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晕。”
刚从床上坐起来的沈仪宁啪的一下又倒回去了,眼前是一阵天旋地转,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总算感觉好了一些。
“这是哪儿啊?”
沈仪宁看着眼前十分陌生的环境,感到一阵懵逼。
她不是好好的在家睡觉呢吗?
这是给她干哪儿来了?
“老三媳妇儿,你醒了吗?”
老三媳妇儿?
是在叫她吗?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应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沈仪宁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皮肤微黑,脸上布满皱纹,看着约摸五十多岁的圆脸老太太端着个碗走了进来。
见她醒着,眉头就是一皱,“你醒着,喊你怎么不回话?”
沈仪宁真的摸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回话。
“怎么?
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起来喝药。”
沈仪宁只好撑着身子坐起来,第一口就被苦的呛了一下,“咳咳咳……”“喝个药都能呛到,你说你一天天除了跑出去跟那些长舌妇扯闲篇还有什么用?
外面冰天雪地的也不着家,现在好了,冻病了舒服了?
孩子,孩子不管,家里,家里也不收拾,现在还躺床上要老娘伺候,沈仪宁,老娘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遇到你这么个冤家。”
沈仪宁?
这不是她睡之前看的那本《七零军婚,后妈养崽日常》里男主的早死前妻吗?
因为跟她同名同姓,所以即使作者是一笔带过,只说是感染风寒,不治身亡,她也把这个人给记住了。
现在想想,这理由也是够敷衍的,不过她只是个十八线小配角,死的敷不敷衍也无人在意。
所以,她这是?
穿书了?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沈仪宁第一反应居然是:那女主怎么办?
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下自己,还操心别人呢,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三两口把苦药汤子喝完,老太太拿起碗就走了,看来真的是很不待见她了。
感觉脑子还很晕,她又躺了下来,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从牙牙学语到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毕业、相亲、嫁人、生子这一连串儿的人生历程。
原主是被沈奶奶带大的,在原书中这个沈奶奶是个极品,在家啥事儿不做,一天到晚把儿子儿媳指挥的团团转。
最喜欢揣着一把炒黄豆坐在村里大槐树下跟人唠嗑。
后面后妈嫁进段家,还和沈母一起仗着是三个孩子的外家,给后妈添了不少麻烦。
戏份比她多多了。
一个大极品带出来的自然是个小极品,原主完全继承了沈奶奶的行事风格。
不过在娘家的时候有沈奶奶宠着,原主也聪明,每次都是拿学业当借口偷懒,除了家里人知道内情的少,倒是没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出来。
再加上段家和沈家不是一个村,段母也没打听出来什么,对她高中生的身份满意的紧,张罗着让原主和她在部队当兵的小儿子相看。
那时候段亦烽己经是连长了,原主和家里人都很满意,在原主的伪装之下,两人很快就结婚了。
原主肚子也争气,结婚没几个月就查出来怀孕了,仗着肚子就开始偷懒了。
段母也都由着她了,毕竟小儿子是当兵的,也怕有个万一,还能留个血脉。
生了个儿子之后,原主就慢慢明目张胆起来,一步步试探段母的底线。
考虑到孙子还小,离不开母亲,段母都一一忍了。
首到孩子一岁多断奶了,段母这才爆发。
没想到这一吵,原主踩到院子里的鸡屎摔了个***蹲,顿时肚子就疼了起来。
送到镇上的医院一查,又怀上了。
这下段母又偃旗息鼓了,不仅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孩子六个月的时候,段母看着肚子大的不正常,又领着人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怀了双胎。
这下段母是伺候的心甘情愿了。
双胎多数早产,八个多月的时候,在县医院生下来一对龙凤胎。
可把段父段母高兴坏了。
只是段家可不止她一个儿媳妇,上面还有大嫂,二嫂呢。
她一天天在家啥也不干,自然引起了另外两人的不满。
一开始两人只是阴阳怪气,原主自然不在意,从小到大她听的还少吗?
后来就演变成争吵,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能吵一架,原主就更不在意了,她嘴皮子利落,两个嫂子在她这儿都讨不了好。
但是眼看着大儿子和二儿子也不满了起来,段父段母在商议过后,决定分家!
他们两个跟着小儿子过。
想来段父段母心里也清楚,没有他们俩帮忙,他们三个小孙儿跟着他们娘过不了一天好日子。
天都还没亮呢,她就被鸡叫醒了,掏出枕头下的手表,一看时间才西点半,沈仪宁无语,公鸡报晓都这么早的吗?
许是昨晚睡得早,她也没了困意,沈仪宁就开始回顾原主的人生。
抛开道德层面不谈,沈仪宁挺欣赏原主这做事风格的,也太爽了有没有?
但是问题来了,她是咋来的这儿呢?
难道是因为熬夜看小说,突发心梗了?
沈仪宁心情很复杂,世界上最遗憾的事儿是什么?
那不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吗?
她好不容易中了张彩票,一百万,扣税之后到手八十万。
转头就花了五十多万给自己买了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窝。
装修图都是自己亲手画的,施工过程中也是一步不落的盯着。
施工半年,通风半年,昨天终于搬进去了。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自己的小窝布置好,晚上高兴的睡不着,还喝了点小酒怡情。
躺在她两米的大床上,看了会儿小说,睡着睡着就把自己睡没了?
真是造孽啊!
她的钱啊!
她的房子啊!
她咋这么命苦啊!
沈仪宁欲哭无泪,这可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希望有人能早点发现她,不然她臭屋子里了,对她和房子都不好。
还有她爸妈,虽然他们重她弟轻她,但对她还是有一点爱在身上的,没到吸她血的程度。
也不知道他们得知自己的死讯是伤心悲痛,还是高兴能白得一房子还有她的存款和保险赔付款。
思及此,沈仪宁深深叹了一口气。
也罢,只当是还了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了。
这辈子她再也不要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