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过无数黎民百姓,却在护送我母亲返乡的途中,让她落入敌军陷阱。
只因他要去回追闹脾气逃走的故友遗孀,将我母亲一人滞留荒野。
我的母亲落入敌手被折磨致死。
我抱着母亲的灵位哭到晕厥时,他却披甲带刃转身要奔赴战场。
他说敌军来犯,家国为重,母亲泉下有知,定会体谅。
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故友遗孀却笑的得意。
“将军说了他不后悔,只有我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要他再选一万次他也只会选我……”我捏着那支断簪,指甲掐进掌心。
立马召集了府上所有人在宣传。
我的夫君要纳他故友的遗孀为妾当做报恩。
他们情深义重,我这个做妻子的自当要成全!1早上还忙的不可开交,不到半柱香就闯了进来。
明明刚才给我母亲磕个头的时间都没有的男人,如今却脸色铁青得站在我面前。
“不过是阿蛮顽劣,可你竟拿发簪做文章毁她名声?”“她是柳昭唯一的亲人,柳昭为我而死,我照顾好她本就理所应当,可你却拈酸吃醋毁人名声!”“你和她同为女子,难道不知道她以女子之身留在我身边所受到的非议!”“你这样羞辱她是想逼死她吗!”“我告诉你赵云舒!半个时辰内,收回你那些疯话,不然我立马让人把休书休书送到你面前!”我听到萧策的话扯了扯嘴角。
自从许蛮留在他的身边,他已经好久没有同我说过那么多的话了。
萧策喘着粗气。
良久,我冷笑出声。
“今日是我母亲下葬的日子,你说你没空来,可你却有空来替你好兄弟的遗孀出气?”萧策脸上的怒意僵住,他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岳母的事,我也痛彻心扉,可然家国存亡重于泰山。”
“我相信岳母泉下有知,必能体谅我的身不由己。”
“云舒,我知道你怪我,可是阿蛮是无辜的。”
体谅他为了追回那个使性子跑掉的许蛮,将我母亲独自一人扔在两军交界的荒郊野岭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得厉害。
“萧策,我娘死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他明明答应过我会把娘亲安安全全的送回京中!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只听见他的声音沉了下去。
“那是意外!”“先不说生死有命,可岳母遇难我比你更痛!”“但此刻,边关数万将士的性命身后千万百姓的安危险都系于我一身!”“你让我如何选?在这里抱着灵牌哭断肝肠吗?”我缓缓闭眼。
“我只问你,我母亲的簪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许蛮的身上?”萧策皱了皱眉。
“不过是一根簪子,岳母看阿蛮喜欢就送给她了!”他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一根簪子而已,你别想扯开话题!”“我只给你半个时辰,你赶紧把你传的那些疯话给我收回去!”“若是那些荒唐的流言惹得阿蛮伤心,你别怪我不顾夫妻情面!”萧策盯着我眼神冰冷。
我弯了弯唇唇角,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哀求或歇斯底里。
我拿出一块领令牌。
这令牌是萧策当年娶我的聘礼。
当年我们初成婚他跪在我面前,双手奉上令牌言辞恳切目光灼灼。
“云舒,此监军令牌你代我执掌,若我有行差踏错若军中有人心怀不轨,你可凭此令代我裁决!三军上下见此令如见我!”那时的誓言言犹在耳。
我拿着令牌走回案几前。
那里,摊开着一份军令文书。
我拿起笔。
我和萧策之间已经用不上和离。
我母亲因他而死,夫妻恩义已绝!从此,一别两宽,生死陌路!萧策脸上的暴怒被难以置信的愕然取代。
“你在闹什么脾气!岳母已经走了你还能依靠谁?”“你怎么那么任性!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要……”我别开脸,萧策的话噎住。
他气恼的冷哼一声气冲冲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