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烟枪“你他娘的是个天才”的惊叹中，吴明石捂着脸逃离了男卑巷。
说是“逃离”，其实更像被驱赶——城管们临走前踹了他***一脚，警告他“再让我看见你在垃圾桶里翻吃的，就把你塞进女厕所当空气清新剂”。
此刻他站在繁华的“雌光大道”上，遮面巾被汗水浸得透湿，透过网眼能看见满街的女性：穿西装的在打电话，抱咖啡的在***，连牵着机械犬的贵妇都戴着三克拉的钻戒，指尖的宝石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而男性，少得可怜。
偶尔有几个戴着面罩的男人匆匆走过，怀里抱着文件夹或购物袋，遇见女性时立刻贴墙站好，低头弯腰像棵被霜打蔫的菜。
“喂，臭虫！”
一声厉喝让吴明石浑身一抖。
穿热裤的辣妹踩着轮滑鞋擦身而过，马尾辫扫过他鼻尖，手里的奶茶精准泼在他脚边：“挡路了知道吗？”
他条件反射地鞠躬：“女王大人说得对。”
辣妹冷哼一声，轮滑鞋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吴明石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注意到她后颈戴着个银色项圈，上面刻着细小的字母——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优等女性”的标志，而像他这种没有固定工作的男性，脖子上只会被烙上编号。
“先找图书馆，”他摸了摸口袋里老烟枪塞的皱巴巴地图，“法典漏洞……说不定能找到转机。”
根据地图，最近的“雌智图书馆”在三个街区外。
吴明石贴着墙根走，尽量避开女性的视线，却还是不断被骂“垃圾”“蛆虫”，甚至有个老太太用拐杖戳他后腰，骂他“挡住了老娘看帅哥的视线”——他抬头一看，对面大楼的LED屏上正循环播放肌肉男模的内衣广告。
图书馆门口立着镀金的狮子雕像，爪子踩着个跪地的男性人偶，手里捧着一本书。
吴明石深吸一口气，刚跨进大门，就被保安拦住了。
“男性借阅区在地下室。”
保安是个短发女性，胳膊上的刺青从袖口蔓延到手背，“从那边楼梯下去，别乱看。”
地下室弥漫着旧报纸的霉味，书架上零星摆着几本《男德一百讲》《如何让女王爱上你的脚皮》，连唯一的窗户都被木板钉死，只留几道缝隙透进微光。
吴明石蹲在地上翻找，突然听见楼梯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第三排书架后面有监控死角。”
甜美的嗓音带着笑意，“帅哥，要躲一下吗？”
他抬头，看见个穿洛丽塔裙的少女正歪头看他。
她戴着粉色蝴蝶结发箍，睫毛长如蝶翼，手里抱着本《雌狮法典精编版》，裙角绣着精致的蔷薇花。
“你、你是……”吴明石慌忙站起来，却碰倒了身后的书架，哗啦啦的书雨里，他看见少女裙摆飞扬，一只手稳稳扶住书架，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胸口——力度不大，却让他动弹不得。
“嘘，”少女凑近他，温热的呼吸透过遮面巾传来，“楼上在查违规书籍，我叫沈柔，你呢？”
“吴明石。”
他喉结滚动，“那个……你按得我有点疼。”
沈柔慌忙松手：“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穿得破破烂烂，怕你是坏人。”
“我真不是坏人，”吴明石扯了扯遮面巾，“我就是想看看法典，有没有办法让男人……过得好点。”
沈柔的瞳孔突然收缩。
她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后，从裙撑里抽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塞给他：“这个给你，别说是我给的。
快走，管理员来了！”
吴明石攥着小册子往楼梯跑，刚转过拐角，就撞上捧着一摞书的女性管理员。
书砸在地上，露出封面——《男性驯化指南：从生理到心理的全面改造》。
“臭虫！”
管理员怒吼着掏出电棍，“敢偷看书？
打断你的狗腿！”
他转身就跑，沈柔的洛丽塔裙在视野里一闪而过，少女突然提起裙摆——不是为了优雅地避让，而是从层层叠叠的裙撑里拔出一把匕首，精准掷向管理员的脚边。
“别追了！”
沈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他、他是我哥的朋友！”
管理员的电棍停在半空：“会长的弟弟？
你怎么不早说！”
吴明石趁机冲进消防通道，心脏狂跳。
怀里的小册子硌着肋骨，他低头一看，封面上赫然写着：《雌狮法典原始稿·男性权益增补条例》。
“这姑娘……”他抹了把额角的汗，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首升机的轰鸣。
抬头望去，图书馆天台不知何时站着个扛法杖的男人，正对着月亮大喊：“欧拉欧拉！
雷电步启动！”
下一秒，男人踩着紫色雷光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进他面前的垃圾桶。
“咳咳……”男人吐出半截黄瓜，冲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犬齿，“兄弟，知道哪儿能买到板砖吗？
我这法杖敲人脑袋不太顺手。”
吴明石看着他手里刻满符文的橡木法杖，突然觉得，这个女尊世界的荒诞程度，可能比他写过的所有网文都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