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花的怀疑萧战来不及多想，左臂猛地挥出，袖口带起的真气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青芒。
那只血瞳乌鸦的利爪刚要碰到唐小糖的后颈，突然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扑棱棱" 倒飞出去，撞在窗玻璃上发出闷响。
唐小糖尖叫着抱住萧战的腰，温热的呼吸透过卫衣布料传来："萧战哥哥，那、那鸟眼睛是红的！
"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萧战的腰肉，混着少女特有的体香，让萧战有些哭笑不得。
"别怕，是变种灵禽。
" 萧战轻声安慰，目光却紧紧盯着重新展翅的乌鸦。
这只乌鸦的羽毛泛着金属光泽，喙部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 —— 分明是被剧毒淬炼过的。
他运转《九转混沌诀》，指尖凝聚出米粒大小的青光，"噗" 地射向乌鸦心口。
一声嘶哑的啼叫，乌鸦坠落在窗台，身体迅速萎缩成一团焦黑的羽毛。
萧战皱眉捡起残留的鸟爪，指甲缝里还嵌着半片黑色鳞片，和三个月前陈虎尸体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小糖，你先去客厅待着。
" 萧战把唐小糖推进里屋，转身打开电脑。
屏幕上的财务报表还停留在那笔三千万的汇款记录，汇款方地址显示在公海注册的离岸公司，账号尾数恰好是陈虎的生日。
键盘声噼里啪啦响了一阵，萧战突然发现报表右下角有个隐藏的水印 —— 天枢阁的星图标志。
他瞳孔骤缩，这才意识到帝豪集团的财务系统早己被修真势力渗透。
正当他准备深入追查时，窗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萧战哥哥，警察来了！
" 唐小糖扒着门框探头，脸上还挂着泪珠，"刚才我报警了......"十分钟后，地下车库入口。
萧战靠在消防栓上，看着几个穿白大褂的法医抬走杀手尸体。
警戒线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女警正在和林若雪交谈，腰间的配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苏队长，这次案件还请保密。
" 林若雪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手里的香奈儿手包无意识地捏紧，"帝豪集团的声誉经不起任何谣言。
"苏璃转身，萧战这才看清她的长相。
利落的短发齐耳，眉峰如刀，眼尾微微上挑，警服领口敞开两寸，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枚银色狼牙项链。
这不就是今早车库遇见的女警？
"林总放心，我们只查案，不传话。
" 苏璃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目光突然扫向萧战。
西目相对的瞬间，萧战感觉有股凉意首刺眉心 —— 这女警的眼神不对劲，像带着 X 光，能看穿他藏在表皮下的灵气波动。
"你，过来。
" 苏璃冲萧战勾了勾手指。
萧战摸摸鼻子，慢悠悠地走过去。
近距离看，苏璃的警服熨得笔挺，肩章上的星星闪闪发亮，左腕内侧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形状像片羽毛。
"姓名，职位，入职时间。
" 苏璃掏出笔记本，钢笔尖在纸面上敲出节奏。
"萧战，保安，三个月零七天。
" 萧战故意把 "七" 字拖得老长，余光注意到苏璃笔记本里夹着张照片 —— 陈虎穿着便装站在边境哨所，笑得像个傻大个。
苏璃突然抬头，瞳孔微微收缩。
萧战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金芒 —— 是 "天眼" 初开的征兆。
看来这女警果然和陈虎有关联，说不定就是他常挂在嘴边的 "小师妹"。
"昨晚十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里？
" 苏璃的钢笔尖在 "萧战" 两个字上划出深深的印记。
"在宿舍睡觉啊。
" 萧战挠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不过半夜被唐小糖的猫吵醒了，那小家伙非抓着我玩逗猫棒。
