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处处长办公室。
云不飞坐在硬邦邦的木椅上，跷着二郎腿，一脸无辜。
"你说你昨晚去了琴房？
"张处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是啊，去找灵感。
"云不飞笑嘻嘻地说，"我历史系论文写不出来，听说半夜去琴房能激发灵感。
""胡闹！
"张处长一拍桌子，"琴房晚上十点就锁门了，你怎么进去的？
"云不飞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校徽，放在桌上："用这个。
林小满同学借给我的门禁卡。
"张处长拿起校徽看了看，脸色更难看了："校徽不是门禁卡！
云不飞，你最好老实交代！
""好吧好吧。
"云不飞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撬锁进去的。
但我真的只是去散心，听到琴声才上楼的。
""监控里根本没你的影子。
"云不飞眨眨眼："那一定是摄像头坏了。
要不就是——"他压低声音，"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
"张处长猛地站起来："云不飞！
这是命案！
不是你耍嘴皮子的时候！
警方己经在调查了，你最好配合！
""我很配合啊。
"云不飞摊手，"我说了我看到的一切。
空琴室，自己关上的门，消失的钢琴声。
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林小满弹错了《月光奏鸣曲》的第三乐章，第52小节应该是降B而不是B。
"张处长瞪着他，像是看一个疯子。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挑女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安。
女生留着齐耳短发，眉眼如刀，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剑。
"莫轻烟？
"张处长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学生会负责协助警方调查。
"莫轻烟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张处长，警方需要查看昨晚所有进出琴房人员的记录。
"她的目光扫过云不飞，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他只是一件家具。
云不飞却笑了："莫大会长亲自出马？
看来这案子不简单啊。
"莫轻烟没理他，对张处长说："法医发现了新情况。
林小满的死亡时间可能比预计的更早，而且..."她顿了顿，"尸体有些异常特征。
""什么特征？
"云不飞问。
莫轻烟终于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冰："与你无关。
"云不飞不以为意，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吧，那我先走了。
张处长，需要我随时配合调查。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莫会长，你知道学校第七个怪谈是什么吗？
"莫轻烟的眼神微微一动。
云不飞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午夜琴房的幽灵演奏家。
据说听到琴声的人，三天内会——""够了！
"张处长打断他，"云不飞，你再胡说八道就记过处分！
"云不飞做了个封嘴的手势，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走廊上，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青云七大怪谈"，前六个后面都打了勾，第七个后面画了个问号。
现在，问号被划掉，换成了一个时间：1:07AM。
云不飞合上本子，抬头看向窗外。
阳光很好，照得校园一片明亮。
但他知道，在这光明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就像他留级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作弊，不是因为打架，更不是因为纵火。
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去年这个时候，旧图书馆的地下室，那本会流血的书...云不飞摇摇头，甩开这些回忆。
现在有更紧迫的事：林小满的死，琴房的怪谈，还有那个没出现在监控里的自己。
以及莫轻烟提到的"异常特征"。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老白，是我。
帮我查点东西...对，还是老地方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云不飞笑了："这次不是我惹麻烦，是麻烦惹上我了。
"他挂掉电话，最后看了眼学生处办公室紧闭的门。
透过毛玻璃，能看到莫轻烟挺拔的身影。
云不飞轻轻吹了声口哨，转身离开。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