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数据地雷徐红的视网膜上跳动着绿色代码，蜂毒让视神经将痛觉转化为数据流。
她看见1998年的雨夜，盛天阳上尉的军靴踏碎司令部积水，加密电话听筒里传来沙沙杂音："正明，那批转基因军粮的保单有问题......""血压90/60，室性早搏三次/分钟。
"盛飛扯开急救包，军用止血钳夹住徐红肘静脉。
她手腕内侧浮现出淡蓝色血管纹路，那是精算师特制的生物密码——此刻正随着毒素扩散重组为经纬度坐标。
三十公里外的废弃雷达站，谈琴的蜂群撞上电磁屏障。
变异工蜂腹部的氰化物胶囊接连爆裂，在防弹玻璃上蚀刻出蜂窝状纹路。
何丽戴着降噪耳机哼唱肖邦夜曲，面前的军绿色计算机正在重演五年前的边境任务：徐红中弹倒下的瞬间，画面里盛飛的护目镜反射着某个加密频段的信号波。
"找到你了。
"谈琴将骨笛***雷达站供电槽，笛孔涌出的胡蜂毒液顺着电路板流淌。
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徐红病房的实时影像，何丽看见盛飛正用伞兵刀划开她左肩——那个形似保单条形码的刺青下，埋着微型生物芯片。
消毒水的气味刺破记忆屏障，徐红在剧痛中抓住盛飛的作战背心，指甲勾出他藏在内侧袋的保险单。
泛黄的纸页上，盛天阳的签名正被某种化学试剂侵蚀，显现出第二层笔迹："98年7月23日，徐正明批注：***军粮检测报告存疑。
""我爸的拆弹报告..."盛飛按住徐红抽动的右手，针管里的解毒血清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为什么会和你父亲的批文用同种密写药水？
"医疗监护仪突然发出长鸣。
徐红的瞳孔扩散又收缩，蜂毒激活的视觉神经将病房投射成三维数据空间。
她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蜷缩在军需仓库，父亲徐正明少将正用保险单包裹某个冒着白烟的金属盒——那盒子上的六芒星纹章，与如今卡在岩缝的保险箱一模一样。
"倒计时42分钟。
"盛飛扫过徐红突然浮现的虹膜投影，转身撞开配电箱。
他扯出铜芯电线缠绕成简易起搏器，电火花闪烁的瞬间，徐红尖叫着吐出加密坐标："东经98°32，北纬25°03——是当年转基因军粮的储藏洞库！
"谈琴的蜂群在此时撞破雷达站顶棚。
何丽闪身躲进防爆门，蜂毒腐蚀的电脑主机迸射出蓝色电弧。
燃烧的硬盘弹出全息投影：五年前边境任务录像里，本该死亡的药企间谍正将保险单塞进盛天阳的遗体口袋。
盛飛的战术匕首悬在徐红胸口，刀尖映出她颈动脉的搏动频率。
每跳动63次，保险箱的倒计时就减少1分钟——这是用人体生理信号设置的生物密码锁。
"需要让心率提升到140。
"盛飛撕开徐红的真丝衬衫，将除颤电极贴在她心口，"得罪了。
"200焦耳电流冲击的瞬间，徐红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她看见盛飛脖颈后的旧伤疤绽开血色——那是为保护她留下的枪伤，此刻正随着心跳加速渗出细小血珠。
雷达站内，谈琴用蜂蜡拓下防爆门密码。
当最后一个蜂巢状符号完成，何丽突然从背后用枪抵住她太阳穴："你母亲林雪梅军医，当年就是用这种方法打开徐正明的保险柜。
"骨笛应声而碎，三十只血腹胡蜂扑向何丽持枪的手。
谈琴趁机抽出母亲的手术刀，刀柄上刻着的保单编号正在发烫——正是盛飛父亲签署的那份军粮保险合同。
"心率132，同步率98.7%！
"盛飛盯着徐红剧烈起伏的胸口，保险箱倒计时己加速至00:07:29。
他扯开自己左臂的旧弹痕，将渗血的皮肉按在保险箱生物识别区。
基因检测通过的绿灯亮起时，徐红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别动！
第二层是脑电波验证！
"倒计时00:00:47，徐红的额头抵住盛飛的太阳穴，两人交错的脑电波在保险箱内形成共振。
金属箱弹开的瞬间，盛飛看见父亲的工作日志悬浮在徐红的虹膜投影里——1998年7月24日记录着："徐正明少将要求销毁的转基因样本，实际被制成战地急救血清。
"何丽的惨叫从谈琴的手机传出。
燃烧的雷达站里，她举着半张烧焦的保险单歇斯底里："原来我们都是试验品！
当年那批军粮里的基因改造剂..."蜂群突然集体自爆，谈琴扑倒的瞬间，看见自己DNA检测报告在火光中飞舞——基因序列第21对染色体标注着"军用生物武器耐受性增强"。
盛飛的手套触到保险箱内冰冷的金属盒。
徐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那颗子弹耳钉按进锁孔："这是你当年留给我的保险栓。
"盒内升起的全息投影里，徐正明少将正在签署文件："同意盛天阳上尉将转基因危机转化为保险产品开发计划，代号永久续保。
"倒计时归零的蜂鸣声中，盛飛撕开徐红的作战服。
她心口的皮下植入物闪烁着红光，显示屏上是新坐标：东经98°33，北纬25°05——距离保险箱位置三百米的地下，埋着二十年前封存的五千吨转基因小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