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雨落如箭，穿透檐角灯笼昏黄的光晕。
沈昭雪攥着半块冷透的梅花糕后退，后腰抵在酸枝木桌沿。
二楼回廊的灯笼突然熄灭，她听见瓦片碎裂声混在雨里，像有人踩着琉璃脆响步步逼近。
"咚"。
第一支袖箭钉入桐油木柱时，她翻身滚向楼梯。
箭簇泛着诡异的青蓝，擦过耳际时带起细微灼痛。
木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二楼传来衣袂破空声，七道黑影如夜枭扑食般掠下。
"叮——"金铁相击的脆响炸开在耳畔。
沈昭雪撞进带着松烟墨气息的怀抱，青铜面具擦过她额头。
玄衣广袖翻卷如云，剑光泼出一片寒星。
最先扑来的黑衣人喉间绽开血花，重重砸在柜台酒坛堆里。
"闭气。
"低沉嗓音掠过耳膜，沈昭雪下意识屏息。
白雾自玄衣人袖中爆开，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人撞翻了烛台，火舌顺着酒液窜上房梁。
浓烟里伸来冰凉的手，扣住她腕间命门。
"想活命就别松手。
"檐角风铃骤响，玄衣人揽着她撞破轩窗。
碎木如刀划过脸颊，雨幕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沈昭雪在失重感中回头，看见追兵踩着燃烧的房梁跃出，手中银丝在雨夜里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足尖点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玄衣人突然闷哼一声。
沈昭雪嗅到铁锈味，低头看见他玄色衣袖渗出血迹，蜿蜒流过她手背。
"你受伤了！
""聒噪。
"剑鞘击碎迎面飞来的暗器，火星迸溅中，沈昭雪瞥见他面具下紧绷的下颌。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银丝破空声贴着脊骨游走。
转过街角时，玄衣人突然将她推进暗巷。
"数到二十，往西市跑。
"他反手扯下腰间玉佩塞进她掌心，玄铁令三个篆字烙进肌肤，"有人在桥头等你。
""等等！
你......"话音未落，剑光已迎上追兵。
沈昭雪踉跄后退，看见玄衣人束发的缎带被剑气削断，墨发披散如瀑。
雨水冲刷着剑刃上的血，在他脚边汇成蜿蜒的溪流。
有血珠顺着面具边缘滴落，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她转身狂奔时，听见身后传来骨肉分离的闷响。
玉佩棱角刺破掌心，鲜血渗进螭龙纹路。
雨幕深处传来打更声，子时的梆子敲了三下。
桥头垂柳下果然停着马车。
车帘掀开半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