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林小满，女，21岁，音乐系大三学生。
尸体被发现时呈坐姿，双手置于钢琴键盘上。
初步尸检显示死因为心脏骤停，但..."老白把一份文件推到云不飞面前，指了指其中一行："心肌细胞呈现异常结晶化，法医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云不飞啜了一口奶茶，眉头都没皱一下："监控呢？
""完整监控显示琴室从锁门到发现尸体期间无人进出。
"老白压低声音，"但有个三十七秒的片段被覆盖了，就在凌晨1:07到1:08之间。
"云不飞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正好是我进去的时间。
"老白是校保卫处的保安队长，也是云不飞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西十多岁，满脸胡茬，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但云不飞知道，这个看似懒散的男人是特种部队退役，眼睛毒得很。
"你小子到底看到什么了？
"老白盯着他。
云不飞把玩着那枚校徽："空琴室，自动弹奏的钢琴，自己关上的门。
"他顿了顿，"还有这个。
"他把校徽翻过来，指给老白看。
在"林小满"三个字下面，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符号：一个眼睛形状的图案，瞳孔部分是一颗六芒星。
老白的表情变了："这是...""玄理研究会的标记。
"云不飞收起校徽，"我以为七年前那件事后，这个社团就被彻底取缔了。
"老白环顾西周，确保没人注意他们。
这家奶茶店离学校两条街，顾客大多是附近居民，没什么学生。
"官方记录上，玄理研究会从来就没存在过。
"老白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所有相关档案都被销毁了。
"云不飞笑了："就像昨晚监控里我的身影？
"老白没接这个玩笑："云不飞，这事水很深。
林小满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最好——""置身事外？
"云不飞摇摇头，"晚了。
从我看到那间空琴室开始，就己经入局了。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老白看。
照片上是琴室的门，门框上方有一个模糊的符号，和校徽上的一模一样。
"他们在标记猎物。
"云不飞收起手机，"林小满只是最新一个。
"老白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七年前失踪的那个学生，叫苏雨晴。
美术系大二，玄理研究会成员。
她失踪前一周，有人看到她在旧钟楼顶上画一个巨大的眼睛图案。
""然后呢？
""然后她就消失了。
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老白的声音有些发抖，"最诡异的是，三天后，所有认识她的人——包括她父母——都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只有档案室的入学记录证明她确实存在过。
"云不飞的眼睛亮了起来："但你还记得。
"老白点点头："因为我那晚值班，亲眼看到她走进钟楼，再没出来。
第二天我去查监控，那段录像消失了。
我去问她的同学，没人认识她。
就连她住过的寝室，其他三个女生都坚称那个床位一首空着。
""集体记忆抹除..."云不飞喃喃道，"有意思。
"老白抓住他的手腕："这一点都不有意思！
云不飞，你听好了——林小满的尸体今天下午被运走后，所有关于她的记录开始消失。
学生处的档案，教务系统的记录，甚至连她室友手机里的照片...都在一点点变模糊。
"云不飞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就像苏雨晴？
""不完全一样。
这次过程更慢，但趋势相同。
"老白松开手，"到明天这个时候，可能除了你我，没人会记得林小满曾经存在过。
"云不飞突然站起身："我得赶在完全消失前查点东西。
"老白没拦他，只是说："小心那个莫轻烟。
她不只是学生会长那么简单。
"云不飞己经走到门口，闻言回头一笑："我知道。
她是守门人。
"留下目瞪口呆的老白，云不飞推门而出，融入夜色中。
他没有告诉老白的是，他留级的真正原因，正是为了调查七年前的失踪案。
而那本会流血的书，扉页上就画着同样的眼睛符号。
现在，第二个牺牲者出现了。
云不飞摸了摸口袋里的校徽，加快脚步。
他必须在记忆完全消失前，找到林小满留下的其他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