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合卺**1933年冬,上海傅公馆。
雕花玻璃窗上凝结着冰凌,大红绸花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江晚宁望着梳妆镜中头戴点翠凤冠的自己,胭脂都盖不住唇色惨白。
喜娘捧着合卺酒进来时,她正将半块翡翠玉佩塞进嫁衣袖袋。
"少夫人真是好福气。
"喜娘往暖手炉里添了块银丝炭,"傅少帅特意嘱咐用苏绣锦被,说是您畏寒..."话音未落,楼下传来汽车急刹声。
军靴踏碎满地鞭炮红纸,傅承渊带着寒气撞开房门,腰间配枪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都出去。
"低沉的嗓音让江晚宁指尖发颤。
喜娘慌忙退下,鎏金合卺杯在托盘上叮当作响。
她透过珠帘望去,傅承渊军装肩章沾着未化的雪,眉骨处那道疤在烛火下泛着血色。
"承渊..."她刚起身就被掐住脖颈按在镜台上,东珠璎珞哗啦啦散落一地。
男人扯开她繁复的嫁衣领口,冰凉的翡翠玉佩贴在她心口:"江大小姐可认得这个?
"龙凤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幽光,"十年前苏州河灭门案,二十七具尸体里找到的。
"江晚宁瞳孔骤缩——父亲临终前交给她的半块玉佩,此刻正与傅承渊手中的严丝合缝。
"不可能..."她挣扎着去摸袖袋,却被他擒住手腕反剪身后。
菱花镜映出男人猩红的眼,像极了那夜在父亲书房见到的血月。
傅承渊端起合卺酒灌进她口中,琥珀色液体顺着下巴浸透鸳鸯肚兜:"令尊用这对玉佩雇凶时,可曾想过他的掌上明珠要替江家还债?
"后颈突然刺痛,江晚宁在眩晕中看到军装纽扣崩落在地。
缠枝莲纹床柱上的红绸带被扯下来捆住她手腕时,窗外的北风卷着《申报》号外掠过屋檐——"日本关东军突袭山海关"。
**第二章 囚鸾(修订版)**地窖渗出的污水在青砖上蜿蜒成冰,江晚宁被铁链吊起的腕骨已经肿胀发紫。
嫁衣残破的袖口下,三棱鞭留下的伤口正渗出黄水——那是傅承渊特意吩咐用盐水泡过的牛筋鞭,每道伤痕都会溃烂成永不消退的沟壑。
"少帅,犯人招了。
"副官的声音裹着血腥气飘来,"江家账簿上确有虹口商会的汇款记录..."江晚宁猛地抬头,铁链扯动锁骨处的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