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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玉佩

发表时间: 2024-11-29
“是谁说我们母子情缘不深的?”

男子声音冷冽,却宏厚地穿过庭院。

“大哥!”

江容与眼眶微湿,哥哥来了,一切还不算太晚,还能见到他,就很好了。

是江祉回来了。

于风飞的飘雪之间,一席墨青雀金裘映着江祉的脸庞更加的冷峻。

“容儿,这里冷,去厅里坐着,这里我来处理。”

“没关系。

大哥,人带来了吗?”

江容与示意哥哥江考元的腰间所挂玉佩,江祉眉头微蹙,点点头,眼底的诧异与愤恨,只停转了瞬间便消失了。

江祉看着妹妹惨白惨白的脸,心里阵阵酸意,在这江家,妹妹竟病至如此,面无血色。

他拍了拍江容与的肩膀,解下身上的雀金裘披在江容与的身上。

自己走到一旁,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是何居心。

江祉是江家嫡子,和江容与是一母同胞。

自幼品学皆优,三岁开蒙,五岁的学识己超过许多同龄人。

后又接连中举中榜,成了京中西品官。

虽说他一向不善言语,却深得圣上之心,在朝中颇有些威望。

而上一世,哥哥在朝中处理公务时,收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回家里。

可行至半途的嶂危岭时,莫名挨了一击,昏厥跌***下。

待他再醒来,己是三日之后。

姨娘借此发挥,使得江容与和江祉再未见面。

等江容与知道这一切时,是庄子上的某个男子蹂躏自己时说了出来。

那时的自己己经残败不堪,次日便被姨娘处理致死。

这一世,她给哥哥提前送了信,告诉他自己找人卜卦,必须使江祉避开嶂危岭,且要他务必找拓印手赵章来。

江祉不知妹妹突然去卜卦,是何意,也不知为何要找赵章来。

但也照此做了。

现下他明白了。

“姨娘果真与我母亲感情深厚啊,哭噎至如此。”

江容与对上张姨娘的目光。

“理该如此,服侍姐姐是我该做的。”

张姨娘对着在场的这么多人,不好发作,见到江祉竟然回来了,不免有些害怕,怯怯道:“哥儿这几日奔波,一路上惊险,哥儿能平安抵达,该先去养养精神。”

张姨娘说着又开始呜呜咽咽起来:“姐姐去得急.......”。

“惊险?”

江祉忍不住走了过来,“你如何知道一路惊险?”

张姨娘自知失了言,怔住半晌没有说话。

“祉儿!”

江处深害怕场面失控,喝道。

今日堂前众多吊唁的族人和宾客,若是家中丑事在此时挑起,有失颜面。

江容与伸手拦住了江祉,掸了掸身上的灰,拿起桌案上的香,徐徐点燃,继续道:“父亲,您看姨娘如此神速将灵堂布置齐整,想必也是日夜劳碌多日,必定累了,姨娘该好好歇歇了。”

张姨娘转头看向江处深,满眼委屈。

她何尝不明白,这是让自己交出管家权力。

如今主母走了,自然地有一人接起管家事宜,而主持丧事就是拿过掌家权的最好的契机。

有了掌家权,元哥的未来就不必愁了。

江处深一把揽过姨娘,“容儿,主母丧葬大事,姨娘若不前来,还能仰仗谁?

礼数何在?

姨娘的颜面何在?

别忘了,姨娘平日里待你不薄,别太过分。”

待我不薄?

平日里在父亲、祖母面前挑拨是非,使得母亲和自己在他人眼里尽是无情冷漠的模样。

平日里她装出柔弱,勾引父亲,还唆使女儿儿子对自己和母亲无礼。

上一世,也是她,为了江考元能承袭家业,暗里下毒害死哥哥和哥哥的孩儿,后来又害死自己。

“无妨,无妨!

原是我没有礼数了。”

张姨娘趴在江老爷身上又是一场梨花带雨。

江处深帮忙拭去张姨娘眼角泪水,满眼疼爱。

“父亲!”

江容与把香深深***香炉,对着父亲行了一礼,淡淡道:“父亲,今儿母亲为江家开枝散叶而去,理应受我江府最高的丧葬之礼。”

“怎么不是最高丧葬之礼?

还能越了界,按王侯将相的礼节不成?”

江处深顿感不悦。

江容与起身,缓步走上前去,缓缓道:“既是姨娘对母亲从未尊称,进门连妾室茶都未敬的一杯。

如今又纵了考元偷窃我母亲的玉佩,的确有些昏头,没有礼数。”

张姨娘瞬间停止了哭泣,顺势跪下,摇头道,“我没有,那玉佩是主母赠与考元的。

老爷,你要信我呀。”

江处深诧异,他并未看到什么玉佩,什么玉佩?

莫非张姨娘知道是哪个玉佩?

若真如容儿所说,岂不是在众人面前没脸。

他扶起姨娘,拍了拍姨娘的手,转身对众人道:“各位亲朋好友,在下家中琐事,实不敢叨扰各位,前厅备下了薄宴,还望各位不嫌,移步前厅。”

“慢着。”

江容与知道,这些人便是拿回母亲遗物的关键证人。

倘若他们离去,今后都不可能将玉佩和其他遗物拿回了。

那些东西,足够他们滋润好几辈子了。

当然,江处深也是这么想的。

占有这些东西,将心爱之人扶正,然后让她的孩子享受这一切。

至于祉儿和容儿,虽说是江家之后,但毕竟是自己不爱之人所出,能够养育成人己是他们的造化了。

此枚玉佩本是母亲的陪嫁。

外祖父念母亲是下嫁,生活质量远差母家,便将这玉佩赠与母亲作嫁妆傍身。

母亲自知此物贵重,一向不离身。

前些年还说一定要将此物赠与江容与,将来给他作嫁妆。

所以,怎么可能赠与一个与自己只是表面和善的姨娘的儿子。

“江容与!

你......”江处深气急败坏。

朝中人多口杂,自己又官职低微,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今日之事,更是让自己颜面尽失。

“我没有偷窃。

是母亲写下文书赠与我的。”

江考元大哭起来。

他同他那母亲一个样,学到了戏曲班子的精髓,说哭就哭。

“文书?”

江祉疑惑道。

“是!

是!

老爷,是有文书的。”

张姨娘随即从衣兜里拿出了那份赠与文书,递给江处深。

江处深眉眼微舒,嘴角不经意地上扬:“看看,看看!

证据确凿。

也不知你诬陷你姨娘安的是什么心!”

也好,也好!

有了文书,被众人知晓,能够洗脱考元偷盗嫌疑。

众人最多说个子女不孝,但于张姨娘是有利的,扶正的路又近了一步江祉接过文书,白纸黑字,都是母亲的笔迹,落款处,还有母亲的手印。

上面赫然写着因自己生身子女不孝,将玉佩与嫁妆赠与考元。

江祉怔住了:“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是母亲写的!”

“原来是真的啊!”

“是啊!

原来只听说这两个孩子与自己的母亲不亲近,甚是凉薄。

今日看来,还真是如此。”

“也难怪主母有东西也不给自己孩儿。

我听说啊主母旧日里生病,这二人来都不来看一眼呢。

都是元哥儿小小年纪在照顾。”

江祉起的手抖,“闭嘴!”

他将文书递与江容与,江容与只是瞥了一眼,并不着急。

众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