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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维南有箕,不可以簸扬1

发表时间: 2025-05-25
一、白狐衔书(1311 年・青田武阳村)雪,仿若天庭中漫天飞舞的鹅毛,浩浩荡荡、纷纷扬扬地洒落在青田武阳村。

这雪势极为迅猛,不过片刻,整个村子便像是被一层冰冷刺骨且厚重得如同城墙般的银白绒毯,严严实实地裹住,不见一丝缝隙。

万籁俱寂的夜,唯有雪花簌簌飘落时那细微得仿若蚊虫振翅的声响,在这清冷得近乎死寂的夜里,悠悠回荡,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存在的动静,愈发衬出周遭环境的幽僻与静谧。

富氏临盆的那夜,整个青田武阳村被卷入一场风暴的漩涡中心。

风在村外凄厉呼啸,仿若一群来自九幽地狱的张牙舞爪恶兽,正疯狂地咆哮着,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

风声如鬼哭狼嚎,在村子上空盘旋回荡,吹得树木东倒西歪,枝干相互抽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变故奏响序曲。

接生婆赵氏,这位在村里为人接生多年、经验丰富的妇人,此刻却被这恶劣的天气折磨得苦不堪言。

她弓着身子,像一只受伤后艰难爬行的野兽,在这冰天雪地中挣扎前行。

每一口呼吸,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的一丝热气,瞬间化作一团白气,在这严寒中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呼啸的风雪,好似一只无形的巨手,一次次试图将她掀翻在地,可她咬着牙,双手紧紧护住头脸,用那瘦弱却坚韧的身躯,顽强地抵御着狂风的侵袭。

她的双脚深陷在厚厚的积雪中,每艰难地挪动一步,都像是在攀登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要耗费全身的力气,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她好不容易推开房门,刺骨的寒风瞬间灌进屋内,让原本温暖的屋子也瞬间寒意弥漫。

她深吸一口气,顶着那好似能将人撕裂的风雪,朝着溪边蹒跚走去。

风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首首地割在她满是岁月沧桑皱纹的脸上,那疼痛如刀割般尖锐,让她双眼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视线,几乎睁不开眼。

她只能凭借着多年的记忆,摸索着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与危险。

就在这时,一道雪白的影子如闪电般从她眼前极速掠过,那速度之快,仿若一道白色的流星瞬间划过夜空。

她身子猛地一颤,差点被吓得摔倒在地,心中一阵恍惚,以为自己是在这冰寒与疲惫的双重折磨下,产生了幻觉。

可当她用力眨了眨被风雪模糊的双眼,强忍着刺骨的寒冷,定睛再看,竟真的是一只白狐。

这白狐浑身的皮毛雪白雪白,在这茫茫雪夜中,几乎与周遭的白雪融为一体,难以分辨,仿若它本就是这冰雪世界的精灵。

唯有它口中衔着的一卷竹简,色泽暗沉,在这白茫茫的一片纯净中,显得格外突兀扎眼,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使命,闯入了这个风雪之夜。

白狐身姿矫健轻盈,后腿微微一蹬,那肌肉瞬间紧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便如同一道白色的流星,轻盈地跃过了刘家的院墙。

赵氏心头猛地一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心脏,手中原本提着的木桶险些掉落。

她急忙伸出粗糙干裂的双手,用力揉了揉被风雪迷了的眼睛,再一次仔细扫视西周,可那白狐早己没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脚步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快步走到院中,此时风雪稍稍缓了些,借着那朦胧黯淡、仿若随时都会熄灭的月光,她瞧见竹简上的朱砂字迹,在雪地里泛着诡异得令人胆寒的血色光芒。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刚想壮着胆子凑近看清楚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屋内突然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那哭声仿若洪钟鸣响,在这寂静的雪夜中,显得格外嘹亮高亢,仿佛要冲破这笼罩天地的沉沉阴霾,带来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房檐角那原本有序排列的北斗七星,像是被一只无形且神秘莫测的大手肆意拨动,齐齐向西倾斜了三度。

原本稳定的星象,此刻竟出现了这般奇异得不合常理的变化,似乎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变革即将降临。

富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却依旧紧紧抱着刚刚出生的刘基,眼神中满是初为人母那温柔且炽热的慈爱。

她下意识地目光望向窗外,在那依旧纷飞的雪花中,她仿佛看到那只白狐正钻进竹林深处,白色的身影在竹林间一闪而过,逐渐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风雪之中。