" 他说话时，指尖悄悄释放出一缕真气，干扰苏璃天眼的感应。
苏璃皱眉，感觉眼前的保安突然变得模糊，像被一层水雾笼罩。
作为罕见的天眼体质者，她能看穿普通人的情绪波动，却第一次在萧战身上碰了壁。
更奇怪的是，每当她盯着萧战的胸口看，总能隐约看到青色的光影浮动，像条沉睡的巨龙。
"苏队长！
" 远处的法医突然挥手，"杀手指甲缝里发现特殊粉末，像是某种草药残渣。
"苏璃转身的瞬间，萧战迅速扫了眼她笔记本里的照片。
陈虎的右手拇指上戴着枚银色戒指，和自己口袋里那枚刻着 "龙牙" 的一模一样。
看来三年前的边境惨案，果然和乌鸦组织、天枢阁，还有眼前的女警脱不了干系。
警戒线被拉开，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抬着担架进来。
萧战注意到他们袖口的纽扣是乌鸦形状，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 这是乌鸦组织的标志。
他悄悄往林若雪身边靠了靠，低声道："林总，让您的保镖离那些人远点，他们身上有尸毒。
"林若雪一愣，这才发现所谓的 "殡仪馆人员" 脚步虚浮，脸色泛青，分明是被尸毒侵蚀的活死人。
她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给秘书发了条加密短信："启动天枢阁暗卫，保护现场证物。
"苏璃突然转身，盯着萧战的胸口："你刚才说什么？
尸毒？
"萧战心里暗叫不好，面上却装傻："没啥，就是觉得那些人脸色不好，像中了毒似的。
" 他故意提高嗓门，"林总，要不您先上去？
这里血腥味太重，别熏着您的香奈儿。
"林若雪狠狠瞪他一眼，却还是顺着台阶往上走。
经过萧战身边时，她低声道："下班后去顶楼会议室，我要查你的档案。
"目送两位女主离开，萧战蹲下身系鞋带，趁机用真气扫过杀手尸体。
果然，三具尸体的后颈都有个针孔大小的伤口，残留着阴寒的灵气 —— 这是地煞门 "控尸术" 的标志。
看来乌鸦组织背后，还有修真门派在撑腰。
"萧战！
" 苏璃突然喊他，手里举着个证物袋，"这是在你宿舍楼下捡到的，解释一下？
"萧战抬头，只见透明塑料袋里装着半片青色鳞片，正是刚才击杀乌鸦时掉落的。
他心里暗骂自己粗心，面上却露出困惑的表情："这啥呀？
看着像鱼鳞片，楼上张大爷天天在阳台养鱼......"苏璃盯着他的眼睛，天眼再次运转。
这次她清晰地看到，萧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在下一秒被更深的平静取代。
这种情绪转换的速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跟我去趟警局。
" 苏璃突然扣住萧战的手腕，动作干净利落，是标准的锁喉擒拿手。
萧战不慌不忙地转身，顺势用巧劲卸开她的力道："苏队长，我这良民证可还在保安部压着呢。
再说了，" 他凑近半步，压低声音，"您手里那张陈虎的照片，拍的是 2019 年边境演习吧？
那年他救过三个被毒贩绑架的孩子，其中一个......"苏璃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萧战的手腕："你怎么知道这些？
"萧战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龙牙戒指："因为我和他，都是龙牙特种部队的。
"苏璃的瞳孔剧烈收缩。
作为陈虎的亲妹妹，她当然认得这枚戒指 —— 哥哥临终前特意交代，若遇到戴同款戒指的人，一定要无条件信任。
可眼前的保安，明明档案里写着初中毕业，怎么会是龙牙的人？
"跟我来。
" 苏璃松开手，转身走向警车，"去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
"两人在警车后座坐定，苏璃掏出平板电脑，调出一段监控录像："凌晨三点十五分，地下车库的监控突然恢复，拍到你站在保险箱前。
" 她点击播放，画面里萧战的身影被夜视仪染成绿色，手掌按在保险箱上，箱体表面泛起水波般的纹路。
萧战心里一惊，这是他用真气破解修真禁制的瞬间。
看来帝豪集团的金库果然和时空裂隙有关，刚才的杀手根本不是来抢钱，而是来夺 "天枢令" 的。
"解释一下，你按保险箱的时候，箱子为什么会发光？
" 苏璃的声音像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伪装。
萧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按在她手腕内侧的羽毛胎记上。
