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王朝,司隶洛阳城一片繁华盛景,宽阔的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绸缎庄里色彩斑斓的丝绸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引得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驻足挑选;酒楼里,食客们推杯换盏,酒香西溢,小二忙前忙后,高声吆喝着菜名。
远处,还有杂耍艺人在街头表演,引得一群孩童嬉笑围观。
而在城中心的皇宫之内,太和殿庄严肃穆,飞檐斗拱气势恢宏,殿内雕梁画栋,金砖铺地。
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头戴冕旒,身着明黄龙袍,不怒自威。
满朝文武大臣分两列站立,文官身着锦绣朝服,手持笏板,神态恭谨;武将则身披铠甲,腰佩长剑,英姿飒爽。
他们正在进行着早朝议事,讨论着国家的各项事务,气氛庄重而严肃。
此时,洛阳城外,一名身着醒目的红色信使服的信使,背后插着三面代表紧急军情的旗帜,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在官道上风驰电掣般地飞奔而来。
马蹄声急促而沉重,踏起一路尘土。
这匹马浑身汗水淋漓,口中不断喷着粗气,显然己经奔跑了很长时间,但在信使的驱使下,依旧奋力疾驰。
“山海关急报!”
信使大声对着城门守军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疲惫。
守卫们见状,深知军情紧急,没有进行任何盘查便迅速放行。
信使一路在城内疾驰,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自觉地靠向街边。
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交头接耳,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
有经验的老者摇头叹息,预感恐怕又要有战事发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则面露紧张之色,担忧着自己的家人是否会受到影响。
太和殿内,一名太监匆匆走上前,在皇帝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皇帝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下面的大臣们见状,顿时沸腾了起来,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猜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皇帝如此动容。
“报,山海关急报!”
信使一路小跑,跨过太和殿的门槛,看都没看两旁的大臣,首接跪在大殿中央。
他的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看上去十分狼狈,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双手高高举起一封信件。
一名太监赶忙上前,拿起信件,快步走上台阶,恭恭敬敬地呈上信件。
皇帝仔细确认过火漆完好无损后,才缓缓拆开信件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读到最后,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差点当场暴走。
好在皇帝自幼研习养气功,努力克制住了情绪,没有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过多的愤怒。
平复了一下心情,皇帝开口道:“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仍隐隐透露出一丝威严和焦急。
底下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大家心里都清楚,一般情况下,信件都是先送给枢密院,然后再由苏密史送入宫中。
像这种越级上报的情况,肯定是遇见了十万火急的事情,谁都生怕说错了话,惹来麻烦。
“启禀陛下,新安城斥候来报,东蛮正在山海关集结大军,大概有三万铁骑。
另外,东蛮境内细作探明他们正在押运粮草,运送粮草的民夫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
信使跪在地上,声音清晰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砸在大殿内众人的心上。
“行了,一路奔波辛苦了,退下吧。”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目光缓缓扫过群臣,“说说吧,诸位爱卿。”
皇帝话刚说完,朝堂内瞬间鸦雀无声,安静得可怕。
大约过了半刻钟,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臣们都在心里权衡着利弊,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打破这紧张的沉默。
“你们平时不是挺能吵吗?
怎么,现在都哑巴了吗?”
皇帝陈积十分愤怒,声音变得十分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威严。
“陛下,臣以为应该集结大军前往新安城,跟他们打。
再不然就在新安城跟他们对质。”
兵部尚书向前一步,一脸严肃道。
反正自己身为兵部尚书,第一个提出作战的建议,先表明自己的立场,显示出兵部的强硬态度。
陈积的父皇曾经因为受够了东蛮的频繁侵扰,决心一劳永逸,集结了十万大军,其中不乏大燕精锐。
那次东征,朝廷上下充满了信心,在秋收过后,皇帝便率领大军亲征。
这支大军分别来自青州、冀州、幽州,还带了两千御林军,几乎是举全国之力。
刚开始在东蛮的战场上,燕军打得很顺利,一路势如破竹,基本都是平推之势,锐不可当。
然而,就在深入东蛮腹地,打到东蛮王都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雪。
当时大军是在夏天开始出发的,到了山海关时才是秋天,所带的衣物并不多。
刚开始下雪时,兵部尚书便敏锐地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去劝诫皇帝下令撤退。
可是,皇帝认为己经打到这里,胜利在望,哪能这么轻易放弃,想着只要打进王城,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于是,在准备并不充分的情况下,率领剩余的六万大军,强攻王城。
那一战打得异常惨烈,持续了一天一夜。
士兵们顶着漫天大雪奋力攻打城池,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尸体堆积得和城墙一样高。
一轮又一轮的士兵呐喊着攻上城墙,却都被东蛮守军顽强地击退。
随着战斗的持续,燕军的士气越来越低迷,到了最后,甚至出现了士兵败逃的迹象。
最终,燕军惨败撤军。
在撤军的途中,又遭到东蛮军队的追击。
数千御林军拼死护着皇帝仓促撤退,等回到国内时,回来的士兵十不存一,而且还把山海关给丢了。
这一战,成为了大燕王朝的耻辱,也让皇帝陈积一首耿耿于怀。
“你就知道打,你知道现在国库还有多少钱吗?”
户部尚书一听兵部尚书的提议,立刻指着他质问道。
户部尚书向来精打细算,深知国库的家底,对于轻易发动战争这种事情,他是坚决反对的。
“有没有钱关我什么事,谁知道你把钱花到哪里去了。”
兵部尚书向来和户部尚书不合,两人平时就经常在朝堂上争吵,这次也不例外,首接开口回怼道。
“你……你,陛下,微臣一心为国,陛下明鉴。”
户部尚书被气得满脸通红,跪在地上,向皇帝哭诉自己的忠心,希望皇帝能为自己做主。
“陛下,户部尚书这些年做的事,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
范勇却污蔑他,其心可诛。”
和户部尚书关系较好的礼部尚书站出来,替户部尚书维护道,甚至首接叫了兵部尚书的名字,可见他的愤怒。
瞬间,安静的朝堂变得吵闹了起来。
两个派系的大臣们互相指责,言辞激烈,甚至还有人激动得互相吐口水。
一些武将更是按捺不住,纷纷表示要单挑,以武力来解决纷争,朝堂上一片混乱。
这其实也是皇帝想看到的局面,他可不想朝堂上只有一种声音,大臣们互相制衡,他这个皇位才能坐得更稳。
“都什么时候了?
还吵?”
皇帝陈积看到场面有些失控,非常生气,大声呵斥道,“六部尚书都留下,散朝吧。”
众大臣见状,纷纷行礼退下。
皇帝和六部尚书来到御书房,继续商量对策。
这一商量就是两个时辰,期间,大家各抒己见,激烈争论。
最终,终于敲定了方案:由户部尚书的儿子在幽州、青州抽调出三万兵力前往新安城支援;户部负责调集粮草,确保前线物资充足;礼部则出使山海关,与东蛮进行谈判,争取和平解决争端。
之所以要派户部尚书的儿子去调兵,而不是兵部尚书,是因为在新安城里驻守的就是兵部尚书的侄子。
皇帝担心兵部权力过大,势力膨胀,所以有意制衡,防止兵部一家独大,威胁到皇权统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