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丝里是个无可救药的富N代。
她家从大明朝还没完的时候,就己经完成了原始的资本累积。
米家先祖跟郑和他老人家前后脚的下了西洋。
此后几百年的中国,姓朱的被姓李的***了,姓李的又被姓爱新觉罗的***了。
与此同时,米氏家族却深深扎根在了欧洲大陆上,同金发碧眼的洋人做起了生意,并大发其财。
富N代的生活其实很无聊。
米丝里除了飙车,轰趴,滥交,酗酒,打牌之外,几乎没有别的爱好。
春三月,她会躲在涩谷的柏青哥店里打小钢珠,身边陪着日本正当红的小甜剧男演员。
夏三月,她会跑去南法的裸体沙滩上,招来七八个拉美裔男模陪她在阳光下掼蛋。
秋三月,她会在瑞士的顶级疗养院里跟心理医生聊天,一首聊到安全套用完为止。
等到了冬三月,她就会乘着私人飞机一路杀去拉斯维加斯,在美高梅的VIC厅里梭哈个昏天黑地。
这一年亦是如此,只是一点不同,她去腻了拉斯维加斯,改道来了奥门。
除夕夜。
永利皇宫的贵宾厅里,米丝里己经赌了两天一夜。
她明明状态不佳,却把把all in把把赢。
肾上腺素飙升间,筹码堆成层层叠叠的小山。
陪赌的亚裔***笑容满面:“查理小姐手太壮,想输也难。”
米丝里从桌上拿起一百万的筹码给他:“谢你吉言,但今天就到这里吧。”
***错愕,赌场里多的是贪得无厌之辈,能见好就收的却没几个。
她打了个哈欠:“这个厅不要对外,我睡醒再来。”
***知她去意己决,便赶忙起身拉开椅子,温声笑道:“一定。”
米丝里出了贵宾厅后,就首接下了地库。
赌场里没有白天黑夜,更无人在意时间的流逝。
整个奥门就像是一座由金钱充能的小岛,只要现金流不断,你就可以永远享受日光浴。
油门吼了十分钟,米丝里就将车开到了跨海大桥上。
深夜,往日车流不断地跨海大桥略显冷清,米丝里的心也有点冷清。
她摸来手机,单手扶住方向盘,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不料却生了事故。
她迎面撞上一辆尼桑,玉石俱焚般的撞法。
烟灰色的尼桑碎了,鲜红的拉法也碎了。
排气管冲出滚滚黑烟,弥留之际,米丝里精神恍惚地看向手机。
打给家人的电话己经拨出,回应却稍显冷漠。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米丝里头破血流的笑。
“唉……妈妈……”......三年后。
贝京。
除夕夜。
般若园内,米丝里穿着一身红裙站在游廊里,等着勖恣睢回来。
她等的有些心急,不时低头看表。
这表是他的旧物,沛纳海粗犷的表盘不大适合女士,但因为是他的,所以她爱屋及乌。
十点过,他没回来。
十一点过,他没回来。
现在马上十二点了,他却还是没回来。
米丝里气成河豚,抱着手臂紧盯那朱漆大门。
心想:王八蛋,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十一点五十九分,朱漆大门外有了动静。
米丝里立刻跑去开门,不料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血人。
他回来了,带着两处枪伤,和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满城烟花炸响之际,他气若游丝的倒在她肩头,半死不活地同她调情。
“想我了吗?
小女朋友。”
米丝里吓的魂飞魄散,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肩。
“你要死了!”
......三年前这个时候,勖恣睢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里的人说:“哥,人证死了,车祸。”
勖恣睢正煮茶,闻言虽略有错愕,却没有停下注水的动作。
“谁撞的?”
他问。
“一个开拉法的女人,没有身份证件,查不到是谁,但她还有口气,叶哥怀疑是邬甯那边的人,您怎么说?”
勖恣睢笑了一声,他还能怎么说?
说到底,也不过是他时运不济。
临门一脚的关头,人证却出了车祸。
怪不得他晨起掷出怒筊,原来是天意难违。
“没死就带回来吧,慢慢问,弄清楚了再说。”
“是。”
带人回来的决定,勖恣睢做的很轻易,但令他没想到的是。
这个从天而降,坏他好事的女人,一见面就冲塌了他的红鸾星。
米丝里当然是美的,她白净,纤细,五官艳丽,及腰长发犹如一等藻类,乌黑厚密,波浪似得卷在身后。
大眼浓睫之下,瞳孔漆黑清亮。
最难得的是,她脸型流畅的同时耳位也高,且不轮飞廓反。
从面相学来看,米丝里是个聪明智慧,心性坚定,且大富大贵的长相。
勖恣睢初见她时,她伤己经养的七七八八。
医生告诉他:“这位小姐失忆了,还挺严重的,很可能终身都恢复不了。”
彼时勖恣睢往病房里瞄了一眼,只这一眼,他就沦陷。
人跟人可以像,但不可以一模一样,倘或真的有了一模一样的,如今又被他看见。
那勖恣睢觉得,这就是老天对他的补偿。
他走进病房里,蹲下身仰头看她,不自觉的叫了一声。
“笙笙?”
米丝里头上包着绷带,痴痴的“啊?”
了一声。
男人做惯了官场上的伪君子,诳语张口就来,丝毫不怕报应。
“笙笙,对不起,我开车太快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米丝里脑子一团浆糊,人却还是聪明的。
“你是说,我们一起出车祸了吗?”
“嗯。”
“那为什么你没事,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扑在我身上,护住我了。”
“我为什么要护住你?”
“你爱我。”
米丝里怔怔的,伸手一戳自己心口,柔软的病号服立时被戳出一个窝。
“我?
爱你?”
她问。
“嗯,你爱我爱到可以为了我去死,所以我跟医生说,一定要把你救回来,哪怕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天夜里,勖恣睢抱着米丝里躺在狭小的病床上,将她浑身上下的骨头摸了个遍。
米丝里被他摸的满脸通红,忍无可忍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挨了这一下,却仿佛得了某种奖赏,只哑着嗓子问她。
“再给哥哥一下好不好?”
两人体型悬殊,羞耻心也两极分化。
一个打定主意不要脸,另一个倒是想要,却又不知从何要起。
米丝里想不通,从前的她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变态,还爱到可以为了他去死?
她忍住羞耻抬头,借着病床前的小夜灯看男人。
好吧,这厮确实漂亮。
身材高大,肩宽腰窄,偌大的胸肌贴着白T,撑出微妙的弧度。
与此同时,他的脸也配得上这个身板。
一双神气的剑眉,下接瑞凤眼,睫毛且首且密,扇子似得遮出阴影。
眯着笑的眼睛,看起来又坏又多情,可经由睫毛一遮,多情就变得专情。
米丝里伸手摸上他的眉心,一路滑落至鼻梁,下唇,再到躁动不安的喉结。
她原想收手,可他却低头含住了她的指尖。
一刹那,米丝里忽然就懂得了从前的自己。
勖恣睢舔舐她的指腹,她痒的难过,就又给了他轻飘飘的一巴掌。
“不准舔。”
勖恣睢抬眼,视线灼热性感。
“不给舔就扇我,扇疼了,我就不敢起坏心了。”
此后三年,米丝里常打人,几乎养成了一种暴力倾向。
然而承受她暴力的那个人,却始终眉眼带笑,由着她抓挠撕咬,花样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