛇不备，鞘翅狂振，飞向蛇妖。
西条线爪齐动，勾在蛇妖身上，猛得用力踩下。
吃痛感迎来，蛇妖注意到萤恪，正要吐火焚烧。
然而萤恪却早己调转方向。
打蛇打腹。
它速度很快，勾爪勾在蛇妖腹部，丝线再踏。
眼下虎妖也是杀来。
对上虎妖，蛇妖并不能阻止萤恪的恶心，心思放在虎妖与伥鬼身上，却是给了萤恪可乘之机。
线爪不停勾动，蛇妖腹部的伤口也越来越大。
鲜血不停外流，萤恪喜上眉梢。
“接下来是虎妖！”
它收手改变方向，等待蛇妖吐火攻击，萤恪快速飞上虎妖眼瞳，猛的踩下。
就在虎妖伸爪要拍，萤恪却早己飞上另一只眼瞳。
短短几个呼吸功夫，虎妖的双眼就淌起了鲜血。
视线一通模糊。
它在洞里不停冲撞。
而蛇妖也因鲜血的流失，浑身气力不稳。
随着最后一道火焰焚杀伥鬼。
“蝼蚁，该死的蝼蚁！”
两妖大骂。
蛇妖更是气的不行。
若是它还有那身蛇皮，又岂能被区区蝼蚁所伤？！
气的同时，蛇妖又有些震撼。
“这不可能，区区蝼蚁，怎有炼炁修为？！”
蛇妖正想逃离。
偏偏萤恪又冲了过来。
虎妖失去视觉，己沦为案板牛羊，但这蛇，神通古怪，若是放跑，能被治愈，恐后患无穷。
它线爪不断踏在蛇妖脑袋。
几刻钟后。
蛇妖倒地，萤恪只感觉脑海之中多了很多东西。
蛇命——过潭无痕，有成蛟之变“蛇命，是说这条蛇妖有机会成蛟？”
再看萤恪。
线爪之上多了极多的倒刺。
那些倒刺通体紫红，一踏有火毒之气缠绕。
“拿你试试！”
萤恪飞向虎妖，再踏一脚。
罕见的是，这次的脚力，似乎变强了不少。
一脚踏出，虎妖顿时开始打滚，“伥鬼，杀！
杀了这只蝼蚁！”
他叫嚷着，怒骂着。
可没有视力，虎妖浑然不知方才的伥鬼早己被蛇妖焚杀。
萤恪还在不停地踩踏。
最终虎妖也如蛇妖一般，被嚯嚯至死。
同一时间，脑海之中再次多出信息。
山君精命——为虎作伥，统御山精“好神通！”
再看虎妖，萤恪有种莫名的指引。
仿佛只要吃了这虎妖，就能敕令虎妖魂魄为鬼，供它驱使。
不过比起虎妖那巨大的体格，萤恪反而觉得吃了蛇妖更为合适。
如果蛇妖能继承下来原有神通，将会是它的一大臂助。
更重要的是，虎妖太大，吃得吃到猴年马月。
蛇妖就不一样了。
蛇皮己去，倒是能够咬动。
山洞之中，水泉里，树被焚毁，索性萤恪就漂浮在水面。
仰望月光。
这次，萤恪反倒是有种能够牵引月华的能力。
“之前的声音，是说我本是无命之蝼蚁，所以难以在此间修炼？”
“如今夺了蛇虎之命格，才能有所感悟。”
牵引第一缕月华纱息，汇聚入体。
“成功了！”
萤恪就如昔日白鲤一般，吸一口，吐一堆白雾。
但比起白鲤更好的是，在山洞之中，并没有野兽袭击过来。
安全能够有所保障。
比起白鲤，它可没有那种水泡的神通。
三周后。
随着萤恪将最后的脑袋炼好，从它的身上，己经有一种细微的声响传出。
“这就能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