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夜拾婴暮色将褪的清晨,湿漉漉的青石板还挂着夜露。
养母收工回家的路上,忽然听见巷口破纸箱里传来细碎呜咽。
她掀开褪色的蓝布襁褓,只见我蜷成小小一团,冻得发紫的指尖攥着襁褓边缘,哭声像小猫般微弱又倔强。
2 温情初抱养母将我抱回家时,为我取名刘彤彤,期许这名字能如暖阳般照亮我一生。
养母自己也曾在命运的苦海里浮沉。
她自幼父母双亡,是奶奶将她抚养长大。
七岁那年,刚背起书包踏入学堂一周,就因家境贫寒,被迫辍学回家放牛。
山间小道上,老黄牛脖颈的铜铃,替代了她未完成的读书声。
后来,奶奶离世,十六岁的她守着空荡荡的土坯房,在无数个孤灯长夜里,把自己磨砺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春寒料峭的清晨,二十岁的养母还未褪去少女的青涩,却已尝遍人间疾苦。
她蹲在巷口,望着襁褓里啼哭的我,仿佛透过氤氲水汽,看见多年前蜷缩在奶奶怀里同样无助的自己。
两个被命运抛下的灵魂在此刻相遇,她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尽管她还未成家,未来的路充满未知,但她毅然决然地将我带回了家,用尚且单薄的肩膀,为我撑起一方小小的天地。
3 迷雾中的光七岁那年,养母牵着我的手,将我送进了一年级的教室。
此后许多年,我才明白,为了抚养我长大,她将个人的终身大事搁置一旁,从未谈过恋爱。
初入校园时,周遭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又惶惑。
课堂上,老师的话语像飘在云端的音符,无论我如何竖起耳朵、全神贯注,那些知识仍似雾里看花,难以捕捉,只觉一片茫然。
那时面对课业总是力不从心,课堂上晦涩的知识点像团乱麻缠绕思绪,作业里密密麻麻的题目更让我无从下笔。
因为频繁无法完成作业,我常常被老师留在教室罚写。
暮色渐浓时,养母总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无论寒冬酷暑,她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等就是许久,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盛满温柔与耐心。
三年级那年,命运悄然埋下温暖的伏笔。
鬓角微白的杨老师走进我的生命,他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阳。
每当我攥着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