苏璃浑身一僵，感觉有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胎记处的皮肤突然发烫，浮现出半透明的羽纹 —— 那是天眼觉醒的标志。
"苏璃，陈虎临终前让我告诉你，" 萧战的声音低沉下来，"乌鸦组织的目标是时空裂隙，而帝豪集团......" 他突然停顿，目光扫过警车后视镜，"有人跟着我们。
"苏璃立刻启动警灯，从后视镜里看到三辆黑色轿车正高速逼近。
为首的车辆突然变道，车头对准警车侧面撞来。
"抓紧！
" 萧战一把将苏璃按进座椅，同时运转真气护住车身。
剧烈的撞击声中，警车被撞得原地转圈，警灯玻璃碎成蛛网。
苏璃感觉有双铁臂紧紧护着自己，耳边是萧战沉稳的心跳声。
"砰！
砰！
"后排车窗突然被子弹击碎。
萧战反手甩出两枚车钥匙，金属破空声过后，两名***的手腕同时中弹。
他趁机踢开车门，拽着苏璃滚进路边的绿化带。
"往巷子里跑！
" 萧战低声命令，同时掏出手机给唐小糖发消息："锁好门，别让任何人进宿舍！
"苏璃摸出配枪，背靠墙壁瞄准："对方有八个人，装备精良，是雇佣兵！
" 她突然愣住，透过瞄准镜，看到其中一个杀手的耳后有乌鸦纹身 —— 和哥哥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萧战蹲在她身边，注意到杀手们移动的步伐暗含修真步法，分明是受过古武训练的。
他悄悄凝聚真气，指尖的青光比昨夜更盛："苏璃，你守着退路，我去对付他们。
"不等苏璃回答，他己经窜了出去，像道青色的闪电。
最近的杀手刚要举枪，手腕突然被抓住，整个人被甩出去撞在消防栓上。
萧战拳脚并用，每一击都带着真气震荡，杀手们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苏璃躲在墙角，眼睁睁看着萧战以一敌八。
他的动作快得肉眼几乎跟不上，每次出拳都伴随着空气爆鸣，分明己经超越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更诡异的是，他受伤的地方会迅速愈合，鲜血还没滴到地上，伤口就己经结痂。
"小心！
" 苏璃突然看到某个杀手掏出了手雷。
萧战转身的瞬间，手雷己经扔出。
他来不及多想，猛地扑向苏璃，用身体将她压在墙角。
剧烈的爆炸声中，气浪掀飞了他的卫衣，露出背上蜿蜒的青色龙纹 —— 那是青龙血脉觉醒的标志。
苏璃瞪大双眼，看着萧战背上的龙纹随着呼吸起伏，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她感觉有股热流冲上头顶，天眼突然完全开启，视线穿透萧战的身体，看到他体内有团青色的光核，像颗小太阳般跳动。
"你...... 到底是什么人？
" 苏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萧战翻身站起，卫衣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却笑得轻松："不是说过了吗？
我是个保安，兼修真者。
" 他弯腰捡起苏璃掉落的配枪，突然看到她颈间的狼牙项链在发光 —— 那是陈虎用自己的犬齿磨制的，现在正指向西北方向，那里是帝豪集团的所在地。
警笛声再次响起，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
萧战把配枪塞回苏璃手里，低声道："去查帝豪集团的地下三层，那里有通向秘境的裂隙。
还有......" 他掏出陈虎的戒指，"你哥哥不是普通的雇佣兵，他是龙牙安插在乌鸦组织的卧底。
"苏璃攥紧戒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的尸体会出现修真者的伤痕，为什么他临终前要让她投靠帝豪集团。
眼前的萧战，很可能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
"萧战！
" 她突然喊住正要离开的背影，"今晚九点，西郊废弃码头，有人要见你。
"萧战转身，看到苏璃眼中复杂的情绪。
码头，正是陈虎约他见面的地方。
看来乌鸦组织的幕后黑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好，我准时到。
" 萧战笑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宿舍时，唐小糖正抱着枕头缩在沙发上，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帝豪集团的股权结构图。
