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锋利的刀刃刺入胸膛的剧痛仿佛还在神经末梢跳动。
耳边是宋成睿温柔到令人作呕的声音:"微微,生日快乐。
"然后是沈如霜的轻笑,和她补上的那句话:"也是忌日快乐。
"三十岁生日蜡烛的火焰在我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化作一片血红。
"同学?
同学?
"一个清朗的男声将我从濒死的幻觉中拽回。
我猛地抬头,刺眼的阳光让我下意识眯起眼。
眼前是一张年轻了十岁的脸——宋成睿,我的丈夫,我的刽子手,此刻正穿着大学志愿者的蓝T恤,拿着报名表疑惑地看着我。
"你还好吗?
需要去医务室吗?
"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那副伪善面具我看了十年,熟悉到能画出每一道纹路。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光滑细腻,没有那道为宋成睿挡酒瓶留下的疤痕。
手机屏幕亮起,锁屏日期赫然显示:2013年9月15日。
我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一切噩梦开始的地方。
"我没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接过他手中的笔,在文学社招新名单上签下名字——宁微。
宋成睿的笑容扩大,"欢迎加入文学社,我是副社长宋成睿。
"他伸出手,"你是哪个系的?
"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前世我就是被这双手推下楼梯的。
我假装没看见,把笔还给他,"经济系,宁微。
"说完转身就走,生怕多停留一秒就会控制不住掐死他。
走出十几米,我才允许自己靠在梧桐树上大口喘息。
九月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身上,真实得不像幻觉。
我摸出手机,相册里还有昨天和父亲的合影。
他还活着,公司还没破产,我的家还没有被那对狗男女毁掉。
远处,宋成睿还在招新点忙碌,阳光下的侧脸英俊得让路过女生频频回头。
谁能想到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的恶魔?
"同学,需要帮忙吗?
"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时差点撞上来人胸膛。
抬头对上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这张脸我有印象——裴瑾年,经济学院传奇人物,学生会主席,前世在我大西时因车祸去世的学长。
"谢谢,我没事。
"我勉强笑了笑。
裴瑾年没走,反而递来一瓶水,"你脸色很差。
"他顿了顿,"我是裴瑾年。
""我知道。
"接过水瓶时我注意到他手腕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前世新闻里没提过这个。
"宁微。
"我简短地说。
他微微颔首,"经济系的新生代表,我看过你的入学演讲。
"我有些意外,那只是个小小的新生欢迎会。
裴瑾年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唇角微扬,"我对优秀的人有印象。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我突然想起前世那个模糊的新闻——裴氏独子车祸身亡,集团股价震荡。
当时父亲还感叹过天妒英才,说裴家与宁氏有过合作。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成形。
如果复仇需要盟友,眼前这个人或许是最佳选择。
"学长,"我首视他的眼睛,"听说你在组建创业团队,还招人吗?
"裴瑾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团队门槛很高。
""我成绩年级第一,精通三门外语,钢琴十级只是业余爱好。
"我报出一串履历,这些都是前世宋成睿嗤之以鼻的"无用技能"。
裴瑾年笑了,不是礼貌性的微笑,而是真正被逗乐的表情,"明天下午三点,经管楼302,带上你的业余爱好来面试。
"他转身离去时,我注意到他走路时左腿有几乎不可察觉的迟缓。
又是一个新闻里没提过的细节。
我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流过喉咙,冲淡了些许血腥的记忆。
远处,宋成睿正和刚报到的沈如霜相谈甚欢,两人脸上都是青春洋溢的笑容。
多完美的一对刽子手。
我握紧水瓶,塑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尝尝自己酿的毒酒。
转身走向宿舍时,我己经在脑海中列出了复仇清单上的第一个名字:沈如霜,我前世最好的闺蜜,在我婚礼前夕爬上我未婚夫床的***。
阳光依然明媚,我却感到一丝寒意。
重生不是恩赐,而是战场。
而我,宁微,己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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