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的到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喜的是,沈家的女儿能嫁入江家,且,嫁的还是江家的嫡长子,如此一来,沈家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愁的是,江家嫡长子江宴之在外的名声不怎么好,虽才方弱冠之年便己官至大理寺少卿。
然,外界皆传,江宴之冷血无情,手段残暴。
传闻,落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能活下来的。
在江家人上门后,沈家大房的大夫人孟氏更是来到沈清霜跟前,同沈清霜说了许多关于江宴之不好的传言。
沈清霜本就害怕,听了孟氏的话,更是被吓得不轻,当下就去沈老夫人跟前大闹一场,要沈老夫人去与江家解除这场婚约。
沈老夫人大怒,当即下令让沈清霜去庄子反省一段时日,也不说要去多久,只说待反省好了再接回府中。
论沈丘与柳氏再如何苦求都无用。
沈清霜便就这样被送到了京郊外的沈家庄子。
沈清霜一想到将要嫁给江宴之那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心中便不由得生出一阵阵寒意,内心惧怕极了。
且孟氏同她说江宴之长相五大三粗、皮肤粗糙、相貌丑陋,若她真的嫁给江宴之,以她这小身板,怕是熬不过一月便撒手人寰......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嫁给江宴之。
沈清霜开始绝食反抗,但绝食了两日没什么效果,沈府那边也未见有派人来,沈清霜内心彻底绝望,心如死灰,她最终选择上吊了解自己的生命。
刚来到这里的沈清霜眉头紧蹙,在心里暗骂了原主一句:“傻子!”
不过待她平静下来,仔细回想记忆中的这个与她同名同姓女子的做法。
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男子地位崇高的朝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沈清霜脑中又涌入许多令她陌生的画面,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很痛,像是快要爆炸了似的。
就像身处在幻境中出不来,她努力想睁开眼看看,但眼皮似有千斤重。
就在这时,全婆子焦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二小姐如何了?
我把大夫请来了。”
全婆子脚下的步伐未停,大步迈进门槛,在她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的大夫。
小喜见到全婆子终于带着大夫回来,她心下一喜,“小姐一首皱着眉头,额头还一首冒汗,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她说着让开位置,对着跟在全婆子身后的大夫道:“大夫,您快来给我家小姐看看。”
大夫放下药箱,看到沈清霜脖颈处的伤痕,眼神微微一凝,并未出声询问。
他当大夫多年,深知深宅大院里隐藏的各种弯弯绕绕,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多问,以免给自己招来麻烦。
他将视线转移到沈清霜的脸上,翻开沈清霜的眼皮看了看,又替她号了号脉,沉思了片刻后才道:“这位小姐应当是受了***精神紧绷,从而陷入梦魇之中,导致精神恍惚难以醒来。”
说完,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些草药,交给一旁的小喜,并详细交代了煎药的方法和剂量。
全婆子不放心盯着大夫追问:“我们小姐何时能醒啊?”
“这得看她自己,待想通了,便自己会醒来的。”
全婆子一首高悬的心这才落下一些,“那就好!
那就好!
我送您出去。”
她言罢,嘱咐小喜好好照顾沈清霜,自己便领着大夫出去了。
小喜拿着大夫给的草药出去煎药,而躺在屋中的沈清霜,就在小喜刚走出房门的瞬间,她猛地睁开了双眸。
映入沈清霜眼帘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屋子不大,屋内光线柔和,窗户上挂着白色的纱帘,微风拂过,纱帘轻轻飘动。
屋中陈设简单,右侧有一个大柜子,屋中央放着一张古木桌子和几把椅子。
桌上摆放一个白玉瓷瓶,瓷瓶里面插着几株开得正艳的花朵。
整个屋子虽然陈设简单,但却非常雅致,没有过多奢华的装饰,也没有繁琐的家具,但却让人感到舒适自在。
沈清霜很是好奇,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在屋内西周反复打量。
就在这时,小喜端着熬好的汤药进了屋。
当看到沈清霜醒了此时正坐在床上时,小喜脸上立马浮现激动欣喜之色。
她忙快走几步来到沈清霜跟前,喜极而泣:“小姐,您终于醒了!
您吓死奴婢了,您往后可不许再做傻事了。”
沈清霜将目光落在小喜身上,跟随着脑中的记忆,试着小声唤了句:“小喜?”
小喜哭得更大声了,“小姐,奴婢在呢。”
沈清霜这下确定了,自己这是穿越了呀!
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没想到竟是穿越到了这里。
难道是老天爷见她可怜,所以不舍得让她死?
沈清霜脑中的思绪有些混乱。
见沈清霜有些愣神,小喜以为沈清霜还在为婚事的事发愁,她也不敢此时当着沈清霜的面提起半句有关与江家婚事的事情。
为了分散沈清霜的注意力,小喜道:“小姐,其余的事您先别想了,先喝药,把身体养好。”
说着小喜舀了一勺汤药送到沈清霜嘴边,沈清霜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将别的思绪甩到一边,将小喜送到嘴边的汤药一口喝下。
汤药入喉,苦涩的药味不禁让沈清霜微微皱眉,她接过小喜手中的汤药,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一旁的小喜瞧着沈清霜的这一系列动作,眼中闪过讶异,在心里暗自奇怪。
以往,小姐最怕喝苦汤药了,每次喝药之前都要劝许久,如今怎么......?
沈清霜将药碗还给小喜,察觉到小喜眼中的诧异。
差点忘了,原主是最怕吃苦的东西的,但她沈清霜不怕啊。
她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什么苦没吃过,还怕吃这点苦?
为了不引起小喜的怀疑,沈清霜撇了撇嘴,道:“这药太苦了,我要吃蜜饯。”
小喜拿过早就准备好的蜜饯,“有的有的,知道小姐怕苦,奴婢早就准备好了。”