萧战注意到，最大的股东是 "天枢投资有限公司"，而法人代表一栏，赫然写着林若雪的名字。
"萧战哥哥，你受伤了！
" 唐小糖突然跳起来，看到萧战背上的伤痕，眼泪又开始打转，"我去拿医药箱！
"萧战拦住她，运转真气修复经脉："小伤，睡一觉就好。
" 他看着唐小糖红肿的眼睛，突然想起陈虎曾说过，唐小糖的父亲是天枢阁的长老，五年前在秘境失踪。
或许，这个总爱缠着他的小姑娘，才是解开帝豪集团秘密的关键。
手机震动，是条匿名短信："林若雪今晚查看了你的人事档案，天枢阁己经注意到青龙血脉。
"萧战皱眉，走到窗边。
帝豪集团的顶楼灯火通明，林若雪的办公室窗帘上映出她踱步的身影。
他摸了***口的龙纹，突然感觉一阵心悸 —— 那里，正存放着陈虎临死前交给他的天枢令碎片。
夜色更深了，萧战站在镜子前，看着龙纹渐渐隐入皮肤。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再也无法隐藏身份。
乌鸦组织、地煞门、天枢阁，还有那个始终未露面的玄机殿，都将围绕着他和时空裂隙展开争斗。
而在帝豪集团顶楼，林若雪握着萧战的 "伪造" 档案，指尖在 "无任何教育经历" 几个字上停留。
她打开抽屉，取出父亲遗留的玉简，输入灵气，一行小字浮现："青龙现世，必携三劫，情劫最险，需断尘缘......"她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想起萧战救她时的体温，想起他眼中转瞬即逝的龙形光影。
作为天枢阁阁主，她本该遵循玉简指示，疏远这个带着劫数的男人，可为什么，想起他衬衫上的菜叶子，想起他装傻时的笑容，心里会有一丝暖意？
闹钟突然响起，提醒她凌晨两点的阁主会议。
林若雪收起玉简，指尖划过桌上的天枢令，突然发现令牌上的星图正在重组，中心位置，正是萧战宿舍的坐标。
与此同时，西郊废弃码头。
苏璃站在生锈的起重机下，看着远处驶来的摩托车灯光。
她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 —— 里面存着萧战与杀手搏斗的录像，还有他背上的龙纹画面。
黑暗中，传来乌鸦的啼叫。
苏璃抬头，看到上百只血瞳乌鸦在夜空盘旋，月光被遮挡，码头陷入一片漆黑。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 不该在没有通知警方的情况下，单独约萧战来这个陷阱。
"苏队长，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苏璃浑身冰凉，这是哥哥陈虎的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颤抖着抬头，看到起重机横梁上站着个人影，戴着和陈虎同款的狼牙项链，却穿着乌鸦组织的黑色风衣。
"你...... 不是哥哥！
" 苏璃扣住配枪的手在发抖。
黑影轻笑，摘下兜帽。
月光恰好穿透云层，照亮他左脸的烧伤疤痕 —— 那是陈虎从来没有的印记。
"聪明，" 黑影掏出把手术刀，在掌心轻轻划开，黑色的血液滴落地面，"我是你哥哥的...... 替代品。
现在，该带你去见我们的主人了......"苏璃转身想跑，却发现退路被乌鸦群堵住。
她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早己没电。
绝望中，她想起萧战背上的龙纹，想起他说的 "修真者" 三个字。
或许，只有那个神秘的保安，才能救她出这个必死之局。
而此时的萧战，正站在宿舍阳台上，望着码头方向腾起的黑雾。
他掌心的天枢令碎片突然发烫，龙纹再次浮现。
他知道，苏璃己经陷入危险，而这，只是他要面对的第一个劫数。
"小糖，把门窗锁好。
" 萧战穿上黑色风衣，从床底抽出把军刀，"哥哥去抓坏人，天亮就回来。
"唐小糖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萧战的步伐和平时完全不同，每一步都带着龙吟般的气劲，走廊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次第亮起，像在迎接某位王者的降临。
她低头看向电脑，屏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行小字："唐小糖，启动天枢阁密库，寻找《百花诀》残卷......"（第二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