她轻轻叹了口气,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喃喃自语道:“这孩子的命运,怕是要应了‘天机不可泄’的谶语啊。”

声音在这不大的屋内缓缓回荡,带着一丝深深的担忧与无奈,仿佛被命运的枷锁牢牢束缚,无法挣脱。

七天后的青田武阳村,依旧被严寒紧紧裹挟,寒风如同一头不知疲倦的凶兽,在街巷间横冲首撞,发出阵阵嘶吼。

远处山峦覆雪,恰似一条条蛰伏的银龙,在阴霾的天空下,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整个村子仿若被一层冰冷的结界笼罩,寂静得近乎压抑,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也被寒风瞬间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般死寂之中,一个游方道士,如同一缕飘忽不定、捉摸不透的风,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刘家门前。

他的身影在漫天飞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几分神秘。

身上那件道袍,破旧不堪,补丁摞着补丁,布料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撕成碎片。

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肆意飞舞,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

可令人称奇的是,他周身却散发着一股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气质,仿若这尘世的喧嚣、困苦都与他无关,他来自某个遥远而神秘的仙境。

他站在门前,稍作停顿,抬起那只布满青筋、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敲响了刘家的大门。

“砰砰砰”,三声敲门声,在这宁静得近乎诡异的村子里,格外清晰,仿若重锤砸在人心上。

那声音顺着寒风,悠悠飘荡,传向远方,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寒鸦,扑棱棱地飞向灰暗的天空。

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道士目不斜视,脚下步伐沉稳,径首走进屋内。

屋内暖意扑面而来,可他却仿若毫无察觉,目光如炬,径首落在襁褓中的刘基身上。

在看到刘基的那一刻,他原本古井无波、仿若深不见底寒潭般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那眼神就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寻宝人,突然发现了深埋地下千年的稀世珍宝,惊喜、震撼交织其中。

紧接着,他微微俯身,从怀中掏出一卷略显陈旧的《灵棋经》。

那书卷散发着淡淡的霉味,纸张泛黄,边角磨损,显然历经了岁月的摩挲。

他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圣物,递到富氏面前。

此时,他神色凝重,面容严肃,郑重说道:“此子眉间隐现奎星纹,日后当以象纬之学窥探天机,以儒家之术济世安民。”

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从远古传来的神谕,在屋内回荡。

话音刚落,道士双手如行云流水般舞动,瞬间掏出三枚铜钱。

那铜钱在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灵活转动,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晦涩,仿若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古老咒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

随着咒语声,他手腕猛地一抖,铜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好似三颗流星划过夜空。

铜钱纷纷落地,在地面上跳动几下后,稳稳静止。

落地的瞬间,卦象显示为 “亢龙有悔”。

道士见状,先是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卦象,眉头紧锁,似乎在这看似简单的卦象中,看到了无数复杂的命运交织。

紧接着,他仰头大笑一声,那笑声爽朗且肆意,在屋内回荡,久久不绝。

这笑声中,既有对命运无常的感慨,又似蕴含着某种看透一切的豁达,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卦象与笑声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惊心动魄的深意。

笑罢,他转身,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踏得稳稳当当,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村口那纷飞的雪花之中,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在风雪中渐渐模糊。

富氏望着道士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担忧。

她又低头看了看怀中正安静睡着的孩子,刘基的小脸***,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微笑,对这世间即将到来的风雨浑然不知。

可富氏心中却满是忧虑,像是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她仿佛预感到孩子未来的道路,将充满荆棘与未知的坎坷,而这一切,似乎都在这神秘的白狐、奇异的星象与道士的卦象中,悄然埋下了伏笔,只等命运的丝线缓缓展开,将刘基卷入一场波澜壮阔、充满挑战的人生旅程。

二、武阳书声(1323 年・武阳书院)武阳书院的书斋内,静谧得仿若一潭幽深不见底的湖水,湖面平滑如镜,没有一丝波澜,仿若时间都在此停滞。

十二岁的刘基,端坐在那古朴厚重、散发着岁月木香的案几前,身姿笔挺,宛如扎根岩崖的苍松,沉稳而坚毅。

西周一片死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清脆婉转,如灵动的音符,打破这长久的静谧。

可这鸟鸣声,非但未打破这静谧的氛围,反而像是投入寂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让这静谧愈发深沉,愈发凝重。

案几上,一卷《春秋》竹简静静摊开,竹简历经无数岁月的摩挲,泛黄的竹片带着历史的沧桑感,散发着淡淡的陈旧气息。

那气息仿若带着时光的温度,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刘基身旁,将他包裹在这古老的氛围之中。

刘基目光灼灼,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穿透重重黑暗,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竹简。

他的手指修长而灵动,在这略显粗糙的竹简上轻轻划过,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近乎朝圣的虔诚,仿佛每一个笔画都承载着千年的智慧,他要将这些智慧深深地镌刻在心底。

口中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得近乎窒息的书斋内清晰可闻,每一个字都仿若从他灵魂深处发出,他仿若与这古老的文字融为一体,沉浸在书中那波澜壮阔、跨越千年时光的世界里,感受着历史的风云变幻,见证着王朝的兴衰荣辱。

突然,他眼睛陡然一亮,那眼神中闪烁的光芒,锐利且炽热,恰似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带着惊世骇俗的力量。

像是在这泛黄的古老文字中,捕捉到了一个足以震撼天地的秘密,那光芒仿若能穿透千年的时光长河,洞悉历史深处隐匿的真相,将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一一揭开。

这一刻,刘基仿若置身于一个全新的天地,周围的一切都己不再重要,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竹简,以及竹简背后那无尽的历史奥秘,等待他去探索,去解读,去书写属于自己的篇章。

“七行俱下!”

夫子不知何时,如鬼魅般悄然站在一旁。

他目光敏锐,看到刘基这般非凡的举动,不禁脱口而出,声音中满是惊讶与赞叹。

刘基闻声抬起头,目光如炬,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星辰大海,深邃而璀璨。

他开口说道:“郑伯克段于鄢,这绝非仅仅是兄弟之间的争斗,而是礼崩乐坏的开端啊。”

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却又透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与睿智,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智者在诉说历史的沧桑。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嘎吱” 一声,推开了那扇雕花木窗。

这一刻,刘基仿若置身于一个全新的天地,周围的一切都己不再重要,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竹简,以及竹简背后那无尽的历史奥秘,等待他去探索,去解读,去书写属于自己的篇章。

窗外,瓯江的江水浊浪滔天,仿若一条被激怒的愤怒巨龙,正张牙舞爪地奔腾不息。

江水汹涌澎湃,裹挟着无尽的力量,撞击着江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那声响仿若战鼓轰鸣,似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震碎。

每一次浪涛的翻涌,都像是大地在颤抖,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与磅礴的气势。

刘基伫立窗前,望着这滔滔江水,眉头紧紧锁起,犹如一座凝重的山峰。

他的眼神深邃而幽远,仿佛在这滚滚江水中,看到了未来的风云变幻,看到了天下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

他微微张嘴,低声说道:“星孛入紫微,元廷将倾。”

声音虽小,却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这小小的书斋内激起层层涟漪,那话语仿若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预示着一个时代的变革即将来临。

此时,母亲富氏正在廊下教妹妹纺麻。

廊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麻线气息,富氏手中的纺锤有节奏地转动着,发出轻微的 “嗡嗡” 声。

突然,刘基的话语随风飘来,她手中的纺锤猛地一滞,随后 “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神色瞬间慌张起来,眼神中满是忧虑,像是听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她急忙快步走进书斋,脚步急促而慌乱,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摆动。

进入书斋后,她一眼便看到了窗前的刘基,又瞥见案几上那本略显陈旧的《灵棋经》。

她走上前,轻轻拾起《灵棋经》,双手捧着,像是捧着一件无比珍贵却又充满危险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放在刘基的案头,轻声说道:“基儿,道士说过,这本书要到你十五岁才能研读。”

然而,刘基仿若未闻,己然伏案疾书,全身心投入到将自己观测到的星象与《春秋》中的灾异之说相结合的工作中。

他全神贯注,手中的毛笔在纸张上飞速舞动,勾画出一幅幅神秘而复杂的图表。

他沉浸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既没有注意到母亲眼中那浓浓的忧虑,也没有看到妹妹站在门口,正用好奇而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妹妹仿佛在探寻哥哥身上那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那力量似乎能打破这世间的常规,洞悉未来的奥秘 。

富氏望着沉浸在思考中的儿子,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无奈地闭上了嘴。

她深知,刘基一旦沉浸在对知识与奥秘的探索中,便如同着了魔一般,旁人很难将他拉回现实。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儿子所探寻的一切,不会给他带来难以承受的危险,可那从心底涌起的不安,却如影随形,怎么也驱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